傅宴熙瞳孔骤缩。
“南知意,到底是人重要还是狗重要?”
我没动,无视他的滔天怒火。
傅宴熙将皮皮丢给保镖,“打断它的腿,
就当是给陆家一个交代!”
原来我已经废物到连一只小狗都保护不了。
我不就是个废物吗?
护不住自己的孩子,也护不住皮皮!
保镖棍子落下前,我扑了过去,幸好,这次我估算得很准确,我将皮皮护进了怀里。
“皮皮别怕,妈妈在……”
棍子狠狠抽在我背上。
“南知意!”
傅晏熙双目赤红,冲过来抱住我,“南知意,你是不是疯了,为了条狗连命都不要了!”
这次,他发了狠。
“把这个畜生给我打死!!”
“皮皮,快跑!”
我将皮皮抛出去。
皮皮怎么舍得丢下我,它明明吓得发抖,却还对着欺负我的人汪汪大吼。
我看着保镖的棍子落在它头上,
只是一棍子,它弱小的身子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没了气息。
我崩溃大哭。
“皮皮……皮皮,对不起……”
我膝行过去,颤抖着双手将它弱小的身子抱在怀里。
傅宴熙站在我旁边,手足无措,最后却说:
“南知意,它只是一个畜生,一个玩物罢了!”
傅宴熙大概早就忘了吧,皮皮是在他落魄到住桥洞时收养的流浪狗,是它陪着我们度过最困难的日子。
不,大概不是忘了,只是从未在乎过而已。
我抬头看向他,眼前一片模糊,眼里却只剩下冰冷和嘲讽。
“是啊,一个玩物罢了,就像我在你眼里一样!”
傅宴熙僵硬在那里,再吐不出一个字。
“傅宴熙,幸好,我不爱你了……”
傅宴熙:……
有什么东西好像彻底离开了他。
心,慌到他每个细胞都在颤栗。
“晏熙哥,我的肚子,好疼……”
在苏云汐故作惊惶的呼喊声中,傅宴熙终于回了神。
他逃也似的离开了。
我将皮皮埋葬在花园里。
与它合葬的是它最喜欢的玩具,一只毛绒小熊,是我们从桥洞搬出来那年,拥有了新家,我买给它的。
从此它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叼着毛绒小熊,小熊上全是它的口水味儿,我每周都要给它洗一次,它就会乖乖坐在晾晒的小熊下面,等着它被晾干,然后欢喜地又叼着它向它的朋友们炫耀。
“知知,我来接皮皮了。”
曾经的邻居女老板姗姗来迟。
“不用了。皮皮它,已经回家了……”
我笑着对她说,眼底一片荒凉。
女老板看到了皮皮小小的坟,也看到了我脚下蜿蜒的血迹,还有我脸上浅淡如烟的笑。
“知知,知知,你怎么了?”
我被送进了医院。
医生说,孩子保不住了,让我准备做流产手术。
我没同意。
所有的,都将离我而去,最后的最后,我只想跟我的孩子在一起。
我坐在医院的走廊上,好像连触感也已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