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将谢菁菁绑到了院子里,高高在上地看着她:“你进府做姨娘,是让你照顾毅儿,结果你却给他下毒?”
“他可是你表姐的亲生骨肉,你怎么下得去手。”
谢菁菁哭得一脸是泪:“那只是很轻微的毒,我只是想让侯爷回来,你娶我进府,却从未理会我,我虽是妾,但却从未近身侍侯过侯爷,你让我如何是好?”
“我只是想侍侯侯爷,想要有一个自己的孩子,想做这侯府的女主人,这毒我问过了,只需两三日会便自己解了,无需担心。”
“啪”一个耳光甩在她脸上,侯爷铁青着脸:“我说过,这侯府的女主人是柳婉儿,我会找到她,你只是一个妾,却敢毒害世子。”
“来人,将她送回文远侯府,将休书一起带回去。”
谢菁菁哭叫着:“不要,侯爷,别休我,我错了,我以后一定尽心侍侯世子和侯爷,我再也不敢了。”
可是她的哭叫无人理会,她被堵着嘴押上了马车,休回了文远侯府。
“娘亲,你做给我的里衣都小了,你离开家好久了,娘亲回家好不好?”毅儿的声音将我惊醒。
我轻轻抽出手:“世子,里衣小了,荷包旧了,都有绣娘给你封制,我与侯府已经再无关系了。”
沈拓走近,直盯着我:“我们父子来接你回府,你也不愿意是吗?”
我点头:“侯爷,我已经准备成亲了。”
他脸色大变:“是什么人?你是本侯的妾室,谁敢娶你?”
我摇头:“以前是,后来不再是了,我的卖身契只有六年,就算告到官府,也是我赢。”
沈拓铁青着脸:“你,不后悔吗?在侯府锦衣玉食,如果你离开侯府,只能每日为生计奔波。”
我坚定地点头:“我不后悔,侯爷,我本是民间普通的女子,这样的日子就是我本来过的日子,侯爷带着世子回去吧。”
沈拓带着毅儿走了,毅儿有些难过,看着我大声说:“我们都来接你了,为何娘亲不愿意回府,你是不喜欢毅儿了吗?”
我本是很喜欢他,我从未生养,而且我答应了夫人好好照顾他,我视他如亲生,可是,他却伤透了我的心。
我扭转了头,拿着绣帕换来的银钱,往顾松等着我的地方走去,不再回头。
我以为他们父子离开了小镇,谁知,第二日,他们找到了村子里。
与村子格格不入的豪华的马车停在了村口,沈拓下了马车,直视着我:“我知道这些年你受了些委屈,如果你愿意,我们回去便成亲,你便是宁国侯夫人,毅儿大了,也该有弟弟妹妹了,你可愿意?”
如果他当初愿意说这样的话,我会说愿意,可是,如今的我不愿意。
顾松从后面走过来,与我并肩站着:“婉娘,他们是什么人?”
我笑着说:“以前在京城里的旧主。”
我上前几步,轻声说道:“侯爷,我与他再过几日便成亲了,如果你不嫌弃,就留下喝杯喜酒再走。”
沈拓脸色大变:“你真的不后悔?我日后不会再来,也不会再说这样的话。”
我没有吭声,只是微笑。
侯爷带着人终于离开了村子,再也没有回头。
我与顾松成了亲,我绣花,他教书,过着平淡又普通的日子。
几年后,我意外有了身孕,十月怀胎后生下一个女儿,顾松给她取名叫明珠,寓意掌上明珠。
我时时抱着明珠在院子里,听私孰里的朗朗读书声,轻轻哄着怀里的小人,幸福而美满。
番外沈拓视角
当下人告诉我柳姨娘跳湖的时候,我的心一跳,我连外裳都来不及穿好便跑到了湖边。
这是一年最冷的时候,湖里都是冰,她刚刚小产,怎么会掉下湖?我发疯了一般让所有人下湖去寻她,一定要找到她。
可是,当我看到她摆在她屋里的那张为期六年的卖身契,还有我送她的那个首饰,她全部摆放整齐地放在桌上时,我突然明白,她是故意的,她是决意离开侯府离开我和毅儿。
她的屋里人去楼空,只有她身上惯有的淡香。
我突然不习惯,六年来,每日都能在府里看到她,她温柔地抱着毅儿,教他呀呀学语,为他悉心地缝衣做鞋。
每年我的生辰,她会给我缝制一套衣服,从里到外,连袜子的澜边都绣得精致无比。
每次在她屋里过夜,她都会温柔地说:“侯爷辛苦,每日要早些歇着。”
几年前,她曾怀了一个孩子,可是,我答应过文远侯府,在毅儿长大前,不会再有子嗣,婉儿腹中的胎儿只能打掉。
她哭了很久,我不知如何安慰她,只在她睡着好,将她搂进怀里。只吩咐了人将好看的首饰珠宝和锦缎送到她屋里。
可是,那一年,我都未再见到她的笑意。
后来,我想,和她一直白头到老的感觉也不坏,我提了要将她扶正,文远侯府拧不过我的意思,只能答应,却还是在表地里算计了她。
毅儿牵扯在内,我不能说出真相,只能将仪式取消。
我想告诉婉儿:无论如何,你在我心里,一直是我的妻。可是,她眼里的曾经的神彩好像在那一天后,不见了。
我不是不知道文远侯府的打算,想让谢菁菁嫁进侯府,让文远侯与宁国侯的姻亲关系继续。
我没有答应,但是,也没有拒绝谢菁菁常来府上的举动,我只是没有想到,我的沉默害得婉儿又失去了一个孩子。
她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脸色苍白,我突然害怕有一天会失去她的感觉。
可是,这终于成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婉儿抛下了一切,离开了。
我找到她时,已事隔一年,她在她的家乡过得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