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他再也按耐不住激动,撑着身体慢慢让自己坐了起来,然后从床底翻出一个铁盒子。
这是连他爸妈都不知道的私房钱。
里面不仅比过去多了四五样昂贵的手表胸针,还有一厚叠10元大团结组成的两千五百多块,本来有三千块的,他那天晚上从沈家跑出去就去赶紧买了自己一直喜欢的几样腕表。
徐颂眸光闪闪,抬手轻轻抚摸着那叠钱,唇边勾起嘲讽的笑容,低笑道:
“沈听澜啊沈听澜,你人虽然蠢了点儿,运气倒是不错,那早死的姐姐竟然能给你留3000块钱嫁妆!不过可惜了,现在这些钱都归我了,当然了,你的女人以后也会归我。”
喃喃自语完,他又心满意足地又将铁盒盖上。
殊不知这一切全都落在了门外那双阴毒的双眼里。
当他躺回病床打算再睡一会儿时,却见陆萱缓缓推开门走了进来。
徐颂见她下意识露出温柔笑容:
“萱儿妹妹,医生说手术很成功,从今以后我就能以一个正常人的身份陪在你身边了”可他声音越来越小,因为陆萱一改往日对他的温柔深情。
如今她美艳的脸庞上只有浓烈的厌恶与憎恨。
徐颂欣头砰砰直跳。
难道是计划落空了?还是沈听澜那个蠢货又想出了什么新的法子来迷惑萱儿妹妹?!
想到这儿,他眼底闪过一抹嫉恨和慌乱。
但他还是强撑着挤出微笑,装作不解地问道:
“萱儿妹妹你是没休息好吗?我没关系的,你要是累了的话就先回家休息吧——”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下一秒就见陆萱将两页口供书甩在她面前,冷冷道:
“我之前怎么不知道你演技这么好?竟然敢勾结你爸妈和姐姐诬陷我的未婚夫?我看你真是找死!”
看清口供书上家人名字的画押时,徐颂脸上血色尽失。
但他仍旧不愿意承认自己的罪行,继续强行为自己开脱:
“萱儿妹妹你要相信我呀,我怎么会故意诬陷沈同志呢?如果是沈同志因为这个和你生气,我可以替你去向他解释,求你不要这样看我好不好?我真的很害怕自从受伤后,我就总是很没有安全感每天都很担心自己以后一个病人该怎么办”
他搬出以往总是成功的招数,双眼通红眼泪簌簌往下落。
然而这一次却不好用了。
陆萱依旧眼神冰冷地看着她,犹如在看一个死人。
看得徐颂腿肚子打转,他哆哆嗦嗦强撑着身体拔掉针头,不顾洇出血的针眼,攀着陆萱的裤腿跪着求饶:
“萱儿妹妹,我真的没有诬陷沈同志,我也不知道都是爸妈和姐姐的主意他们对我一直不好,还经常吓唬我,还打我我真的不知道就算我真的做了什么,也都是冤枉的”
过去一年对他总是柔声细语的陆萱,这一次却再也没有了好脸色。
只见陆萱抬起军靴,狠狠踹向她的心口,疼得徐颂连叫都叫不出来。
她含着恨意的嗓音犹如来自地狱的恶鬼,令徐颂浑身血液都凉透。
“我冤枉你?”
陆萱冷笑,
“别白费力气在我面前演戏了,多余的话留着去派出所里说吧。”
话音落,三名民警带着银手铐走了进来。
看清这一切后,徐颂知道一切都完蛋了。
吓得如同烂泥一般瘫软在地,再也不敢出声。
11
拘留所里,徐父徐母徐婷和徐颂四个人闹得非常难看。
本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宗旨,他们四人开始狗咬狗,互相指责对方。
陆萱这才知道,原来早在一开始徐颂就把自己当做了目标对象。
在他们四人眼中。沈听澜这个父母双亡的可怜虫根本没有资格跟徐颂竞争。
徐颂表现出的种种表现都是为了刺激沈听澜尽快离开陆萱。
陆萱竟然还傻傻地相信。
她这才明白自己错得多离谱。
然而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如果她从一开始没有资助这所谓的兄弟遗孀,也没有为了徐颂,处处伤害忽视自己的未婚夫。可能如今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走廊里陆萱颓废万分地捂着脸痛哭失声。
所长也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无奈叹气。
他认识沈听澜的姐姐沈苒,自然也对沈家从小收养的陆萱印象深刻。
之前他一直都很看好沈听澜和陆萱的感情。
却不曾想,人心原来也会善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