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要她示弱一下，他什么都会答应她的。

    可是她为什么要跳楼？

    “傅祁言，你怎么了？不是你说让人去搞乔矜的吗？你现在这副样子给谁看？”

    霁航有些不理解，就算他们是再好的朋友，也不能这么发脾气吧，他下意识抓住了傅祁言的手。

    却被傅祁言狠狠甩开：“滚开！”

    傅祁言说完径直往地下车库走去。

    “你去哪儿？”

    霁航闻言愣在原地。

    傅祁言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霁航，丝毫没发觉自己的眼神里面布满寒霜，强大的气场铺天盖地地渗透了过来。

    让霁航瞬间愣在原地不寒而栗。霁航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傅祁言从未用过这种眼神看向过自己，仿佛只要他再上前一步，便会被他的视线切割成无数块碎片。

    良久，他心里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傅祁言……这是……爱上了乔矜？

    ……

    傅祁言驱车往医院赶去。

    天月将白。

    深秋的街道上弥漫着一层薄雾，扰人视线。

    凌晨五点，路灯已然亮着。

    只是不似黑夜中那样耀眼夺目，能让人错认成月亮。

    他赶到后，来到前台低声问夜班的小护士。

    “乔矜呢？”

    护士小姐思索片刻，很快就给出了一个答案。

    “你是……说那个跳楼死掉的女明星乔矜吗？她的尸体……刚刚已经被警察带走了，请问你是他的家属吗？”

    不知为何傅祁言鬼使神差地点点头，似乎是只要承认了家属这个称呼，他依旧还是她的爱人一般。

    “这是同善路派出所的电话，你去看看吧。”护士小姐给他递了一个电话

    这时，小护士旁边的一个护士开口说道：“昨天晚上跳楼的那个女明星，似乎才20岁”

    “啊？她才20岁，往后的日子，还有这大好的年华，害…居然就这么跳楼了，真是可惜……”

    只可惜乔矜永远也不会知道，在世界的某个角落，就有这样两个跟她毫无关系的人，会因为她的离去而感到惋惜，也会痛斥那些网络暴力的人。

    傅祁言一路闯了好几个红灯。

    忽然一辆打着双闪的小轿车迎面而来，傅祁言急打方向盘，却依旧侧翻了。

    “砰”巨大的碰撞声，驾驶的救生气囊打开了。

    他晕了过去。

    救护车的声音，响彻天际。

    ……

    与此同时一辆卡宴停在了同善派出所的门口。

    从车上下来纪霆轩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清冷矜贵，眉宇间反而显得有些憔悴。

    他两步并作一步大步走入派出所。

    这时，接他的警官走了出来：“是，女士的家属吗？”

    纪霆轩声音微颤，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悲伤：“你好，我是乔矜的哥哥，请问我……妹妹她在……哪里？”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纪霆轩双眼微红，眼底薄薄的悲凉浮漫出来。

    他抓住警察的手下意识地收紧。

    民警先是安抚了纪霆轩的情绪：“纪先生，逝者已逝，还望节哀……这是乔矜的手机，他生前遭受了无法度量的校园霸凌和网络霸凌，目前我们已经破解过了，还望家属节哀……”

    纪霆轩颤抖地接过手机，脸上血色消失殆尽。

    校园霸凌？网络霸凌？

    这些他一点也不陌生，曾经在他高中的时候，由于是纪家的养子，平常没少受那些贵家子弟的欺凌与辱骂。

    那时，是乔矜站出来，义无反顾地维护了他卑微且脆弱的自尊心。

    现在轮到乔矜了，他却一直没有发现。

    “经过法医鉴定，乔矜女士是属于自杀，不过由于性质涉及较为广泛，并且网络暴力情节较为恶劣，是最近几年较为流行的以网络暴力为主导的一场霸凌事件，目前司法机关已经介入调查了，请您放心，一定会给家属一个交代的，目前乔矜的尸体已经被移入殡仪馆了。”

    纪霆轩点点头，向警官辞行。

    车上他控制不住地打开乔矜的手机，看着一条一条的未读消息，胸腔的怒意险些将他吞没，他要杀了那些人……

    巨大的无力感，席卷了他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