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自己赎身后，她手上还剩23两45文钱。

    她还记得卖她的人走了些什么地方，到时出了侯府，她要沿途找到三个姐姐，这钱足够买块地，到时候她们姐妹就能一起住了。

    凌初歌想着想着，终于阖眼睡去。

    ……

    年节将近，又是岁末事务收尾之时，君宴知常常不在府中，或只是待在书房。

    凌初歌依旧跟着他身边，晨起伺候，端茶送水。

    其实这种事一般是小丫鬟做的，只是君宴知用惯了她，不愿假他人之手。

    但凌初歌知道自己快要走了，便挑了几个盘靓条顺的小丫头培养。

    过了三日，凌初歌第一次让人代替自己进去递茶。

    谁知人才进去，她就听见里面传来砸杯子的声音。

    隔着层窗户纸，她都能听见君宴知不耐的声音：“人呢？”

    凌初歌连忙进了屋，快步走到他面前，恭恭敬敬地行礼：“爷。”

    君宴知抬眼看她，面上无异，语气却隐含威胁：“你这是在和我闹脾气？”

    不过赏了她十板子，现在就敢把他的事不当回事了？连端茶倒水都不愿做了？

    凌初歌看了眼一旁跪着的小丫头，不太懂君宴知这话的意思。

    她只好将头压得更低，表现得更加恭顺：“奴婢不敢。”

    君宴知看她这一滩死水的样子却更来气，他猝然冷笑一声：“我看你胆子大得很。”

    凌初歌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他一手拎起。

    她一声惊呼，片刻后只觉天旋地转。

    视野恢复正常，凌初歌才发现自己被君宴知压到了桌上。

    她连忙挣扎：“爷，不要，不能在这儿……！”

    她余光看着地上的小丫头已经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屈辱之感却更重了。

    君宴知却已强硬地覆身而上，挑开了她的衣服……

    外头有人走动，凌初歌脸贴着桌子，晃动不断，她羞耻地闭紧了眼。

    君宴知声音低哑：“抬头，看着我。”

    凌初歌只得抬起脸看他。

    她面色红润，眼中有泪，水光盈盈，生动多了，不复方才的死板。

    君宴知心下舒畅多了，遂将人抱在了怀中。

    ……

    又过了几日，到了腊月十五。

    兵部尚书之子在府中盛办夜宴，邀请了君宴知与齐婉兮。

    凌初歌也被齐婉兮一并带上了。

    君宴知靠在软椅上，倚着齐婉兮的肩膀闭眼假寐。

    凌初歌便老老实实在一旁斟酒。

    场上美人皆长袖善舞，容色出众，凌初歌脂粉不染，比起这些人却更为清丽脱俗。

    不断有人偷偷打量凌初歌，更有人盯着她看直了眼。

    凌初歌察觉到那人的视线，皱眉抬眼回看。

    对上视线后，才发现那人竟是圣上跟前的红人，新晋的大将军秦至安。

    凌初歌簌然收回眼。

    谁知下一刻，那人却借着酒意直接起身，众目睽睽下朝君宴知一拱手：“君世子，在下刚回京城，身边缺人得紧，不知您可愿将您身旁的婢女赏赐给我？”

    凌初歌骸得僵在了原地。

    她能感受到君宴知冰冷的视线在她身上扫过，心口不由叫苦。

    她想，回府之后，自己还不知会受到怎样的惩罚……

    然而下一刻，她却听君宴知戏谑的声音响起：“此女凌初歌，我的暖床丫头，你喜欢？那便送你了。”

    听到君宴知要将她送人，凌初歌一时竟没反应过来。

    以往也曾发生过这种事，她还记得那次君宴知眼一挑，就毫不客气地将人踹翻在地。

    然后再居高临下地补上一句：“她是我的，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觊觎？”

    她以前天真，以为君宴知的宠便是爱。

    现在却清醒了，知道自己在君宴知眼里不过是个下人。

    只是，她以为自己在君宴知心中应该也有一点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