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巴掌的力道，让我想起在境外执行任务时，被恐怖分子俘虏的那次审讯。

    真是讽刺啊。

    为国出生入死没被打垮，如今却要挨自己人的巴掌。

    “住手！你们住手！”

    耳边忽然传来女儿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传来。

    “看什么看？”保安揪着我的头发，强迫我仰起头，“再瞪眼信不信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拖走吧，以后别再让她出现在小语面前，脏了她的眼！”周梁厌恶地摆摆手。

    我被粗暴地往外拖行，鞋子在挣扎中掉了一只，脚踝在粗糙的地面上擦出血痕。

    “等等！”

    一个沙哑的声音突然响起。

    所有人回头，只见那个瘦弱不堪的女孩踉跄着冲过来，扑通一声跪在了周梁面前。

    她额头重重磕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令人心惊的闷响：“周叔叔……求求你……别伤害这个阿姨……”

    鲜血从她磕破的额头流下来，混着泪水滴落在地。

    云晴拽她：“贱人！谁准你求情的？！”

    可她像是感觉不到疼，只是一个劲地磕头。

    我的心像是被刀狠狠捅穿。

    我的女儿……在替我下跪求饶！！！

    周梁却一脸冷漠：“江玥，要不是因为沅沅安排你在这学校读书，我绝不会让你跟小语上同所学校！”

    他抬脚，狠狠踹开她的手：“滚远点！”

    女儿被踹得歪倒在地，却还是固执地爬回来，死死抱住保安的腿：“求求你们……别打她……她只是好心……”

    保安不耐烦地甩开她：“晦气！”

    她瘦小的身子像破布娃娃一样摔出去。

    后脑勺重重磕在台阶上，发出一声令人心碎的闷响。

    “呦呦——！”

    我撕心裂肺的喊声脱口而出。

    整个校门口瞬间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愣住了。

    因为呦呦，是女儿的小名。

    “等一下！”全场最冷静的鞠西突然上前一步，死死盯着我的眼睛，“你怎么知道呦呦这个小名？”

    他没忘记，当初他替我挡刀时，我正好怀着女儿。

    死里逃生后，这小名还是他亲自取的，他说他只会一句‘呦呦鹿鸣，食野之苹’，希望我女儿像林间小鹿一样，永远自由快乐。

    ……

    云晴立刻尖声打断：“鞠总！这人明显是调查过的资料，故意来诈骗的！知道咱们小语的小名也不奇怪！”

    “你说你是梅总，那就拿出身份证来证明啊！”

    我的手僵在半空。

    刚执行完绝密任务，我的证件全在保密局保管。

    身上只有一张临时通行证，上面印着假名。

    “快搜！”鞠西着急确认，一声令下，两个保安立刻粗暴地按住我的肩膀，另一个伸手就往我口袋里掏。

    扯出那张皱巴巴的临时通行证。

    “陈翠？”保安大声念出上面的假名，顿时哄笑起来，“这么土的名字也敢碰瓷梅总？”

    “她可是我们的学校的大股东，随便一个包都够买你十条命！”

    云晴故作优雅地整理着真丝披肩：“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她轰走！”

    随后转身去拽我女儿，“死丫头，赶紧回家，在这里丢人显眼！”

    “不！”瘦弱的女孩突然爆发出惊人的力气，一把甩开云晴，扑过来抱住我的腰，“她就是我妈妈！我记得妈妈的味道！”

    假秦语闻言，冲上来就是一耳光：“贱人！我干妈对你这么好，你喊着疯女人妈妈？”

    这一巴掌打得我女儿踉跄着撞进我怀里。

    我死死抱住她，感受到她瘦骨嶙峋的身体在剧烈发抖。

    云晴粗暴地拽住她头发往外拖：“反了你了！我才是你妈！”

    “你不是！”女儿尖叫着挣扎，声音凄厉得不像个十八岁少女，“你每天晚上都掐我，说我是野种！你说我亲妈死在外头了！”

    “闭嘴！”周梁突然暴喝，脸色铁青地指着我说：“把这个冒牌货送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