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底线是什么。

    所以当监控他看到是傅司耀主动先挑衅顾霖的时候，他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她欠傅司耀的，一条命。

    只要傅司耀不过分，她可以由着他做任何事情。

    「我就说，顾先生怎么会伤害人呢？」陈妈愤愤不平地说道。

    沈歆揉了揉眉心：「今晚做点顾霖喜欢吃的吧。」

    「可是顾先生已经走了。」

    沈歆顿时愣住：「什么？」

    「顾先生托我和你说，以前多谢你照顾了，以后他不会再打扰你了。」

    陈妈说得有些阴阳怪气。

    沈歆也没怪她，只是疲倦地叹了口气。

    「顾霖就是这个脾气，半点委屈都受不得。」

    她让陈妈先出去准备晚餐后。

    打了电话给顾霖。

    但顾霖都没接，她越打越烦躁，最终把手机扔在了书桌上。

    其实从半个月前，她原以为顾霖要向她表白那天开始。

    她开始总会莫名地烦躁。

    尤其是对上顾霖那双眼睛，总是听见他一副淡淡的口吻时。

    她总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失去了掌控。

    如今。

    似乎所有的答案都将呼之欲出。

    6

    沈歆能找到我。

    我并不意外。

    距离报道还有7天的时间，从别墅离开后我就回了自己的家。

    沈歆站在院子外，两指间猩红明灭，眉头紧皱着。

    我刚从医院回来，就看到了她。

    「下班了。」

    我点了点头，没有多说。

    周边突然间就陷入了一片死寂，她在等我继续开口，而我其实早就无话可说了。

    直到她的手机响起。

    是傅司耀的电话，沈歆没避开我，当场就划过了接听键。

    他柔弱的哭声从对面传了过来：「小歆，我做噩梦了。」

    「梦见了那场地震，梦见了我没能救下你，你能不能……回来陪陪我？」

    他小心翼翼地请求着。

    沈歆却下意识地看向了我，这时的天已经黑了。

    我垂眸看下地上被拉长的影子，神情淡淡。良久，我听到她说：「我马上回来。」

    电话挂断了。

    沈歆顺势要牵我的手，我皱着眉避开了，她的动作一滞。

    看向我时，眼睛多了几分迷茫。

    她大概是忘了。

    从前我们的亲密无间，是因为我把她当成了心上人。

    「小姨，你有小姨夫了。」

    「我们之间还是不要越界了。」

    我语气淡淡，沈歆嗤笑了声，收回了手故作从容地伸进了口袋里。

    「我知道你一时间不能接受我和司耀的事情。」

    「但没关系，我可以等你能接受了，再和他订婚。」

    「现在就当你们彼此熟悉适应一下。」

    我没说话，沉默着。

    上一世自从傅司耀出现后，我和沈歆就未曾有过好好说话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