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儿我已经提了很多遍了,纪董他就是不听不看也不管,我有什么办法!”
“不仅如此,纪董还挪用公款去养人,他到底有没有考虑过公司,不知道现在公司周转困难吗!还有最近那个投资,但凡有丁点差错公司可就毁了,这群二代真的是…”
这是十三岁的纪逢云时常听到的话,从各个总监,甚至是经理和股东嘴中。于是纪逢云找人破解了他爹的电脑,将一些资料连带数据,尤其是财务方面的收支通通计算了个遍,得出一个结论,
——这次投资如果赌输,纪氏将面临破产危机。
心里琢磨着这件事,纪逢云慢悠悠走到餐桌上,刚吃了没两口,就有佣人领着一对母子进来了:“纪太太,纪少爷,这两个说是纪总的…”
未尽之言,即便是没说出口,他与母亲也瞬间懂了。才十多年,母亲那双眼睛就尽显疲态,她抬头看了一眼尚在襁褓中的孩童,神情苦涩:“找间客房,先让人住下。等纪…等他回来,看他这回要不要收。”
偏偏要饭点来,真是败坏胃口,纪逢云放下筷子,再看餐食,有种想吐的冲动。
将手中的文件整理好,纪逢云刚要敲开母亲的房门,就听见隐隐绰绰的抽泣。
隐忍,且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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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门声响起的刹那,哭声便停了。回身瞧见面无表情的纪逢云,纪母弯起眼睛,却不知悲伤像筛子一样往外漏:“有什么事吗。”
纪逢云将纸推到她面前:“离婚吧。”
纪家绝不是会接纳普通阶层的人,婚姻一定会是他们用来得益的武器。纪逢云和母亲的家庭接触不多,并不知道对方的具体资产,但就住过的几座庄园来看,绝对有能力和纪家分庭抗礼。
正因如此,离婚的筹码也高。他清晰地记得婚前协议里有关出轨那一条的说法——
如果男方出轨,将赔偿至少半数家产。
纪母震惊地睁大眼:“逢云,你在说什么。”
在国内呆了十多年,母亲的汉语已说得十分流利,但纪逢云就对语言没什么天赋:“他已经签过字了。”
丈夫像个种马一样在外面搞大女人的肚子,她怎么可能不想结束这种地狱般的生活。只是虽然意动,神色间仍有犹疑:“可是,那你怎么办?”
呵呵,他怎么办。大人们为什么总爱拿孩子做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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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出生是为了什么呢,是他们昔日爱情的结晶,还是这场联姻的牺牲品。纪逢云将协议书塞到母亲怀里,一字一顿道:“我会继承纪家所有的财产。”
啪。成年人的宽厚大掌在空中擦过狠厉的残影,将十三岁未开育的纪逢云甩到地上:“你这混账东西,骗到你老子头上了,你知道你让我损失了多少吗!”
说是骗,倒也不算吧。明明是他自己喝得醉醺醺,才经他一催,就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
虽然他说那些是报名夏令营需要家长签字的表格,实际把协议书藏在了下面,不过他怎么可能会承认呢。
“爸,离就离了。”纪逢云捂着脸,瞥见散落一地的财务报表,尽是赤色。看来经此一役,纪氏真是元气大伤,“反正我妈就是个废物,你再娶个更有钱的不就好了。”
这看似精明算计的话,却让纪父的气瞬间消了大半:“你懂什么。妈的,什么都没捞到,反而赔了半副身家进去!”又瞄到两眼无辜的纪逢云,作势要踢,“滚。”
看来是混过去了。呵呵,纪家真是一代不如一代,竟然选了这么个人继承家业,要是祖父祖母泉下有知,估计棺材板都能掀翻。
纪逢云看着镜子里自己肿起的半张脸,男人果然是爱对内耍威风,他爹可真是下了死力气。出神之际,房外传来噔噔噔的脚步声,紧接着,团子似的矮人就滚了进来,乍一见他,陆崇还有些语无伦次:“少爷…呃,我…”
那双孩童的眼睛过于清澈,纪逢云下意识侧了侧脸,挡住红肿的半边,又见他蠢不拉叽地咧开嘴,将门牙两侧的虎牙展示给他看:“我,我把牙磨平了,没有了,你,你摸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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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
这…
这究竟是什么品种的狗,怎么会如此愚蠢。
纪逢云伸出手指,甚至能触到起粒的糙面。他为了进纪家也太拼了,哈哈,哈哈哈,纪逢云差点憋不住笑,擦了擦眼角的泪花,不过,他应该不知道如今的纪家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吧。
呵呵,既然这蠢狗这么想进,那就跟他一起被绑在纪家这个地狱吧。纪逢云浅浅勾了勾唇,说:“叫哥。”
“哥——”小肉团子伸着小胳膊小腿抱住他的腿,死皮赖脸地撒娇,他以为自己很萌?实在是蠢死了:“放开。”
“不要,我要一辈子呆在哥身边。”
事业刚起步时,不小心住院了,纪逢云半醒半睡之间觉得手腕重,睁眼一瞧就是哭成泪人的陆崇。
“我每天都会做饭给哥吃,哥不要不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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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得烦死了。纪逢云抬起腕子,拿手心堵住他的嘴:“收声。”
那是几岁呢。纪逢云记不大清了,毕竟他每年都长一岁。已有点抽条的陆崇怯生生躲在老师身后,受着一个疯女人的打。见他来了,那沉愠的黑眸才在顷刻间绽开,尽管已极尽压抑,声音还是带着掩不住的委屈:“哥。”
生日的时候,陆崇欢欢喜喜从背后掏出个红盒子,递到他面前。打开来,是块银灰色的表,他抬着殷切的目光问:“哥,喜欢吗?”
哗啦啦的手铐连床震动,陆崇的性器不管不顾地顶进他的身体,两个人躯体交缠。陆崇赤着腿,裸着肉,边撞边喊:“哥——”
纪逢云一下子惊醒了。屋内昏暗,只有零落的月光从窗缝透进来,他揉了揉太阳穴。真晦气,明明已经逃出来了,怎么还会梦到他,梦到他们在…
口渴的纪逢云伸手去床头柜够水,胃里忽地一阵翻涌,像是有人举着锤子狠狠凿击,纪逢云不受控制地“呕”了一口,什么也没吐出来。
翻江倒海的胃不似作假,可他扯嗓吐了半天,只呕出几口酸水。好奇怪,以他从前住院的经验,不像是胃病啊,更像是…
怀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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