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这个项目忙完,希望您能允许我辞去在集团内的所有职务。”
“你说什么?”
安静到可以听见呼吸心跳的房间,文时以站在精致复古的吊灯下,又重复了一遍。
“等到京北的项目结束,我想要辞去在集团的所有职务。”
“为什么?你是不是糊涂了,受什么刺激了在这胡言乱语!”
文时以将压在桌垫最下面的那张诊断书和厚厚一沓复诊检查报告找出来递到文兆锡眼前。
“我病了,很久了。很快,我就可能看不见了,您也不想文家这一代的继承人是个瞎子吧。”他平静到可怕。
文兆锡愣了几秒,回过神
飓风
“现在你连孩子也不想要了吗?”……
她能感受到,
她的身体在流血,完全不敢动,每一下挪动,
血都会跟着蔓延出来,弄脏了她的睡裙,腿间一片shi润泥泞,
是被血色点染过的痕迹。
她害怕极了,去医院的路上,一直拽着殷媛瑷的手,始终不肯松开。
出血不算太多,
丛一是完全前置妊娠,本来的就要格外小心,出血也有一部分这个原因。
孩子暂时是保住了,
但是的状况仍然不容乐观,
需要住院观察几天,尽管回家也要卧床保胎,至少要到妊娠三个月以后,情况稳定一些,才能正常生活。
不然在此之间,
可能只是打一个喷嚏,
只是走得快一点,
都有可能流产。
住院观察这几天,丛一还是拒绝和家里任何人说具体情况,躺在病床上,每天的日常就是按时吃饭,吃药,输液,
用尽一切手段地保胎。
哪怕吃了就会吐个不停,吐掉了还是会继续吃,她生怕孩子的营养跟不上。原本白皙的小腹因为注射针剂也被弄得青一块紫一块,有时候针碰到毛细血管,还会出血,殷媛瑷都不敢去看,看一次哭一次。
丛一不说,丛敏兴去查了个底朝天。
当然,他只能查到丛一做的事,但仅仅查到这些事就已经足够了,文时以的做法他不用查也能推测出来。
因为如果换作是他,也是一样的考量,只不过殷媛瑷从不会为他做到这个份上。
他们之间,互不相欠,互不依靠,从来只谈利益交换,这么多年,也过来了,现在又何必计较什么情深与否。
知晓这些事,殷媛瑷当即冷笑了下,抬眼时与丛敏兴撞上目光的那一刻,嘲讽着开口,意味不明。
“你们这些有钱男人,还真是一个比一个心狠。”
丛敏兴听闻愣了一瞬,继而平静下来开口回敬道:“是吗?论起心狠,阿媛也不遑多让。”
夫妻俩谁也不让谁,就连对视里都交杂着莫名的恨意和较劲儿。
“打电话叫他滚来港岛,凭什么我女儿在这受苦说累地拼命保胎,他连面儿都不露,孩子是她一个人的吗?”殷媛瑷躲开了丛敏兴尖锐的目光,根本也懒得和眼前的男人争论。
“再不滚过来,以后孩子出生,他也不用来认了!”
嫁来港岛这些年,在公众面前在孩子面前做好好太太温柔妈咪做得她已经是厌烦至极。对文家相当客气,无非就是希望他们能够好好照顾和对待丛一,现在不仅没照顾好,反而这么伤害她,这脸当然是说翻就翻。
丛一在医院的这几天里,文时以先后打来了很多电话,发了很多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