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傻子都看出来了。
我揉了揉脸，沉默代替了默认。
陈曦出奇的安静，没有像之前那样叽叽喳喳地问个不停，又不知道怎么安慰我，只能安静的坐在一旁，一起承受着阳光浴的煎熬。
“行了，你赶紧回去吧。”
“自从认识我，你的工资就一直在被扣，以后躲我远点。”
我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一时间不知道后面该如何是好，对晴雅的承诺我是肯定办不到了，不如回去收拾行李，滚蛋。
“哎。”
“你干什么去啊？”
陈曦大喊。
“回”
我本打算说回家，可转头一想，没有家了。
“老子浪迹天涯去。”
回到家时，发现有一名干活的工人正在按着新的防盗门，检查完毕之后，晴雅将钱付了过去。
“你把门换了？”
“对，我看了看，之前的门没办法用了，就不为难你了。”
晴雅将备用钥匙递过来时，手悬在半空中，我却没有接过去。
“怎么了？”
“问题解决不了？”
她总是一眼发现问题，这也省去自己一番口舌。
“对，出了点岔子，钱还不上了。”
“钥匙我就不拿了，我这就搬走。”
我苦涩地咧了咧嘴，行李箱就在门口，还挺方便自己拿走，似乎就在等待着我。
“你现在有工作吗？”
晴雅开口。
“有也算是没有。”
“你也看到了，跑腿用的电动车没有了。”
“也就是晚上做做代驾，不过这几天挨打挨的太频繁，太狠了，身体有些遭不住。”
我撇了撇嘴，提着行李箱都感到有些吃力。
“一个月要还多少钱？”
晴雅站在门口，再次问道。
“几万吧。”
“几万”
“五万”
我的心开始不自觉地加速跳动，难道她要帮我还钱？
不能吧，做梦也梦不到这种情况啊。
“你这样吧，我给你找一个工作，明天早上9点你去意图面试。”
“我会帮你打好招呼的。”
晴雅思索一番后开口道。
意图？
自己这是怎么了？
三大龙头企业，天洋、意图、山河，如今又出现一个。
“你能和意图说得上话？”
“我情况有些特殊，一般人不会敢要的。”
又想起曾经发生的事情，原本燃起的火焰一瞬间又熄灭掉。
“算了吧，我自己的情况还是清楚的，招我进去会顶着很大的压力。”
我摆了摆手，自己都放弃自己了。
“你别废话了，大男人磨磨唧唧的。”
“走了。”
这是第一次看到晴雅有些发飙的一面，门被关上，我还在拎着行李箱。
“就这么给我放屋里了？”
“我是住还是不住？”
深夜降至，我吃着白米饭，并不快乐的我喝着快乐水，代驾的单子还算不错，不满三百进账已经到了十点多。
“于恒，你这伙食也太简单了吧？”
“光吃米饭？”
熊震比我大几年，早已经结婚有了孩子，为了多给孩子挣点奶粉钱，晚上也跑跑代驾。
据说，他曾经是一位歌手，可惜名气不行，被生活打倒，不得不放弃自己的理想。
“还有可乐。”
我三下五除二地吃光，米饭和可乐在胃里融合，产生了极大的饱腹感，不禁打了一个嗝。
“你可真是铁人啊，光挣钱不要命，从没看见过这个年龄，拼命挣钱的。”
熊震递给我一支烟，不免叹口气。
他哪知道我的境况，活着就不容易了，能吃饱就不错了。
我只是笑了笑，你一句我一句在饭店门口闲聊起来。
“喂，代驾。”
我转过头胃里的可乐差点喷出来。
陈曦就像阴魂不散一般出现。
“靠！”
“怎么又是你！”
我的身子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
“哈哈哈，可能这就是缘分吧！”
陈曦将车钥匙直接扔给我，蓝天白云的车标清晰无比，一辆宝马五系的车灯亮起，照亮黑夜。
“你们公司聚餐？”
“对啊。”
“下一步去唱歌。”
其实，这单我不打算接的，公司聚餐一定会有安颜在，自己实在不想在遇到她，可陈曦看出我的想法，直接多加了50的小费，谁会和钱过不去呢。
这一路上，陈曦在副驾驶一直看着我，搞得我有些发毛。
后排的三个女人已经有了些许的醉意，时不时对我问东问西，是不是单身，条件怎么样，有的还甚至上手摸了一下我的脸。
果然啊，女人喝多的时候，可真是疯狂。
到达目的地之后，我准备离开时，陈曦一把拽住我的胳膊：“别走啊，跟我们一起上去。”
“我去个屁！”
“你们公司唱歌，我干什么去。”
我直接甩开她的手，就准备跑。
“不行，你跟我一起去，安总又不会来，你放心吧。”
陈曦已经喝醉了，脸色的红晕与霓虹光混合在一起，双眼的迷离竟让人看得有些失神儿。
“你要是喝多了就赶紧回家。”
“她去不去都和我没关系，我还要去挣钱。”
“一百。”
陈曦开口。
我转身。
“二百。”
陈曦加价。
我犹豫。
“五百！”
陈曦大喊。
“成交！”
老子豁出去了，反正都是挣钱，在哪挣不是挣！
“先转账，赶紧的！”
我以两秒的速度掏出手机，打开收款码，生怕她反悔。
“我不要收款码，我们加好友。”
陈曦带有醉意，满身的酒气，一把将手机夺过去，加完好友爽快地将五百转过来。
“走啦走啦。”
她这一次拉住我的手，传来无比嫩滑的感受，微微飘动的长发，传来清香，这是我第一次看清她。
夜生活中当属酒吧最热闹，大厅的卡座早已经预定好，男人、女人在舞池中卖弄身姿，来去匹配荷尔蒙的契合。
闪光灯四射，伴随着中央的音乐让人体内忍不住开始沸腾。
第二场来的人并不算多，只有十几人，多半是上一场已经喝多了。
我穿着代驾的衣服显得格格不入，许多人的目光袭来，甚至认为我在spy，是一种没见识过的新型玩法。
“喝酒喝酒。”
陈曦果断坐在身旁，就差躺进怀中了。
“我不喝，我是代驾。”
我义正言辞地拒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