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芳斋不大，80平米左右。

    推门进去，迎面正对的是一件两米高的沐兰屏风。

    绕过屏风。

    店铺四周墙边都是仿红木的货架，上面摆放着大大小小的陶瓷制品。

    中央则是一张八仙桌，上有一套茶具，与货架缝隙中挂着的‘高山流水图’遥相呼应。

    再看右边大柜台。

    年轻的妖娆女人此刻正坐在实木柜台后面，身形被大鱼缸挡住，一红一黑两条金鱼来回游动。仔细看的话，能透过鱼缸看见她的娇艳红唇。

    那一双涂抹着绿色眼影的别致媚眼，此时正盯着ipad目不转睛地看着。

    我看不见她在看什么内容，却发现她的脸色很红。

    就好像刚跑完步累坏了似的，又像刚舞完挂在她身后的仿古宝剑，阳光正好能照清她额头上的微微汗珠。

    “你好。”

    我轻轻打了招呼。

    “啊。。。”

    女人明显吓了一跳，小手轻抖，迅速点击ipad屏幕。

    可她却点错了，将音量放了出来。

    瞬间。

    一声声的‘雅蠛蝶’和‘一库一库’的娇喘声，好像惊天炸雷一样，在十分安静的漱芳斋内绽放出来。

    啪啪啪。

    啪啪啪。

    “。。。”

    我懵逼了。

    暗叹真有兴致，一大早就看片儿。

    按理说。

    像她这样年轻貌美的女人，肯定不缺男人关爱，不会是欲求不满吧！

    也能理解。

    毕竟顾大师快60了，风烛残年，又是老夫少妻。

    再看这女人的面相。

    年龄不过三十左右。

    樱桃水粉。

    颧骨高耸。

    眸子春水荡漾。

    典型的桃花脸。

    或许是只会在纸张上泼墨的顾大师没能力在她身上泼颜料，所以才会有这般闲情雅致。

    我又偷偷往下看了一眼。

    春光乍泄。

    此刻，她的亮色丝袜已经半褪到了膝盖。

    白净的美臀坐在红色高脚椅上。

    两条大白腿丰满诱人。

    如果我再晚来一会儿的话。

    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更香艳的事儿。

    “稍等。。。”

    她慌乱起身整理衣物，转身时，雪白若隐若现。

    “没关系。”

    我随便落座，互通身份之后，直奔主题，“春桃姐，我刚路过，看你这店古朴典雅，所以想让你给我推荐点能拿得出手的东西，打算送礼。”

    “哦？”

    春桃儿美眸眨了眨，忽悠我说，“那你可来对地方了，我这儿还真有不少好货呢。什么乾隆时期的茶碗，康熙年代的铜壶，要啥有啥。你打算唉什么价位的呀？”

    呵。

    一看就是新手。

    人家老手都是看人下菜碟，哪儿有上来就直接问人家准备花多少钱的道理？

    但。

    我不介意。

    因为本来也不是为了买这些赝品。

    只不过想抛砖引玉，勾着贪财的她，主动提出让顾野林收陈永强的女儿为关门弟子。

    如此。

    我就能处于主动地位。

    不仅避免了直接去找顾野林谈判的被动，价格方面，自然也会便宜不少。

    “是这样。。。”

    我装模作样逛了一圈，胡编乱造起来，“我有个救命恩人，对我特别照顾，但他为人耿直，不愿意收金钱啊名表啊那些庸俗的礼品。正巧呢，他的宝贝女儿又喜欢绘画，尤其喜爱国画和水墨画。我又听人说，她的启蒙绘画都是来自我恩人收藏古玩上的画作。所以，我想买点情趣雅致的古玩当做礼品，既能让我恩人收藏，又能让她女儿临摹，一举两得。”

    话落。

    春桃儿想了想，翻找出来几件仿制青花瓷。

    一看就是烂货。

    我平时没事愿意看点儿鉴宝的小视频，模仿大师的语气说，“春桃儿姐，这些东西一眼假，一点儿也不开门，还有其他好物件吗？”

    春桃儿又找来几样，都被我否定了。

    见我‘懂行’，她摇了摇头，继续忽悠，“哎呀，那可就没有了，不过你想要打开门好货的话，可以再等两天，留个电话，到时我再联系你。”

    我哪儿有时间等待？

    三言两语，将重点放在绘画上面。

    春桃儿果然动了心，“对了，你刚才说你恩人的女儿喜欢绘画是吗，要不，我卖你几张好画？”

    妈的。

    二货。

    真是个不开窍的女人！

    我摇了摇头，叹息一声，“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买画有什么用？不过你这一点倒是提醒了我，要是能给她找个好老师的话，貌似也不错。但。。。还是算了吧，估计我恩人不一定会喜欢。可惜呀，看来，我这十几万今天是花不出去了。”

    什么！？

    一听我说十几万，春桃立刻瞪大了眼。

    她买包买化妆品，哪儿不需要钱？

    虽说顾野林平日里靠着卖画也能赚不少，可谁会嫌钱多呢？

    但问题很明显，听我说最多只愿意出十万块钱拜师之后，春桃儿立刻撇了撇嘴，“切，我还以为你要花大几十万拜师呢，原来就愿意出十万块呀！实不相瞒，顾野林顾大师就是我老公。没大名气之前，他收徒弟还要五七八万呢。何况去年年底，我老公还得了奖，所以这拜师的价格自然水涨船高。十万不行，绝对不行，你要是诚心实意的话，拿二十万吧，我帮你好好说说。”

    果然和王大发说的差不多。

    但。

    不可能。

    要是我愿意花二十万的话，何必大费周章来找她？

    好在前期铺垫得好，我摇了摇头，“小姐姐，我也就是随口一说，没真心想走这条路，二十万太贵了。再者说，市里又不是没有别的绘画老师，我听说城东的王辅仁王大师和造纸厂退休的刘宗芳刘大师也不错，我再看看吧。”

    说着。

    我故意将大书包打开，红彤彤的钞票立刻出现在春桃儿面前。

    人就是这么奇怪。

    假如没看见这些钱，她可能不会动摇，可这一沓一沓钞票出现之后，她这个本就贪财的女人，立刻挪不动眼睛了。

    “十万还是太少了。。。”

    她挽留我，“要不，你再加点？”

    其实她很想要，同时也很为难。

    毕竟顾野林在得奖之后也曾对她说过，拜师的钱只能多不能少，不然的话，与自贬身价无异。

    不过呢，办法都是人想的。

    我见春桃儿动了心，忽然笑着对她说，“小姐姐，我刚刚想到一个好办法，既可以让顾大师收下我恩人的女儿做徒弟，又可以把这十万全都给你自主支配，你想不想了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