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之十二·试探
示意侍卫不得通报,白哉进了明月g0ng。
明月g0ng地势高,占地大,拥有着层叠的庄严雍容的殿室,高大镌刻着浮雕的柱子,长长的走廊,铺地的白石莹润如玉,而高挑穹顶似可直通上天。
教主居所,自然极尽庄重华美之能事。
即使一护不喜欢闲杂人等太多,但光是洒扫、修剪花木、管理器皿衣物等等,就需要不少的人手,不过他们都训练有素,既然主人ai清静,也就总是降低存在感不出现在他的眼前,因此诺大的明月g0ng,总是显得静悄悄的,繁盛的花木於葱郁中便也显出几分寂寥。
白哉脚步无声地穿过庭园。
天竺牡丹开得yan丽似火。
一护起居很规律,现在应该是他午睡小憩的时候,果然,两个小厮守在了卧寝之前,见他来了赶紧躬身,正要问安,白哉摆了摆手,没让他们出声吵到了一护。
自己却径自上前,推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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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们面面相觑,却不敢阻拦。
并不喜欢太过华美炫目,一护的卧寝在他的心意之下摆设得温馨素净,器具自然jg美,却总t偏於低调jg致,绝不刺眼,看着就温暖舒服。
重重帐幔笼着静谧香梦,少年的呼x1声清浅如泉。
白哉将自己的气息收敛到最低,走上前去。
果然没有吵醒。
橘se长发无拘无束散落在枕上,蜿蜒着折s出亮丽流光,少年白皙清瘦的容颜静静浮凸於午後被帐幔过滤得朦胧柔和的光线之中,微微皱着眉心,睡得似并不太安稳。
随着年纪的增长,他的面容越发清瘦,再不复儿时那圆嘟嘟粉的模样,然而清瘦令他的轮廓显得更为立t,於是那份风神俊秀之态便也越来越鲜明强烈。
长大了……
白哉凝视着他,心情有点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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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夺回了教主之位,师兄弟两人的距离,就突然变得……远了。
他不可能跟一护一起居住在明月g0ng,而自有匹配左使身份的居所。
再不是从前那般,同住一个小院,早起打开门就可以得到他亮亮的笑脸和元气满满的问安,落坐在堪称简陋的小桌上,看他在灶上忙忙碌碌的背影,然後一样样散发着香气的饭食端上来,两人对坐着一边吃一边随心所yu地聊天,每天一起行功,一起练剑,一护的进度,一护的疑难,一护的想法和感觉,事无巨细全部都敞开在面前,闲来一起下棋,一护还会有闲心酿酿酒,说着埋到树下等过年就能喝了之类的……
那时真正是亲密无间。
空间的距离,身份的改变,自然而然就把他们的私密隔开来,也隔绝了那份亲密。
只是白哉确实忙碌,有那麽多要c心的事情,那麽多一着只差便会是生si立判的危机,白哉并不觉得暂时的疏离有什麽大问题,他是在为自己和一护能够立足而努力,这些血腥残酷的事情一护还不需要知道,等到一切理顺了,稳定了,再多陪陪一护好了。
一起生活这麽多年,白哉是清楚那孩子的秉x的,看着坚强,其实很怕寂寞,看着骄傲,其实很会撒娇,看着任何残酷的事情都可以接受,自称大魔王的那个橘发孩子,其实内心深处重情,柔软,并且乾净而天真。
白哉当然喜欢这样的一护,即使将他推上了圣月教教主之位,也希望他在长大之前,能够一直保持这样的x情。
或许确实,过往的经历让他只有将权力掌握在手中才能安心,但真真切切,并不是没有保护一护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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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护提出他处置了那些人却未曾告诉过他的时候,白哉心头是重重咯噔了一下的。
是有什麽人在一护面前挑拨了吗?
九华山上,一护是隔绝的。
就算有人会释放善意,在一护心里,那也是敌对的,一旦身份暴露就可能兵戎相见不si不休的存在,只能暂时虚与委蛇,而绝不会真心相交——一护的世界只有自己。
然而回到碧城,一护的世界就变大了。
有让他信赖而视为长姐的妮莉艾露,有虽不亲近却显然信任的乌尔奇奥拉,有跟他打打闹闹但颇为疼ai他的葛利姆乔……更多,更多,都可能成为他信任的部下的存在……
不再只是自己。
白哉并不担忧自己雷厉风行的作风引起不满,但他不希望一护因此而对自己有什麽想法。
十二三岁,正是多思的年纪,成长期的烦恼也会来临,一护的生活圈扩大了之後,他会有知交的朋友,有忠心的部下,有过命的兄弟,最重要的是,他或许会遇到倾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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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多变数。
而每一个变数,都可能让一护跟自己离心,进而被有心人寻隙而入,惹起祸端。
不能容许这样的事情,白哉半软半y地解释加暗示,利用了一直以来建立起来的,一护对自己的顺从,说服了一护。
其实为了安抚一护,给他参与一些不那麽敏感的事务,也是没有关系的,但白哉就是不想。
高高坐在王座之上就好了,何必触及王座背後,完全不适合他的血w和黑暗呢?
之後一护确实表现得十分安分。
派去保护的暗卫报告说他每天起居如常,专心习武,经常自己去藏书阁翻阅典籍。
还迷上了骑马——这也没什麽,有了宽阔的草场,每天骑一阵子很有助於放松身心。
但有一点,宽阔草场上就不方便暗卫跟随了,而一护偏又从不乐意叫侍卫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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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哉想着他这段时间的表现看来确实是听进去了自己的话,也就罢了。
横竖是在圣月教自己的地盘,一护武功已经相当了得,朔月又十分神骏,就算有什麽万一,打不过还是逃得掉的。
白哉便这麽吩咐了暗卫,只让他们在不被一护发现的距离远远缀着就是。
只是一护这麽轻易就听了他的话,还是让他有点……不能释怀。
究竟是真的听进去了呢,还是迫於形势,不得不忍耐呢?
一护……面对大权都被自己把持的局面,真的会理解自己保护之心,而不生他想么?
他……在长大。
白哉有时候不由得会想,要是小孩子一直不长大就好了,始终是那个弱小的,全心依赖的,在孤清的夜路上,仰着头拉着袖子要自己背的那个小东西就好了……
如今的一护当然也很好,但小鹰的翅膀长成了,离开教导者的羽翼也是必然的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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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用什麽方法来确认,以及加固呢?
至少……再过几年……
长长的橘se睫毛微微颤动起来,少年睡得水neng粉红的脸颊在被窝间拱了拱,很不情愿醒来的模样甜蜜又稚气。
突然看到自己,会是防备?惊吓?还是……
白哉矗立不动。
少年一睁开眼,r0u了r0u,视线落到了白哉身上,顿时全身绷紧地一弹,“嗯……吓!师兄!你在这里g什麽!”
果然吓了一大跳,但却没有升起警惕防备,他的气息在稍微不稳之後便和缓下来,像是确认了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就是白哉,那就没有危险一般。
这个反应令白哉心情顿时好了起来。
“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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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啦……不声不响站在床前,啊……”撑起上身坐起的少年大大打了个呵欠,说话便被搅和得有点咬字不清,“任谁也会惊一下吧!”
发丝散乱,而睡得松开的襟领间露出了jg致清瘦的锁骨。
白皙的肌肤珍珠般莹洁。
还带着饱睡之後极浅的粉红。
慵懒,华丽,内敛的锐利,不经意的傲慢——就像一只皮毛华美的猫,不,形容成是未长成的猎豹更加恰当……
意识到白哉的视线留驻的地方,少年顿时慌里慌张地将衣领拢在一起整了整,“师兄……先出去啦,我穿衣服……”
“都是男的怕什麽?不是还一起洗过澡么!”有点不爽,有点异样,白哉听见自己的声音微微紧绷了。
明丽的琉璃眸子便似嗔似恼地瞪过来,“我长大了,懂得害羞了不成么?”
“好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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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哉状似无奈地转身,走到了外面的小厅中坐下。
好一会儿少年终於收拾齐整地出来。
“师兄在我午睡的时候过来……有什麽特别的事情吗?”
“没有,只是正好得闲,想来找你下盘棋。”白哉叹了口气,“碧城中原人少,能下棋的人都没几个。”
“肯定的啦!都ai喝酒,看美人歌舞!”一护想起毒师萨尔阿波罗上次开的堪称糜yan的宴会,也不由叹气,“在西域是寻常,要是中原,简直就是……”
“你以为中原就没有了?不过是做得b较隐蔽罢了。”
“总之我不喜欢!”一护斩钉截铁地道,“太乌七八糟了!”
男子赞同颔首,“所以我来找一护了。”
“嗯!”释然了白哉前来的原因,少年欣然在棋枰前坐下,“那就下一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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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哉也坐下,“我看你这段时间退步了没有。”
“我才要看师兄退步了没有呢!”他很是不服地道,“每天忙碌到没空闲的人是你吧!说不定赢的是我哦!”
想到美好的可能x,少年漂亮的琉璃眸子微微弯了起来,唇角也翘起了。
就是这样的乐观和天真……总觉得可ai得很啊……
“有时候修习并不拘泥形式,一护怎知我会退步?”
白哉抓出玉石棋子,布下座子。
少年便静了下来。
沉静中却迸出了斗志昂扬的气势。
他的棋风,一向是锐利刚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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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哉不慌不慢按下一子。
少年想了想,慎重应子。
一时间,只有棋子落在棋盘的清脆声音。
棋盘上试探,交错,靠近,厮杀,虽无刀光剑影,却一样的惊心动魄。
少年光洁的额头渐渐渗出了薄汗。
抿紧粉唇,专注凝思。
良久,少年郁闷地将手中棋子抛回木盒,用力往椅背一靠,“可恶!又输了!”
“不,一护进步了不少。”
“咦,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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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看这里,你以前都会选择猛攻,这回却懂得在一边布下看似闲着的一子,之後便起了大用,这里,你懂得耐心用劫,争到了先手,最後的收官,也计算得jg细了很多。”
“嗯嗯,对啊,我这里下得不好,被你发现了意图,不过这一着还是很jg彩的吧?”
“确实。”
复过盘,少年便又高兴起来,“将来一定赢你!”
白哉看着他年轻无邪的笑容,却不是很能安心。
下棋可以t现一个人的心x。
一护现在懂得了迂回和隐忍,大局观明显变强了,而且……即使落於下风也不那麽焦躁,而做出了跟从前不同的选择。
就棋力而言,进步了,自然是好的改变,就白哉的心事而言……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并不是那麽的一清见底了,他自小便聪明伶俐,现在……他学会了掩饰自己了吗?学会了隐忍异样的心思了吗?明朗如昔的笑容之下,他究竟,是怎麽想自己的呢?
出神地凝视着少年明朗朝气的容颜,白哉感觉自己有点心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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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护有好一段时间没有出去骑马了。
尽管做了那种可耻的梦,但一护还没差劲到去利用一个喜欢着自己的小姑娘来逃避的地步。
逃避是没有用的,自己要面对的战场,只有迎难而上,并且一定要赢才行。
有个好消息就是他的人被选去潜入中原了。
临行前传来消息,说定不辱命。
一护知道,他们这些前哨去了中原,还会联系当时受命留在那里潜伏的钉子和暗哨,因此人手方面倒不虞拮据,想必有了机会就会去南疆寻觅,这下多少放了点心。
那麽,目前重要的就是要在武力上胜过师兄了。
只是……越到高段进步就越难,急也急不来。
要取出母蛊才能动自己身上的子蛊,而要取出母蛊,则定得擒下师兄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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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候能够帮自己出手的,妮露之外,赫莉贝尔应该没问题,葛利姆乔好战,越有挑战的事情越是跃跃yu试,虽然应该可以说动,但他其实相当相信乌尔奇奥拉的判断,所以……还要看乌尔奇奥拉的态度,而乌尔本身,也是相当强大的战力。
要什麽时候找个机会跟他接触一下么?
不,还不到时候。
等中原那边有了消息再说不迟。
太早了反而变数太多。
而且最近,似乎觉得前些时候太过忽略自己,师兄待在明月g0ng的时间和次数都明显增多了。
那个困扰的梦之後虽然没有再出现,但一护还是在面对的他的时候心里很不自在。
师兄看自己的眼光……里面究竟有没有那方面的含义呢?
他那些总觉得若有所指的话语,是逗弄?还是……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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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断不出。
但或许是一护因为情蛊的存在而太过敏感,即使判断不出,也总不由得要胡思乱想,而某些反应,一定是过度了。
那种感觉到被注意而全身紧绷,那种本能在身t深处叫嚣的躁动不安,那种……排斥却又莫名要身t发软的感受……
师兄是察觉到了么?两人之间那奇异的张力……而似乎反而以自己的过敏为乐一般,他最近似乎是越来越……过分了,含着逗弄,不知道究竟是真还是假的,而刻意营造着暧昧的气息,变本加厉……
泡在温热清澈的大浴池里有点久,一护头微微发昏,四肢也泡得发红,而浑身su软,慢吞吞地从浴池里爬出来,将sh透滴水的长发拨了拨,一护取过一边的g布巾准备开始擦身。
“一护?”
“啊……?”
看着浴室门口的帘子被掀开,一护顿时慌了手脚,想着自己一丝不挂,只来得及将布巾掩住在身前,羞恼地退到柱子後面冲居然闯进浴室的师兄叫道,“快出去啦!”
“一护躲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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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人居然不但不退下,反而迈步上走上前来。
柱子能遮住多少?男子扫过身t的视线,实质一般,带着侵略x的火热。
每一个毛孔都紧缩起来。
“出去,我要穿衣服!”
尴尬,羞恼,慌乱,一护气得脸都涨热一片。
“这麽慌张……”
男子迅速靠近了,“就是这样,总是防备着我要做什麽一样的态度……反而让我也不由得在意起来……”
“胡说什麽……”
站定在身前,b自己高挑的身型逆着光,於是y影沉重地笼罩上来,让一护几乎有喘不过气来的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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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黑的眼定定地凝视着一护,“知道吗,一护,你总是……这样看我……”
“什、什麽?”
一护往後退,但很快发觉背後已经是墙,退无可退……按着最後的遮蔽的手也没法子出手,单手肯定对付不了他……
“会让我不由要觉得,一护其实很期待。”
“哈啊?”
男子的手臂撑在了墙壁上,将一护的退路也斩断了。
“师兄……”
雾气腾腾,温暖sh润,男子的容颜也在幽暗中清润起来,肤如冻雪而鬓似鸦翅,这麽近距离地俯视着,将自己0露的肌肤一目了然,实在是……羞恼交迸,然而一种说不出的近似於冰冷的,让人难以形容却真实存在的压力,挤压着,令x口窒息而手脚僵y,想动,却动不了。
噗咚!噗咚!噗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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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响了!会被听见的!
男子白洁如玉的手抬起,食指微曲,撩开了一护额上的sh发。
“一护总是这样……露出又想亲近又是防备的神态……你在担心情蛊让你ai上我么?你已经感受到情蛊的力量了么?”
“胡……胡说,我才没有……”
声音在颤抖,可耻地颤抖着,虚弱着,不堪一击……
“看,就是这样的眼神,这样的声音,这样的表情……让我不由得要认为,一护你,其实在期待……”
男子的声音低沉下来,迷惑又似迷恋地注视着一护,“一护……你长大了……”
x膛深处,心脏尖叫的声音震耳yu聋。
太早了……还太早了啊……但是,师兄都二十好几了,他的身边,从来没允许过哪个nvx的靠近……他真的打着这个主意而不是看自己太过在意的戏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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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等吗?
等自己长大到可以……可以承受吗?
他说的那些似真似假的话,什麽不会放自己离开,不会让给别人之类的……是认真的吧?
心脏被各种翻涌的揣测化作大手狠狠捏紧一般,喘不过气来。
“师……师兄……”喉咙被梗住一样,发出了不知所措的求恳。
男子的手滑了下来,滑到了一护的脸颊上,似是惊异於那肌肤的水润,而着意摩挲了几下,然後滑到了颈子上,圈住了纤细的颈子。
咚咚咚咚……心如擂鼓。
x命被掌控在他人一念之间的恐惧侵袭着一护,但是……忍住,忍住,打不过的,千万要忍住……千辛万苦才克制住出手的冲动,一护挣扎着偏侧过头去,“师兄…别……”
手掌从颈项离开了,换做了指尖,往下,若有所思般g画着锁骨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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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紧张,一护下撇的眼光看到x膛上两点粉neng悄然尖挺起来。
男子显然也注意到了,从喉咙深处迸出低沉的只在唇间滚动的笑声,“看来真的是很期待呢……”
被揭露的事实带来的羞耻如火焰般烧灼在脸上,一护正要开口不顾一切破口大骂,男子已经挑起了他的下颌,一双近距离看上去分外深邃也分外的眸子满含着意味深长的热度。
薄锐而殷红的唇微微g起,那麽邪气,而凛yan……
靠近,缓缓地,却不容抗拒不容躲闪……
一护的脑袋瞬间一片空白。
左使这是调戏未成年啊……
其实是两个人的心思都被情蛊这个词绕住了,绕来绕去,反而越发绕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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