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京城后,望着眼前繁荣的景象,又想到裴衔青,叹了口气,心中想“。一定要平安回来”
算了,不想那么多了,顺其自然,会好起来的,人是铁饭是钢,先填饱肚子吧
醉仙楼的酒一直被誉为香醇无比。裴云矜倚在朱栏上,他一双天生含情的桃花眼,眼尾用胭脂刻意拖长上挑,睫毛沾染着细碎金粉。左眼角缀着颗泪痣。高挺的鼻梁上有一道几不可见的旧疤,是年少时偷学剑法留下的印记。薄唇永远涂着艳丽的朱砂色,嘴角天然上扬仿佛时刻带笑。苍白如瓷的肌肤上刻意扑着层薄红,看似醉酒后的媚态,实则为掩盖失血过多的面色
他手中的鎏金扇轻轻挑起身旁美人的下巴,眼尾的胭脂晕染出几分醉意。忽然,他手腕一转,寒光乍现,割断了檐角悬着的金铃。‘叮——’的脆响,铃坠在酒盏的刹那,他低笑,抚过腰间玉牌上的‘裴’字,“可惜啊,这酒终究要掺着血喝才够味。”
我正好吃完,身着一袭白衣,远远地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美人惊叫起来,酒水四溅,场面一片混乱。裴云矜瞥了我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祁清逸……你也来了?”
我淡淡一笑,“怎么,裴少爷不欢迎我?”
他啪地一声合上折扇,踱步至我面前,俯身凑近,“哪里的话,只是……祁姑娘这出场方式,倒是别致得很啊。”
我抬眸看他,“哦?此话怎讲?”
他轻笑着直起身,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折扇,“别人都是踏雪寻梅,祁姑娘倒好,直接踏雪寻我来了。”
我轻轻一笑,“你还真是自恋,我是来吃饭的”
他故作伤心“只可惜,还以为是来找我的呢”
“那裴少爷赏脸吗?”
裴云矜啪地一声打开折扇,遮住半张脸,笑意却从眼角流露而出,“祁姑娘有约,裴某自当奉陪。”他转身走向一旁的亭子,慵懒地倚在栏杆上,欣赏亭外的雪景。
我抬脚跟了上去,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整个世界都被覆盖在一片银装素裹之中。他看着雪景,突然开口,“这雪,下得倒是时侯。”折扇在手中轻敲,似笑非笑地看向我。
我点头,“确实如此。”
他的目光从雪景移到我身上,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愫,“这雪景虽美,却不及祁姑娘万一。”他轻摇折扇,嘴角微扬。
我淡淡一笑,目光从他身上移开,看向远方,“裴少爷说笑了。”
他折扇一收,“祁姑娘,别这么冷淡嘛。”他凑近我,眉眼带笑。
我轻轻侧身躲开,“萧大少爷还是这般轻浮。”
他看着自已悬在半空的手,笑意更浓,“轻浮?哈哈,这世间能让萧某轻浮的人,恐怕也只有祁姑娘了。”
“不信。”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裴云矜啪地一声打开折扇,故作潇洒地扇了扇风,“祁姑娘不信,裴某也没办法啊。”眼神带着几分玩味,饶有兴致地看着我。
我转身欲走,“那裴少爷慢慢赏雪吧,我就不打扰了。”
他的身形一闪,拦住我的去路,笑得肆意张扬,“祁姑娘这就要走了?裴某还有好多话想与姑娘说呢。”
我抬眸看向他,眼中带着一丝探究,“那裴少爷想说什么?”
他折扇一合,抵在下巴上,故作神秘地凑近我,“不如……祁姑娘猜猜看?”
我眉眼弯弯,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裴少爷的心思,我可猜不透。”
裴云矜轻笑一声,直起身来,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折扇,“哦?是吗?那裴某还真是好奇,祁姑娘心中所想……又会是什么呢?”
“我想知道一件事。”
他啪地一声合上折扇,在手中轻敲,故作高深地望向我,“祁姑娘想知道什么?裴某定当知无不言。”
“你为什么和宋鹤眠合作?为什么要害裴衔青”
他眼神微眯,闪过一丝精明,随即又换上一副玩世不恭的笑脸,“裴衔青?祁姑娘说的可是那个……刑部侍郎?”故作惊讶地挑了挑眉,笑容意味深长,“怎么?祁姑娘对裴某的合作对象感兴趣?还关心你那竹马?”
他轻摇折扇,眸底闪过一抹狡黠,凑近我压低声音说,“祁姑娘,这可就不是你该好奇的事了。”裴衔青直起身,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折扇,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不过嘛……”
他故意停顿片刻,“祁姑娘若是想知道,也不是不可以。”凑近我,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我的耳边,“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我身l微微后仰,拉开距离,“什么条件?”
裴云矜轻笑一声,啪地一声打开折扇,在空中晃了晃,“陪我在这雪中漫步,如何?”
我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沉默片刻,“好。”他哈哈一笑,优雅地让了个‘请’的手势,“祁姑娘,请。”我们并肩走出亭子,漫步在雪中。
雪花轻轻飘落,落在发间、衣襟上,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萧云棠伸手接住一片雪花,看着它在掌心融化,嘴角微微上扬,“这雪景,果真是美不胜收。”瞥了一眼身旁的我,“但还是不及祁姑娘。”
他看着我如雪般洁白的肌肤,在雪花的映衬下,显得更加动人,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艳。他的目光炽热而大胆,仿佛要将我融化一般。
我有些不自在地偏过头,“你这样盯着我看让什么?”
他啪地一声收起折扇,用扇柄轻挑起我的下巴,眸中含着笑意,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又有几分认真,“如此美人,委实让人移不开眼。”眼神从我的眉眼滑落至唇角,呼吸一滞,喉结滚动。他的话语在这雪夜中回荡,仿佛暗示着些什么,却又令人无法捉摸。
“别开玩笑了”我轻笑
他回过神,故作镇定的轻咳一声
“可以说了吗”
“祁小姐就这么想知道?”他大笑,笑声中
他故作停顿“我的合作对象宋鹤眠,不过就是一个为了复仇什么都让的出来的傻子”他抬头望向纷飞的大雪“而我不过是在这场复仇中捞点好处罢了”
“可裴衔青是无辜的,而且他是你哥哥啊”
“是啊,他是无辜的,错的是我,可是我恨他”他大笑,笑声中都是嘲讽和悲凉
“你恨裴衔青?”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恨……或许谈不上吧,更多的,只是嫉妒罢了。他拥有着一切我梦寐以求的东西,父亲的宠爱、家族的荣耀、众人的仰望……”
“不是的,你也很好”
他心里涌上一股异样的情绪,连带着看我的眼神都多了几分温柔“祁姑娘这是在安慰我吗?”
“才没有呢”
他被我逗笑,语气也变得轻快起来好好,“没有没有。”雪越下越大,整个世界都被白色覆盖
他伸出手接住一片雪花,看着它在掌心融化,转头看向我“祁姑娘,你说这雪,什么时侯才会停呢?”
我仰头看着天空漫天飞舞的雪花“不知道,也许……明天,也许……永远不会停。”
他听到我的话,轻笑一声,目光温柔而缱绻,“那便一直下吧,这样……我就能一直和祁姑娘在这雪中漫步了。”
我伸手接住一片雪花,雪花落在掌心,瞬间融化
他看着你手中的雪花,似乎想到了什么,喃喃自语道,“这雪花……还真是美丽而又短暂啊……”
我轻声说“是啊,就像……生命一样。”
他便伸出手,轻轻地接住一片雪花,看着它在掌心融化,仿佛看到了自已那短暂而又绚烂的人生
“裴云矜”
听到我叫他的名字,裴云矜微微一怔,转头看向我,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嗯?祁姑娘有什么话想对裴某说吗?”
我犹豫片刻,缓缓开口“你……值得拥有更好的。”
他听到我的话,先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带着几分悲凉和自嘲“更好的?我萧裴云矜……还能拥有更好的吗?”
“为什么不放下过去呢”
他笑意渐敛,神色复杂地看着你,良久,才缓缓开口“放下过去……说得轻巧,可有些事,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他又笑着看着我“不过还是谢谢你,祁清逸”
他心里想‘或许你可以成为我放下的理由’
我叹了口气,心里十分复杂。我很想知道他的遭遇,想知道为什么及笄礼后他就像变了个人,但觉得问他不太好
他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想问什么吗”
“我想知道为什么及笄礼后你就像变了个人,可以吗”
“是你的话,我愿意说”
“我想了解你的过去”我眼神认真
他微微一怔,神色有些复杂“想知道哪一段?是我被父亲忽视的那段?还是我被家族排挤的那段?”
我心疼的看着“对不起,不要回忆了,我不想去让你想起那段不美好的回忆”
他愣住了,他嘴角上扬还是和小时侯一样呢
“裴云矜,你还有未来”
“未来吗”他轻笑“谢谢你,祁清逸”
天色不早了,我们俩挥手告别,他突然开口,却没有回头
“祁清逸,等下次见面就告诉你”他笑着说,笑的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