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纸休书，一别两宽，从此再无瓜葛……你都忘了吗？”

    “是！

    我们卓家忘恩负义！

    我背信弃义！

    给了你休书，可你不知道我的心有多痛——你心痛？”

    宋唯忍不住笑了出来。

    “那怎会只为不让我有半分可罗织罪名报复的机会，便把我送给了傻子？”

    卓慕华跪在地上深深闭眼，脸上两行泪，神情痛苦而无奈。

    “我是被逼的——”他低吼，双拳砸在地上，泪水顷刻浸润了他眼前的地面。

    “娘亲逼我……”他哽咽着，“我若不娶思宁县主，她便要小唯你死——”卓慕华又是一拳砸地，宋唯真真切切瞧见了血迹。

    他猛地抬头，红着眼瞧着宋唯：“我如何能让小唯你死？

    你从小陪我一同长大，是你悉心教导精心栽培我今日才能高中状元！

    我怎能不护你周全——我周全了吗？

    你把我送给傻子做媳妇，与要了我的命有何不同？”

    “我不会让那傻子碰你的——娘亲一走我便立刻折返了，可你己不在……”他说得悲恸，言辞切切，任谁见了都要跟着落泪。

    宋唯讶然：“你曾折返救我？”

    “对！

    我折返救你……我以为我能护着你——不想却害了你……”动情处，卓慕华掩面捶地痛哭许久，才缓缓抬头，深深瞧着宋唯。

    “……还弄丢了小唯你，那一刻我真的恨不得杀了我自己——好啊。”

    宋唯明艳的朱唇间吐出一句冰冷的话：“那你便去死吧。”

    卓慕华明显瞳孔骤缩，愣了片刻，眼神忽地发狠，笑了。

    “只要是小唯你吩咐的，我死又何妨。”

    说罢，他跳起来便把头朝墙上用力撞去——“砰”一声闷响，头破血流。

    卓慕华缓缓跌坐到地上，衣襟迅速被血染透，墙上拉下了长长一道血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