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学会会长这种吃力不讨好的职务,通常都会在五月的系大会上决定。大概在四月左右,各班要选出参选下一届系会会长的候ㄉㄠv选ㄇㄟˊ人ㄍㄨㄟv,於系大会时系上一到三年级的学生投票决定。从确定候选人的那天开始,直到五月系的大会这段时间内,都是每个候选人的拉票期。
如果要形容系大会是怎麽样的活动的话,其实有点像大型的检讨会。在这场花了两堂课或是更长的时间所举行的会议,内容大概就是年度的颁奖,主任的讲评,偶尔有新聘的老师上任时,也会在这时一并介绍。
那天,身为系学会总务的阿翔在系上同学的要求之下,花了不少时间,制作了这几年来系学会的财务支出报表,所有过去台面下的系费支出在这时曝露於yan光之下,因此差点造成了高年级学生的暴动,毕竟前三年的系学会似乎将不少会费挪为私用。但是那些关键的人都已经毕业了,要追究责任也追究不了。
然而,明明上一秒才以学长总务身份上台的阿翔,下一秒就突然变成了下一任学会会长候选人。而且他还是在四月底,连选会长的宣传海报都做好之後,才知道原来还有这麽一回事。虽然他曾经向学长抗议过,他并不是这麽想要再继续待在学会里,但听了学长的一番话之後,他改变主意了。
「我觉得你很适合当下一任会长啊。」学长笑得理所当然,还转头去看自己si党也就是同伙的意见。既然和学长狼狈为j,其他学长们自然也是点头如捣蒜地表示他们一致赞同学长的意见。
「我又不想再当什麽学会g部了……阿翔微微皱着眉头,低头看着海报上那张照片,一看就知道是偷拍的,所以立刻就有人自首承认了--
「照片我是用你上学期和我修同堂通识上台报台的时候,我偷拍的照片。」明明是偷拍来的照片,学长却带着一脸得意等着领赏的表情开口,「拍得不错吧?」学长挑高眉看着阿翔。
「这并不是重点,学长,而是我--」
「而且我也觉得等到我不是会长之後,有认识的在学会里应该会很方便。」
「原来这是你的目的吗,学长?」沉默了一下,看着眼前笑得一副「我就知道你没有那麽笨」的表情,就算是好脾气如他也会觉得有点,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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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学长点点头,完全不觉得自己有必要因为擅自帮阿翔报名参选系学会会长而感到抱歉,脸上的表情反而还说着:我这麽做你有意见吗?不过就算你有意见我也不会理你,反正我就是要你去选会长再做特权给我--一目了然。
看着学长那副总是理所当然的表情,阿翔也只是静静地笑着说:「我知道了。」
「阿翔,其实你不用勉强了,痞子也只是想以後能靠关系方便而已。」一开始因为起哄很好玩,所以闹得很开心,现在终於有点良心发现的小风开口,一旁的可乐也频频点头。
「你也没必要事事顺着痞子的意,反正他不会只是想玩特权而已。」真不愧是学长交了两年多的好友,学长心里在想什麽,他们一清二楚。
小风他们开始劝他还是以自己的意愿为主,不要去管那个痞子,那个痞子就是人太顺着他的意的话,他就会嚣张到pgu都翘起来的人啦!
「喂喂喂你们够不够朋友啊?」被说得很难听的学长开口对着自己的si党抗议。
「很够朋友啊,所以才要帮你做功德,别让你荼毒可怜的学弟嘛。」可乐搭着旁边小风的肩膀,徵同小风的意见。
「难得说人话。」哑巴这句话是对着可乐讲的,所以可乐很火地问他是不是有意见啦?
「妈啦你们这群王八--」
「如果学长坚持的话,其实当会长也没关系。」阿翔抿着嘴唇,弯着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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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阿翔,你不要想不开,我说可以不用宠这个痞子……」可乐还想试着说服。
「真的没关系啦!算是未来可以多一点经验,这也很好啊。」脸上的笑容突然放得很开,这样的转变让学长有点反应不过来。
那时学长也只是想着接下来他就有人可以耍特权给他所以很爽。
直到後来,偶尔学长会想着,早知道那时就把阿翔一脚踹到旁边,告诉他「闪开!让专业的来!」,也不致於让自己沦落到那副德x,但这都是後话。
系大会结束後,身为学会g部的学长等人还得留下来,将借来的器材归还以及回复场地清洁後才能离开。大概花了将近一个小时,善後工作也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就等去还钥匙的小风他们回来再一起离开学校。可乐及闲着没事,所以留下来帮忙的阿豆跑去校内超商买宵夜,和阿翔同届的公关同学也因为时间太晚而先行离开。
只剩下阿翔和学长坐在接近夏天微凉的夜里吹凉风,凉得有点冷。
「真的当选了呢。」阿翔说,声音听起来完全不觉得讶异。
「我推荐的人,当然啦!」学长笑得异常有自信,「大家选你也是因为信任你,觉得你能力够才会当上,哪像我当初完全是被做票的。」他大笑,「小风和可乐那两个王八蛋不知道怎麽串通好一、两年级的人在投票的时候有四分之三的人选我,害我想不当都不行。」
「看来学会会长真不是件好差事。」阿翔拉了拉身上的米se薄外套,双手cha在口袋里。视线并没有特意要停留在哪里。坐在活动中心外的阶梯上,透过树叶间的缝隙看向今天没有月亮的夜空,「连着两届会长都不是一开始就自愿去当的。」
这时小风已经还完了錀匙走过来,可乐也提着超商的袋子出现在不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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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长没回应阿翔的话,只是哈哈地笑了几声,「我把学会交给你了,可别乱ga0。」
「我这是在帮学长擦pgu吧?如果不是我花好几天的时间将财务报表完整地整理出来,一定又会被系上的人质疑钱到底是花到哪去,交给学长当采购一点也不可靠,收据也不会记得向店家拿的。」阿翔不满地抱怨,学长还故意装咳了好几声,想要打断他的话,「即使如此,未来学会的活动还是有赖学长指导罗!」接着笑得连眼睛都眯了起来。
「指导个p啊?你明明就b我懂!」
「这是前辈理所当然要尽到的义务不是吗?提携後辈。」这是学长第一次看见阿翔笑得那麽……灿烂,好像脸上都开了花一样,让他感到一阵恶寒。他似乎在这时才发现,一开始他只是想说找个熟人待在学会里面的话,以後他不管g嘛都可以靠关系的这个决定,好像……错到有点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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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间那些时间,是兵荒马乱到让人措手不及的新旧会长交接,迅速地选定了下一届的学会成员後紧接而来的期末考,不知不觉,时间也来到了暑假。只是对新会长来说,暑假离他们可能很遥远,因为他几乎天天都要到学校,跟系上学会的同学一起讨论下一届新生迎新宿营的相关事项,像是地点、活动还有道具跟经费一类的东西。
一切都决定了之後,是采购、制作,还有排演。天天忙得跟什麽一样,时间又悄悄地向前推进,一晃眼虽然没有隔世那麽夸张,但好像有点一个不小心,就开学了。
开学後,学会要忙的东西好像变得b暑假更多,不过现任系学会里面有不少人先前就待过学会,对於这样的水深火热也有一段程度的觉悟,当然这也包括阿翔忙着跟副会还有活动讨论宿营的某些细节事项时,对着新人学弟妹大吼着「舞不是这麽跳的」的公关的大吼声。
「……」副会的话突然被y生生打断,有点不满地回头偷瞪了眼还在教学会新人怎麽跳营火晚会要跳的那支舞的公关。明着来他不敢,只能偷偷不满地多瞪几眼。想抱怨也不知道到底该抱怨些什麽。
「大家都很辛苦呢。」出声拉回副会的注意力,「不过只要等迎新结束就可以轻松罗,加油吧。」这算是互相勉励,只是勉到一半,阿翔还是不由自主地对着明明不是学会成员,却在这时跟着他们一起开会的学长笑,「学长,我发现你真的很喜欢凑热闹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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藉自己「掰咖」之故,咬着刚刚小风他们帮忙带回来的便当里的j腿,学长好整以暇地开口:「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还是觉得迎新一定要夜教啦!」
「来不及了,学长,道具那些没时间做。」大部份学长提的主意,他都能照单全收,老实说有时候学长想出来的东西还挺有趣的,只是这点他坚持绝不妥协。
「靠,没有夜教哪叫迎新啊?」啧了几声,低头继续吃着他的j腿便当。并不是学长这麽好说话,而是针对办夜教这件事,学长其实已经吵了阿翔很久,每次阿翔都很见鬼地直接驳回他的建议,所以现在他也只是讲好玩的,没像一开始那麽坚持了。
人家新会长嘛,让他嚣张一下嘛。学长那时还觉得自己真是心x宽大。
迎新宿营是十月初的事,很不巧地排在期中考前一周,让一年级的学弟妹略有怨言,但阿翔总在学弟妹对着他抱怨时,告诉学弟妹,学会之所以会把迎新安排在期中考前,就是希望可以让大家暂时遗忘准备期中考的紧绷情绪,好好玩一玩放松心情,放松完心情之後,才能更专心地准备大学的第一次考试。
这番听在学长姐耳里分明就是诡辩的发言,却神奇地取得了一年级新生们的信任。同时,大家都深深地觉得,阿翔的某些说话方式似乎完完全全被前任会长给教坏了是不是?
他们用眼神交流询问彼此的意见,被指责的当事人立刻反驳自己才没有教阿翔这种事!「至少我不会笑得那麽诚恳地说谎!」
「因为你从没诚恳过。」说话的是哑巴,冷冷地看着学长。
「你指我都是用拐的吗?」学长皱眉。
「有吗?」哑巴看了学长一眼,这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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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痞子的话,是根本就连解释也不会解释了吧?」小风连想都不想地说,「一整个就是个懒鬼。」手还不忘指着暑假才开始没多久就出了车祸,脚上的石膏虽然已经拆掉,却还是行动很不便的学长。现在他拄着拐杖,一跛一跛地走到椅子旁坐下。现在好多了,之前还得靠轮椅才能行动。
「反正我主要是要过来说,我脚都断了就别--」
「学长当初说愿意帮忙的事,难道只是说说而已?」阿翔开口问,语气中带了那麽一点被背叛的失望,伤心,沮丧的情绪。
「g,我什麽时候答应你了?」马上反问了回去,g嘛还装成得一副他ga0出人命又不负责的样子。
「痞子你说话不算话啦!」
「痞子你始乱终弃喔--」小风跟可乐两个人有默契地开始一搭一唱,编起了阿翔这个纯情认命的小媳妇儿是怎麽被学长那负心不负责任的混帐欺负玩弄的故事。
「喂,你们g嘛说什麽就直接帮阿翔啊?」学长转头瞪着他那票自己找椅子来坐的同班好友们,他们四个完全没有人愿意帮自己说话,还毫无理由且义无反顾地全跟阿翔站在同一条阵线上。
「不过你脚受伤还要去真的还挺麻烦的。」疑似阵前倒戈到学长方的阿豆开口。
小风走到学长旁边,低头看着他的脚,「都三个多月了,也该好得差不多了吧?」看得出来小风有想要往学长的脚踹下去的意图,但他忍住了,终究是没踹下去。毕竟若是真的还没好的话,这一踹可就不得了了。
「我爸认识一个骨科名医,学长不介意的话,需要帮你引荐吗?」阿翔笑道。室内的所有人顿时将目光全集中在阿翔身上,他被注视得有些不明所以然,但依然落落大方地直盯着学长一个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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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阿翔家超有钱。」可乐说。
「没有啦,普通而已。」阿翔笑道。
「会长家很有钱啊,超大的!在台北市的独栋大楼耶!」曾去过阿翔家一起讨论迎新宿营的学会会员赞叹道,「那一栋连土地起码几千万跑不掉吧?」
「想太多了啦,那是我爷爷在民国初年的时候便宜买来的地而已,谁知道到现在那里会变成台北东区的jg华地段。」阿翔温和有礼地笑着,「无论如何,如果学长不来的话我会直接到学长家接人喔。」
「还有专车接送喔?阿翔,那我也要去凑热闹啦!」可乐及阿豆纷纷开口。
「那就请学长们记得要帮忙罗。」
一旁的哑巴偏了偏头,没讲话。哑巴旁边的小风问他那麽安静g嘛,哑巴只小声地告诉小风,他认为事情绝对不会那麽单纯……。
「哑巴组长眉头一皱吗?」小风哈哈地笑着,被哑巴槌了一记脑袋,「会痛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