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在老街的石板路上时，苏斩还觉得脚步发飘。
倒不是补药后劲，实在是旁边这位大小姐太过招摇。
青春洋溢的样子，回头率高达300。
不过，懂行的邪祟，看见她帆布包上绣的“扫黑除恶”logo就会立刻绕道走。
“天心灵墟城到了！”林九歌突然停下了脚步。
苏斩指着路边毫不起眼的青砖门楼，嘴角抽了抽：“你说这是灵能者的天堂？看着还没菜市场气派！”
作为外卖骑手的苏斩，对眼前的建筑，却没有半点印象。
熟不知，若不是林九歌带路，他连地儿都找不到。
“就你话多！你看看，昨天的悬赏金到账了吗？”
打开手机，转账记录里的六个零在晨光里晃得人眼晕。
【叮叮叮！微聊到账1000000元！】
【通过验收标定，您已完成「调查任务：金盆洗脚城」！】
【您的任务权限已被上调，当前可接取3级悬赏任务！】
一百万啊！
而且，不用交税啊！
苏斩嘴都要裂开了，活像突发心梗的暴发户。
“出息！”林九歌的细高跟碾过他拖鞋，“这钱，刚好给你置办一些装备！”
“置办装备？能用得了这么多钱？”
老子手握百万巨资，一会看我怎么装逼就好了！
转念一想，这合适吗？
说好的一日女友，去买装备，还不是在工作？
话音未落，林九歌把符纸拍在苏斩背上，马尾辫扫过他的鼻尖。
“跟着我走直线。”她拽住正要拐弯的苏斩，“无视前面那台收废品的三轮车！”
没等他反应过来，后腰就被林九歌推着撞向青砖墙。
如同穿过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的哈利波特。
苏斩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穿墙而过。
当眼前迷雾散尽，苏斩的脚踩在汉白玉的地砖上。
穹顶悬浮的青铜罗盘投下星辉，照得整座天心灵墟城，如同倒置的星河。
与其说是市场，更像是一座小型城市。
想不到，寸土寸金的城中心，居然别有洞天。
这里有临时的地摊区域，也有各种灵能公司的旗舰店。
有私人订制的炼器店，也设立了各大门派的星城办事处。
主打一个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这里吸引了来自星城周边，大部分的灵能者，前来沟通交流。
他仰头看到“灵宝斋”的鎏金牌匾下，摆地摊的胖子正在吆喝：“昆仑寒铁精炼的斩鬼刀，买刀送《三年模拟五年驱鬼》功法！”
一台自动售卖机，滚动播放着广告，来到了苏斩的面前：
“最新款灵能手环，超长待机三个月，捉鬼定位两不误……”
“让让！”穿道袍的少年扛着三米长的桃木剑挤过来，“这位道友，要千年雷击木吗？昨天刚劈的，还带着焦香味！”
剑身上跳动的电弧，险些把苏斩烫成了爆炸头。
林九歌揪住想摸雷击木的苏斩：“先看看价格，再摸！”
苏斩盯着标价，才知道是自己的格局小了。
默默把手机塞回裤兜，突然觉得这一百万，像五毛钱的钢镚。
“八十八万？”苏斩盯着标价牌咽唾沫，“这他妈是雷劈银行金库了吧？”
原本以为系统商店，就够黑了。
万万没想到，这里的价格，已经超越了苏斩的认知了。
就算两位马叔叔进来，也只能穿条裤衩子出去。
“这里就是灵能者的淘宝圣地！”林九歌看着失落的苏斩，提醒道。
苏斩摸着手机：“要不咱去灵能者的拼夕夕？这里头……”
林九歌用肩膀撞他，“当年我第一次来，也被这里的价格给吓到了。”
转过朱雀大街，林九歌熟门熟路推开“天工坊”的雕花木门。
檀香缭绕的柜台后，穿唐装的清秀青年正在篆刻符咒，激光雕刻笔在他指尖翻飞。
铜铃响处，青年抬起头，脸上沾着黑色的碳灰：“呦，小九歌带男人来了？上回那个会胸口碎大石的肌肉猛男呢？”
“唐！晚！晴！”林九歌耳尖瞬间红透：“你再造谣，我烧了你的店！”
此刻，那名被称作“唐晚晴”的青年，放下了手中的活计，手指勾了勾林九歌的下巴。
“上个月还跟我说要孤独终老，今天就带野男人来砸场子？”
林九歌薅起柜台上的桃木镇纸就要砸：“你造谣上瘾是吧？我什么时候……”
“上月初七申时三刻。”被称作唐晚晴慢悠悠举起手机。
屏幕上的特别关注，赫然是林九歌的朋友圈截图：
【微醺自拍jpg（配文：智者不入爱河）】
苏斩突然觉得后槽牙发酸，还特别关注？
眼前的青年，怕不是林九歌的正牌男友吧？
这是要当面宣誓主权啊：“要不我走？”
不过，林九歌却没有说话，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
仿佛，是在憋笑？
靠！难道老子是她py中的一环？
“小哥哥，你知道吗？”唐晚晴的刻刀挑开苏斩的衣领，冰凉刀背贴着锁骨游走。
“小九歌上个月来补拳套，盯着我胸口看了二十三分钟——”
满室檀香突然凝滞，唐晚晴笑得花枝乱颤，“可惜姐姐是女儿身呐！”
随后，唐晚晴顺势勾住林九歌的脖子，手指暧昧地滑过她锁骨处的红痕。
“当年半夜钻我被窝看《百鬼图鉴》时怎么不嫌弃？现在有了新欢就……”
“要死啊你！”林九歌气得双手插兜，“介绍一下，这是我灵能学院的唐晚晴学姐。”
“蜀中唐门第七十六代嫡传，炼器疯子，去年用雷劫淬剑把自家祠堂劈了……”
“唐家百年炼器世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
“离经叛道？惊世骇俗？唐晚晴突然沉下脸，“我跟那群老古董没关系！老头子们还在用桃木剑贴符咒时，姐已经独立研发出灵能装备了！”
苏斩这才注意到，柜台里摆着的根本不是传统法器。
机械罗盘嵌着led屏。
桃木剑柄装着b接口。
最离谱的是那串佛珠，每颗都内置蓝牙音箱，循环播放用于超度的《大悲咒》。
这些东西，就算是放进苏斩的系统商城，也是相当抽象。
唐晚晴琥珀色的瞳孔，突然转向苏斩：“男朋友？”
林九歌耳尖瞬间通红，“嗯……这是局里的新同事……”
“新同事需要你亲自带过来？”唐晚晴突然贴近苏斩，鼻尖几乎蹭到他喉结，“肌肉线条不错，就是腰太细了，是要姐姐给你打个护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