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珩哥，怎么样？当上了吗？”
柳清莹眼神期待的看着陆国珩。
就连饭桌上拉着脸生气的周玉芬听到这话都忍不住抬头看了儿子一样。
她生气归生气，心底还是很在意儿子的。
陆国珩看着家里人期待的眼神，表情越发颓废。
他之所以不想回来，就是怕面对这个情况。
“没当上。”
陆国珩闷声说了一句，不敢看她的表情，抬脚就要往屋里走。
柳清莹先是愣了一下，接着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没当上？这怎么可能！你明明……”
她下意识要说什么，但立马就闭上了嘴。
在那个梦里，陆国珩确实是当上了车间主任不假，但那说到底只是一个梦。
她要是拿出来说，肯定会被当成疯子的。
柳清莹闭上嘴，眼底满是不甘心。
明明梦里陆国珩当上了车间主任，为什么现实里没当上？
柳清莹想不通，陆国珩这会儿却根本懒得管她怎么想。
他现在只想赶紧进屋歇息。
陆国珩颓废地进了屋，饭桌上，周玉芬恼火的摔了筷子，突然指着柳清莹开骂。
“我早就说你是、是个克夫的贱人！”
“我儿子在厂里那么努力，本来名额是他、他的，结果呢！”
“前脚娶了你，后脚就出了这种事儿！”
“老娘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她脸红脖子粗的骂着，站起身就要追着柳清莹打。
尽管周玉芬对儿子的做法心寒，但她就这么一个儿子，她当然是希望儿子能过得越来越好。
眼下，刚娶了柳清莹进门，就出了这种事儿，她自然要把错算到柳清莹这个克夫的小寡妇身上。
柳清莹被骂得脸色通红，直接跟她对着吵了起来。
“怎么能怪我？！又不是我害他当不上的！”
她嫁进陆家，可是为了过好日子的。
结果陆国珩这个废物连个车间主任都当不上，早知道会这样，她之前根本不会那么着急嫁给他。
她长得又不差，完全可以一边哄着陆国珩，一边让她妈介绍别的男人接触。
“你居然还、还敢回嘴！”
周玉芬瞪着眼，咬牙切齿的上手要拽她头发。
柳清莹这会儿也生气，当然不会让着这个死老太婆。
两人在院子里扯着头发打，坐在饭桌上的陆小然跟丫丫都愣住了。
下一秒，两个小孩同时站起身。
“周奶奶，求求你别打我妈妈。”丫丫眼眶通红的哭求。
陆小然则声音冷硬：“你要是再打妈妈，我以后就不认你这个奶奶了！”
周玉芬正在气头上，恨不得当场把柳清莹给打死。
听到孙子喊话的瞬间，她打人的动作停了下来，错愕的回头看向孙子。
“小然，你、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她没想到自己一心疼爱的孙子会为了这个女人说出这么残忍的话。
这一刻，周玉芬只觉得心口发疼，像是被人用力扎了一下。
陆小然看着奶奶伤心的眼神，有一瞬间后悔说了那话，但想到好不容易才盼来的新妈妈，还是硬着头皮往下说：
“我当然知道，奶奶，清莹婶婶已经嫁给了爸爸，跟我们是一家人，你不能这样对她。”
“你、你要是再为难妈妈，我就真的不认你了。”
陆小然说完，皱着眉冷哼一声。
周玉芬心口更疼了，伸手捂住胸口，眼角处泛着泪花。
“小然，奶奶多疼你，难道你都忘了吗？”
她难受的说完，捂着胸口转身往屋走，边走边说：
“算了，我一个半只脚踏进棺材的老太婆，谁都嫌弃，管这么多有什么用呢。”
周玉芬抹着眼泪进了屋。
陆小然站在原地，好几次想追上去，但又不知道追上去该说什么。
他傻傻站在原地，两三秒后才想起来关心清莹婶婶。
“妈妈，你没事儿吧？”
柳清莹整理了一下头发，心里还有火气，根本没有心思搭理陆小然。
丫丫飞快跑过去，红着眼抬头看她脸上的伤口，心疼的问：
“妈妈，你脸都红了，是不是很疼？”
柳清莹见丫丫眼眶通红，立马笑起来安抚她：
“丫丫别担心，妈妈不疼，这都是小伤。”
“你周奶奶也是太生气了才动手的。”
陆小然一个小杂种，她当然不会在意，但丫丫可是她的心头肉，柳清莹不想让丫丫难过。
母子俩相处温馨，陆小然站在一旁，看起来像外人一样。
陆小然眼巴巴的看着两人，见没人理他，抿紧唇，心口处闷闷的。
清莹婶婶明明之前说很愿意当他妈妈的。
陆小然以为他们成为一家人后，婶婶会对他更好。
但好像并不是这样。
他垂着头站在原地，突然想，要是那个坏女人在这儿，肯定会担心的安抚他。
陆家乱成一团，宋家村。
“闺女，你听说了吗？那个姓陆的没能当上车间主任。”
陈红摘着菜，说话时笑的褶子都出来了。
宋今禾看着她妈高兴的样子，无奈笑笑：“知道。”
这事儿还是霍大哥帮忙办的呢。
陈红直起身，心底别提多畅快了。
“真是老天有眼！”
这种畜生，就不配过什么好日子。
要她说，机械厂就不该收这样的人！
宋今禾内心平静，这种情况她早有预料。
她没有过多在意这事儿，心里盘算着下一批衣裳要做哪种款式。
这时，家里大门被人推开，好几个叔婶儿都快步走了进来。
“哎呦，陈嫂子，你说你们家也真是的，咱们都是一个村儿的，有发财的路子咋也不知道跟乡亲们说一声。”
“就是，你们家卖衣裳挣了那么多钱，可得带带我们。”
“陈嫂子，我家的情况你也知道，孩子到了上学的年纪，家里正愁没钱呢，咱们这么多年交情，你这说什么都得帮帮我。”
几人一人一句，陈红脸色顿时难看下来。
“你们这都是打哪儿听说的？”
他们家卖衣裳的事儿可没跟村儿里人说过，这些人咋突然都知道了？
宋今禾站在一旁，也冷着脸，眼神疑惑。
“这事儿整个村子都传遍了，你们不会要骗我们说没赚到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