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五千匹战马?呵呵,丽妃娘娘真是好大的口气。”大理寺卿冯程阴阳怪气地说道。
身为太子的老丈人,这种痛打落水狗的事情,他自然不会放过。
“因为杨妃和五皇子的缘故,阴山部一直以来,对我大梁忠心耿耿,每一年,不仅会进贡上千匹优质的战马和大量的牲畜,更是保证了帝国西北的安全。”丞相李崖慢悠悠地说道。
这个老狐狸说话的时候,那双深邃的眸子意味深长的看着丽妃母子。
“四皇子和丽妃娘娘,这背地里向五皇子殿下强索战马,是何企图?”
此时的梁帝,看着丽妃母子的眼神也颇为不善。
如果只是单纯一个女官被逼死了,他或许也不会多想,可是,当这女官的死跟丽妃母子强索战马的事情同时发生时,他就不得不怀疑,这两件事情,是否有关联。
他不由的朝着刘承安看去,看到这傻儿子脑袋上的那个伤口后,心中一阵的怒火。
这傻子,身为皇子,天家贵胄,竟然愚蠢到了,为了自证清白而去撞南墙这种蠢情。
而他更恼火的是,丽妃母子的行径。
欺负一个傻子,简直可恶至极。
当梁帝的目光落在刘承浩的身上时,刘承浩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此刻,他终于害怕了。
但是,除了害怕,心里头更多的是对刘承安的怨恨,以及强烈的屈辱。
他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栽在这个大傻子的手里。
这要是被老大等人知道了,铁定了会各种嘲笑羞辱他。
“父皇……”
“别叫朕父皇,朕没有你这么一个不择手段的儿子。”梁帝冷冷地看着刘承浩,语气冰冷的说道。
刘承安抱着手站在那里,看到这熟悉的一幕后,心里头呵呵一笑。
这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套路啊。
这就是他的父皇……
刘承浩满心屈辱地跪在那里,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吭。
“老五,除了战马,他还跟你讨要过什么东西?”梁帝目光转向刘承安,开口问道。
听到梁帝询问,刘承安整个人都来了精神。
“回禀父皇,上个月,四哥曾跟儿臣讨要过上千匹的种马和母马,几年前,也曾讨要过耕牛,还有就是,阿娘留给我的那些东西,都被他们拿走了。”
话说到这里,他稍稍停顿,大咧咧地跪在了地上。
“父皇,儿臣求父皇,让皇兄们把那些属于阿娘的东西还给儿臣,儿臣也好留个念想。”
梁帝看着刘承安,听到他的请求后,眼睛里浮现出一抹的温情。
“此事,朕替你做主,凡是属于你们母子的东西,一样不会少。”
刘承安很开心地磕了一个响头。
这些年里,太子和老二老四拿走的东西可不是个小数目,这要是让他们都吐出来,无异于在他们身上割肉。
不过,既然有机会拿回来属于自己的东西,他肯定不带犹豫的。
要知道,这些财货,可都是阴山部十万众多年里节衣缩食省下来的,哪怕只拿回半数来,也抵得上大梁几个郡县一年的赋税了。
跪在那里的刘承浩母子,听到梁帝的话后,脸瞬间胯了下来,心都在滴血。
皇帝金口玉言,既然皇帝都这么说了,他们就必须乖乖地把这些年吃下去的东西都吐出来。
那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啊,起码得值十万贯钱。
这要是拿出同等数目的财物,往后的日子,怕是得啃干粮了。
“把东西全部还回来,朕只给你们三天的时间。”梁帝看着丽妃母子,用那种不容置喙的语气命令道。
丽妃母子虽然心中满是苦闷,可却也不敢说一句不。
“你再去东宫和二皇子府上走一趟,同样知会他们一声。”梁帝随后又看向大太监苏忠吩咐道。
此时,刘承安心里乐开了花,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无数的小钱钱在向他招手。
“儿臣,谢父皇。”他再行礼。
“父皇,儿臣不想继续当别人眼里的大傻子了,儿臣想去北疆,去当个上阵杀敌的大将军,替父皇教训那些贪得无厌的匈人。”
不管是说财物还是其他的什么,归根到底,最终的目标还是离开皇宫这鬼地方,获得自由。
屋子里的一众人,纷纷看过来。
梁帝背着手站在那里,看着刘承安,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想当大将军?”
刘承安仰着头,很认真地点头。
“父皇,如今儿臣已经成年,以儿臣这一身的武艺,要上了战场,定能将那些匈人杀得片甲不留,父皇要是能给儿臣一万骑兵,儿臣保准能拿下匈人的都城。”他自信满满的说道。
瞎比胡吹一通,反正,吹牛也不用交税,况且,谁还会跟他这个傻子较真。
他就是要借此提醒父皇,他已经成年了。
谁家的成年皇子,还住在皇宫里面。
“胡闹,你是朕的儿子,大梁的皇子,天家贵胄岂能轻涉刀枪。”梁帝也并不生气,但嘴上还是训斥道。
此时,梁帝也终于意识到了,自己这傻儿子也已经长大了。
丞相李崖等人笑着摇头。
大梁本来就缺战马,这些年里,省吃俭用才攒下来一两万骑兵,满朝文武都宝贵得不行,怎么可能将其交给一个傻憨憨皇子去嚯呢。
“殿下若是真想去战场上建功立业,咱大梁的骑兵肯定是不可能给你的,不过,殿下身为阴山主,倒是可以亲自招募阴山部的骑兵,阴山部人口过十万,牲畜百万,招募一万骑兵,轻轻松松。”大理寺卿冯程打趣道。
就是随口的一句玩笑话。
可是,当这玩笑话落入梁帝和一众知兵事的大臣耳朵里的时候,几人的脸色都出现了不同的变化。
随即,梁帝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了刘承安。
那眼神炙热,看得刘承安都心底里发毛。
“陛下,五皇子殿下既然已经成年,臣请陛下,为五皇子封爵。”丞相李崖嘴角挂着笑意,朗声说道。
刘承浩满脸错愕地看向李崖。
老东西,你欺人太甚。
前不久,舅爷请旨给本殿下封爵,你个老东西用国库没钱给驳回了,现在却又要父皇给老五封爵,你什么意思?
皇子封爵,那可是大事件,这不仅包括修建王府,还包括封地田亩的购置以及食邑人口的调拨等等,而这所有的花费,保守估计也得几十万贯钱。
早几年,二皇子三皇子相继封了王爵,有了自己的藩国。
而后面成年的皇子,因为北方战事的持续,国库吃紧,封爵的事情就暂时搁置了。
所以刘成浩听到李崖奏请给刘承安封爵时,才会那么情绪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