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过世後,中部那栋透天独栋的大房子,就这样留给了一无是处的我。
一无是处的我,连繁琐的礼仪习俗都不懂──也懒得估狗──只凭印象联络了爸妈生前还有来往的几位长辈们,然後请礼仪社用最低成本简单办了丧事,意思意思的放几本相簿让大家翻阅回忆,嗯嗯哼哼的听长辈们述说爸妈生前的故事,时不时递上几张面纸、奉个茶点让他们舒缓情绪润润喉,对他们的问候和叮咛随机点头或摇头,就这样浑浑噩噩结束了告别式。
送走所有爸妈的亲友和家中长辈後,我一个人在五层透天厝内,独自面对整栋屋子里待处理的东西,还有……还有一种诡异的、有些陌生的,空荡荡的情绪。
舖了流苏刺绣布的钢琴、老旧有些凹陷的藤椅、有看没有懂的字画、积了灰尘的展示柜、奇形怪状的雕刻品、看起来有些贵的花瓶、油腻的厨房、摆满了药袋的餐桌……莫名的,我伸出手,缓缓0过那些东西,轻轻触碰上面的纹路,摩搓感受那些材质,听它们发出一些声响……我在做什麽呢?
好半晌,我才知道,或许我企图回忆爸妈还在这房子里时的声音。
他们的拖鞋,还摆在门边呢。
「爸、」我尝试开口,「妈。」
两个单音在房屋里响起,而我因太久没有说话,声音显得有些沙哑。
声音先是在一楼回荡,然後从天井式的楼梯间往上……我记得,二楼是书房和客房,然後三楼,是爸妈和我的房间。
「爸、妈!」我又试了一次,音量b刚才更大了些,「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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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妈……喂……爸、妈……喂……
是真的,真的有……我第一次如此深刻的t会到,在自己的家里讲话有回音的感觉……我嘴巴瘪了瘪,感觉鼻子酸酸的,但还是举步朝楼上迈进。
二楼,一如记忆中的凌乱无b,根本没用到的计算纸堆、明明早该汰换了却迟迟没处理的电脑、各种线材和3c用品、被放了印表机和扫描机的书桌……爸在後来几年,也因为平板电脑在手,而渐少在书房里厮混了。
我大概浏览了一下「垃圾量」,就转往三楼,打开爸妈的房间。
熟悉的霉味扑鼻而来,我无b欢迎的深深x1了一大口。
终於,眼泪一滴一滴的落了下来。
有几秒钟我不太记得自己做了什麽,再度睁开眼睛时,我已经趴在爸妈生前的床上,将脸埋进他们的枕头里,发狂的嗅着上头残留的味道。
我听见自己发出难听的低嚎,杀猪般的哭声在室内回荡,我的喉咙痛着,眼皮灼热无b,淌下的泪水浸sh了枕头,我担心那会洗去爸妈的味道,但又舍不得与他们的枕头分开。
哭着、哭着……反正我也没工作,到处投稿也没一间出版社要我,说好的要写给他们看,结果最终连个p也没有……果真是个si废物……真是什麽也不如……一无是处的垃圾、不孝nv、没人要的老姑婆……
我哭惨了,就这样连续好几天,好几个礼拜,总是在爸妈的床上哭到入睡,然後醒来又哭,饿了才去找东西果腹,吃饱了又跑回他们床上窝着哭,又因为冬天,连洗澡都省了,就是哭、哭、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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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有天,我最害怕的日子终於来临──爸妈的床上,再也闻不到他们的味道了。
我茫然失措、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是把手机关掉,蒙头大睡,企图藉此逃避现实。常常醒来外头已经昏暗,然後再醒来,世界依旧是深夜。
……我睡了多久呢?早也没印象了。
再有一天,我醒来,看见窗外洒进了一些yan光。
前院里,爸妈最ai的树葡萄长到了三楼高,那点翠绿在窗外摇曳着,像是对我招手。
我掀开爸妈的棉被,0了0那依然有些冰凉的触感,然後慢慢收紧了拳头──
我翻身下床、洗澡、穿衣、吃饭、开电脑开手机,打电话联络,卷起袖子开始清扫。
──原本以为很难的,没想到一开始动手,就怎麽也停不下来了。
除了我的房间和一些必备的家电,我几乎把整个屋子都清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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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我那些担心我的姊妹朋友们,开始了一个有些疯狂的计画──合资,把我家周围的地买下,大家建起了各自的屋子,准备创个社区。
这真的很疯,一群男人nv人不要命的把钱砸下去,跑公家机关买地整地找设计师看蓝图看建材;没太多钱的朋友也乾脆不住那些昂贵的出租房了,包袱款款窝到我家,各自选了中意的房间住了下来,朋友价合起来的租金可勉强供我度日,我从一无是处的啃老族,摇身一变成了一无是处的啃友族。
有友至此,夫复何求?
於是我重新振作起来,再度踏上创作之路写;很快地,我把手感找了回来,然後读者回笼了、订阅数上升了、留言区开始热络了……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美好,我又燃起了热情,开始积极投稿;我还在友人的建议下,把旧的作品整理出来,开始学着自己排版成书,准备参加来年的贩售大会。
社区的气氛也一直很好,摩擦有过,但快乐的记忆更多,也因为工作领域多少重叠,大家会互通有无,或偶尔举办个自嗨发表会之类的;社区里时不时有很bang的激励能量,大家或热烈讨论脑力激荡,或虔诚品味彼此的作品,一切都很bang,像梦一般。
我觉得,这辈子似乎这样也够了。
前院里那棵爸妈最ai的树葡萄,在风中摇了摇。
※※※
我的确是觉得这辈子似乎这样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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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老天爷不这麽觉得。
老天爷是个j掰郎,这点无庸置疑。
──社区开始出现奇怪的事情。
先是有人的稿子不翼而飞,再来是常年健康的人突然病倒,然後某间出版社突然恶x倒闭,一口气让三个人的作品面临腰斩的危机……大家开始愁眉苦脸,社区的气氛整个变了。
一开始,我们都还会彼此安慰鼓励;但生病的人病久了就开始哀怨,法律问题缠身的人也早已到达崩溃边缘,摩擦变多了,争执、互骂等等,最後甚至演变成了打架。
有天,两个男生在中庭大打出手,见了红才被我们勉强拉开,他们怒气冲冲的隔空互骂,然後砰地摔门各自回到屋子内,把自己关起来,谁也不见。
足足三天三夜,大门深锁,铃响了也没应。
到了第七天,有人觉得不对劲了,撬开窗户爬进屋内才发现,屋子里已经积满了尘埃,而原本该在屋内的人,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怎麽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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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忧心忡忡的问。
「会不会是出门去了?」
「不、不可能,」冷静的人摇摇头,企图理出脉络,「钥匙、手机都还在,流理台里面的碗盘也没洗,要出远门不可能是这样的。」
「是啊!是啊!」另一人应和,「而且他的手机整个没电了,ga0不好已经好几天都没充电了……」
斜对面的屋子,此时也传来惊叫。
「喂!!不见了!!」被派去搜查那栋屋子的人们从窗户探出头来,朝这儿喊道,「这里的人也不见了!!」
我们报警了,但警察队这种失踪案没什麽太大的兴趣,於是我们只好到处贴告示,企图自救,但──j掰的老天爷似乎觉得这还不够。
「呀啊啊啊啊啊啊!!!!!!」
y天的早上,某栋屋子再度传出惊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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擅长推理的悬疑作家朋友,从自宅内的密室书房中消失了。
门窗都是锁上的,电脑、音乐也都开着,发现第一现场的人是那家伙的挚友兼编辑,为了送早餐才有书房的钥匙,警察约谈了他,但隔没几天又说他清白没有嫌疑──当然,我们也不可能怀疑他,大家都是朋友啊!!
但是,擅长推理的悬疑作家的挚友兼编辑,在回到社区的隔天,也突然消失不见了。
诡异的气氛在社区里蔓延。
「喂,到底是谁g的啊……」
「别开玩笑了好不好……很恐怖耶!」
「都这麽多天了,不可能没事吧……」
「喂!别乌鸦嘴啊你这家伙!!」我怒斥道,「万一真的出事了你会不舒服的吧!」
然後隔天,乌鸦嘴的那位朋友,在飘着绵绵细雨的清晨,在自家顶楼晾衣服时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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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这次如此清晰呢?
因为看到了。
「咿……我、我看到了……咿……!!」直接目睹事件的年轻作家六月,浑身发抖的坐在椅子上,双手紧紧环抱着自己,「他、他在晾床单──然、然後──风吹过来──然、然後床单上有人影──我看到了──然後他吓了一跳──他、他想去看,但是他掀开被、被单然後他就──咿!!」
被迫在警察面前回忆那可怕画面的六月,回想起最後那毛骨悚然的一幕,惊得再也说不出话。
年轻警察一头雾水的看着那前文不对後语的笔录,而老警察则长长叹了口气,建议我们带她去收惊。
再然後,六月也不见了。
被什麽东西带走了。
我们知道了。
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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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提议我们找法师来处理,大家同意,於是在师父的吩咐下,我们准备了鲜花素果和各种供品,烧了一把又一把的金纸,隆重的做了法会,希望ga0清楚是怎麽一回事儿。
法师说一切ga0定了,说是我没有处理好爸妈丧事,不小心招惹来的孤魂野鬼,在这边盘旋累积能量,然後壮大了就开始作乱。
&慕六月的热血男漫画家,眼神埋怨的瞪着我,而我则委屈的哭了。
然後,隔不到一个月,热血男漫画家也从自己的健身房内消失了。
法师没有用!
那东西充满了恶意!!
我们惊恐的议论纷纷,警察再度上门,惊动了媒t,我们社区被报导这是「作家们的坟墓」──我崩溃了,把报纸摔在地上,愤怒的冲到社区交谊厅里,对之前法师留下的香炉咆啸。
「你凭什麽!!」我抓狂的大吼,「你凭什麽啊!!!」
原本正和警察做笔录的小翼和阿西被我吓了一跳,他们来不及阻止我──我冲到香炉前,暴力地将那一点p用也没有的烂东西踹倒在地,香炉里的香灰洒了出来,扬起一阵又香又臭的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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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
「呀啊啊啊啊啊啊!!!!」有人尖叫,「哈哈吉老师!!哈哈吉老师她!!!」
原本坐在小翼身边的哈哈吉,这次在众人面前凭空消失了。
已经好几个月没有放晴的幽暗天际,突然划过一道闪电,众人被惊得浑身一震,社区突然狂风大作,窗帘被吹得乱卷乱摆着──
「哩哩!!」有人发出怒吼,「你ga0什麽?!都是你害的!!」
「对!都是你害的!!」另一人指着我怒骂,「都是你踹香炉,让鬼生气了!!」
「我──我──」我喘不过气,无法理解状况,怎麽了?怎麽ga0的?怎麽会这样?到底为什麽会这样?我到底招惹谁了──?我颓然地跪倒在地上。
「先别慌张。」警察出声提醒,打断了针对我的埋怨,「这绝对事有蹊跷,我们等等看吧,大家先坐下不要紧张。」
「怎麽可能不紧张啊!人直接消失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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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先听警察的话啦……」
僵持了一会儿,剩下的人还是依照警察的指示,围着交谊厅的大桌子坐下,而阿西默默地走过来,将狼狈不堪的我从地上扶起,搀扶我走到桌子旁坐下。
警察推了推眼镜,冷静的说:「我们大概研究过消失遇害的名单,这些人都是非常有人气的作家或漫画家,也是出版社的红牌,我们合理怀疑,这些可能是一连串的绑架勒赎事件……」
「怎麽可能啊!我们超穷的好嘛!!」有人愤怒骂道,「一本书也才一口饭,你看过我们吃超过一千口的吗?!」
「请冷静,先生,」警察又推推眼镜,「谩骂於事无补,我们已经连络好各位的出版社请求协助,现在请大家尽量别离开彼此,等傍晚专车就会来载大家前往安全的地方。」
大家又陷入短暂的沉默,然後时不时的哀叹一声为什麽会这样,哪个神经病会想要绑架作家之类的云云。
约莫半个多钟头,我有些忍不住了。
「那个……我想去……」我求救的开口,「我想去厕所……」
几个已经讨厌我的人厌烦的瞪了我一眼,然後把头撇开不再理会我,我y着头皮看向总是最挺我的小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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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去吧,我也想上厕所。」小翼迳自站了起来,她戴好红se的毛线帽,穿上黑se外套,「可以吗?警察先生,我们两个nv生一起去厕所。」
「可以。」警察点点头,又推了推眼镜,「但请把手机带在身上,还有把口哨戴着吧──」他递给我们一人一支口哨。
我们接过口哨,将那东西挂在脖子上,然後肩并肩离开交谊厅,来到有一段距离的游泳池厕所。
「我用你隔壁的。」小翼说,然後直接走进一间隔间里。
「嗯。」我点点头,也赶紧跑进她隔壁的厕所内,脱下k子和冬天的k袜,以求尽快解决尽快离开──
喀哒一声,什麽东西掉到地上。
我转头一看,那东西有金属的光泽,我弯腰伸手将它拿了起来,是小翼的口哨──我想提醒,却听见小翼按下马桶冲水键,唰唰的声音在游泳池厕所里回荡着,我闭上嘴,决定等冲水声结束後再开口。
然後隔壁传来门打开的声音,小翼拖着她厚重的马丁靴步伐,走到洗手台前洗手。
我皱眉,从隔板门缝中往外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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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小翼背对着我,「我上好了先出去喔!」
我头皮发麻的浑身哆嗦了起来。
那不是小翼!
小翼的外套是黑se的,不是红se的。
小翼最ai的马丁靴也不是红se的,是黑se的!
洗手台前,那个从毛线帽、外套、k子、鞋子,全身鲜的假小翼,到底是谁──
「喔、好……」我命令自己回话,生怕她──或它──回头过来找我确认……
假的小翼在洗手台前晃了晃,那麽大片的镜子,没有一个角度映出它的倒影,然後它不再说话,笔直地走出了厕所──
小、小翼被带走了……都是我害的……我浑身发抖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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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即使刚才是我的眼睛花了,小翼知道我怕鬼,她绝不可能留我一个人在厕所,所以那真的是假的小翼──怎麽办──小翼被带走了!!
我害怕极了,整个厕所安静无b,只剩下我发抖的喘息声──下一个就轮到你了──斗大的字t在我脑海中拨放,我被吓得连一滴尿也尿不出来,赶紧穿好k子,连洗手都不敢,头也不回的冲出厕所──
嘟噜噜噜噜、嘟噜噜噜噜突然,我口袋的手机响了。
嘟噜噜噜噜、嘟噜噜噜──哔我脸se发白的拿出手机,看着萤幕上未显示来电者的标志,颤抖地按下接听纽。
「……喂……」
嘻嘻嘻嘻嘻,知道我是谁吗?一个低沉、沙哑、充满恶意的声音,从话筒的另一头响起。
「我……你……」我脚软的在花圃旁跌跪在地,「你是……你是……」
嘻嘻嘻嘻嘻,你知道我是谁,我想,刚刚你也看到了我的能耐……声音说,但我玩腻了,我想来点新鲜的……你的朋友们──
「你要做什麽──你不可以──」我激动起来,但一个哆嗦赶紧改口,「请、请你不要伤害我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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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嘻嘻嘻,不错嘛,还懂得礼貌,你爸妈没白教你啊。那声音充满恶意,放心,你那些朋友都在我手上,都还很新鲜,活跳跳的呢……
我松了一口气,但又因为他接着那句,一颗心又提了起来。
……如果你想让他们继续活着,甚至活着回去,你必须完成我给你的任务。声音慢条斯理的说道,把你的手机文件夹打开,我已经把你的任务放在那里头了,按下扩音,不准挂断,然後好好的完成我给你的任务──你完成一个,就可以救回一个朋友。
我颤抖着将手机从耳朵旁拿开,按下扩音键,然後点回首页,果然看到一个陌生的资料夹,上头写着──我点开它,里头有十几张照片,但因为是缩图,照片的内容看不清楚。
随便选一个。
我感觉自己快疯了,照片里面会写什麽?要我去杀人?杀警察?抢银行?还是要我自杀?
我点开了第一个。
而映入眼帘的……
●设xy为非负整数。若x+2y是5的倍数x+y是7的倍数,2x+3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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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这是什麽──
我惊恐的点开第二张照片。
●已知l1:2x-3y+12=0l2:5x+2y+11=0交於a点;有一直线l过p-1,16且分别交两点。若p在三角形边上且l使三角形abc之面积最小,求l的方程式?
「这、这是什麽?!」我尖声问道。
嘻嘻嘻嘻嘻,这就是我要你完成的任务呀,亲ai的。
「我不会数学啊!!」我崩溃的哭喊出来,「我连看也看不懂!!你为什麽要我做这种任务!?我、我──」
闭嘴,你这个懒惰的臭丫头。声音冷酷的打断我的哀号,满嘴不会不会不会,不过就是你偷懒不想学习的愚蠢藉口,很多东西你明明只要理解就会了,却因为偷懒不想学习而说不会,你不想你朋友活命了吗?
「谁跟你说我偷懒!!你才是故意不让我的朋友活命!!!!」我倒ch0u一口气,愤怒的大吼,几乎破音,「我如果学得会我g嘛还要让自己高中三年数学重修!?我如果看得懂我g嘛还要花钱补习?!如果学得会,我g嘛还要选文组!?不信你解释给我听啊!你现在就随便教一题最简单的给我听啊!!你看看我学不学得会啊!!!」
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我几乎以为我已经害si了小翼他们,却听到那个声音有些迟疑的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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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点开第四张。声音说。
我满脸是泪,鼻子也淌着鼻水,但委屈又愤怒的情绪充斥着全身,我恨恨地按下第四张照片。
●√220/√5-√11+4=
是开根号的题目,我国高中时期永远的噩梦。
看得懂吗?
「……看不懂。」
声音不耐的叹了口气。
先乘除後加减,同是根号,先将√220除以√5得√44,等於2√11-√11+4……
「等、等等。」我冷声打断它,「我不会算开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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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连开根号都不会?那声音鄙夷地问我。
「买菜用得到开根号吗?」我愤怒的反问它。
……它沉默了一会儿,然後又叹了口气。
这次,它要我去庭院里拿来一支树枝,以土当纸的现场计算。
我因为气愤和羞辱完全忘了害怕,只愤恨的用力在泥巴上一笔一划依照它的指示写出算式,它这次勉强算有耐心的把根号的原理解释了一遍给我听。
……在它的指示和监督下,我完成了一个千位数的开根号计算……我突然好像懂了,久违的成就感在我的大脑中酿造脑内啡,我被鼓舞,我觉得我应该可以拯救小翼他们……只要其他题目都……
错。
「……什麽?」快乐的土耳其进行曲在脑中戛然停止,我差点捏断手中的树枝。
错了。声音说,你中间指数的地方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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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指数……」我慌了起来,我听不懂这东西,那是什麽?那听起来像是gu票还是犯罪率?还是测量的东西?开根号要测量吗?
开根号不用测量,蠢货。声音不耐的打断我。
然後它又教了我一遍。
每一次我好像懂了,看起来似乎是融会贯通了,但最後练习范例都会在某个诡异的环节出差错。它不si心再教我一遍,发现我依然会出差错。
你没有用心!它怒骂道。
「我朋友在你手上我怎麽可能不用心!!」我愤怒的回嘴,挫败的泪水再度淌下,「你──你根本就是──你根本就是存心要羞辱我!存心想要杀人!!你明明知道我不会!你还──你还──那我不如去si算了!!跟大家一起陪葬算了!!」
不,你自杀就没意义了啊,我只是想要你学会数学啊!声音开始慌了,冷静点,你可以的!
「我爸是物理化学天才,你觉得他没有对我用心过吗?!」我嚎啕大哭,委屈喊道,「什麽方法都没有用啊!!我就是看不懂啊!!你为什麽还要b我?!我会加减乘除,已经可以温饱,你为什麽还要b我!!!?」
我0u噎噎地x1了好一大口气,然後使出吃n的力气,对手机喊出毕生的愤恨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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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会数学的根本不懂那种一辈子都看不懂进位以上的痛苦!还对我们冷嘲热讽!说我们不用心!你才不用心!!如果是因为我偷懒装不会,我g嘛还要让自己被老师打!!?你知道被留在讲台上解不出题目然後被老师当众打手的痛吗?!」
它沉默。
「你知道当小学老师说不懂的举手的时候,我举手了,但我还是不懂,最後全班开始讨厌我,老师也觉得厌烦,因为我就是ga0不懂──害全班都没办法上课,所以最後我只好装懂,免得拖累老师教学进度──你懂那种痛苦吗?!」
那是发自灵魂深处,泣血似的悲鸣。
「你──你──你这种站在顶端上的人,看得懂数学就说不懂的人都偷懒不用心,你根本不懂我们痛苦!!还拿我朋友的x命当玩笑要侮辱我──我根本不会──你明明知道我就是不会──你还要威胁我──你存心就是要大家si啊!那我g嘛还要在这里跟你浪费时间?!」我丢开树枝,愤怒的站了起来,闯进小翼的空屋子,开始爬她们家的楼梯。
等等,你要g嘛?
「反正我救不回朋友了,家人也早没了朋友也没了,去si算了!」
等等──我是神──我不准你──
嘣,一声,理智线在我脑中绷断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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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神!?你是神你还说我不会数学是我故意的!!你吃屎啦你!!什麽烂神!!还装鬼假扮小翼!!你去si啦!!」
等、冷静──
来不及了,我已经爬到顶楼,翻过nv儿墙,愤怒的丢开手机,确认这种高度我必si无疑。
小翼、哈哈吉,大家,我来了!我放开手,蹲低身子准备纵身一跃──
等等!!!手机传来爆破似的尖叫声,换任务!!换任务!!
我身形晃了一下,回头看向手机。
「换什麽任务!?反正你就是存心要ga0si我们大家啊!!」凶悍的呛道。
没有!我没有!那个什麽烂神语气慌张地说,你、你回来,有话好说,不要想不开,你回来把手机捡起来,我们重头来过……
「我不要算数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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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数学,不会有数学。声音着急的诱哄,乖,快回来,我已经把新任务传到你的手机里了,这次真的很简单,你别怕。
我半信半疑地瞪着那支该si的手机,欸取梯x1的,妈你个b,我挺过这关绝对要把它丢进台南妈祖庙的香炉里烧掉!
我依然愤怒又委屈的碎念着,一边翻回墙内,臭着一张脸走到墙角边,将被我摔出裂痕的手机捡了起来,萤幕还堪用,我看到一个新增资料夹的资料夹──八成是太赶来不及重新命名,哼!
来,好nv孩,点开它吧,为你量身订做的任务喔,你绝对可以完成的,你的朋友在等着你呢!声音极致谄媚的哄道。
我没好气地点开资料夹,这次里头只有一张照片,上头有个身材曼妙的模特儿cha图,而旁边则有一排斗大的字。
●t脂15
《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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