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执事长老一声令下,第一组的比试正式开始了。
肖阳等待多时,为的就是这一刻。
待执事长老话音刚落,他便举起手中长剑,一刻不停地朝秦江刺来。
然而秦江却立在原地,巍然不动。
此时肖阳眼中闪过一丝嘲弄,这秦江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这个废物,果然连反应都来不及吗?
也罢,本来也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罢了。
此时台下的人也纷纷惊呼。
“肖阳不愧是肖家不出世的天才,出剑凌厉果断。”
“这秦江怎么还愣在原地不动,该不会是被吓傻了吧!”
“不自量力,炼气组都没玩明白呢,就敢来筑基组送死了。”
就连洛清瑶在台下看着这一幕也紧张地握紧了拳头。
然而,就在肖阳的剑即将触及到秦江的那一刹。
秦江动了。
他心念一动,直接开启了无我剑境。
时间在他的眼中流淌得及慢,整个世界在他眼中瞬间凝滞。
肖阳狰狞的面容定格在眼前,连飞溅的汗珠都悬停在了半空。
在这无限慢放的情景之下,秦江的灵识如潮水般漫过对手全身。
他清晰感应到肖阳脊椎肌肉的微妙收缩,察觉到其左肩胛骨后方暗藏的灵力波动
实际上他出剑直面一刺只是佯攻,真正的杀招在他背在身后的另一只手上。
他料定这一招前刺动作之迅猛,定会让秦江避之不及。
在秦江躲避这一剑的同时,他后手发力,将藏于身后的短剑祭出,势必一招就将其制服。
然而就在他的剑快要接触到秦江的那一刹,秦江却诡异的消失在了他眼前。
在秦江的眼中,动作被无限慢放的肖阳身上可谓是破绽百出。
为了以绝后患,秦江必须保证在一招之内制服他。
同时还要保证这一招在不伤及他性命的情况下,让他经脉尽毁,从此断绝了修炼这条路。
一旦这一招未能达到目的,在擂台下的执事长老势必会上前阻止,秦江便再也没有了出招的可能。
所以即使秦江洞察了肖阳的一切出招,要完成这个目标依然有着巨大的挑战性。
这一动,秦江便毫无保留。
他直接催动身法踏雪无痕,此时他的身形如飘雪般轻盈,残影闪烁,竟在肖阳剑锋即将触及的瞬间,化作一缕清风消散。
台下众人只觉眼前一花,秦江已如鬼魅般绕至肖阳身后。
他全力催动掌心力量,在其风府穴、至阳穴、命名穴三处要害连点三下。
每一指都精准无比,灵力如丝般渗入经脉,悄然封锁肖阳全身灵力运转。
与此同时,他手腕一翻,剑柄如蜻蜓点水般在肖阳手臂、手腕各大穴位轻敲数下,封住血脉。
这样竟营造出一种点到即止的错觉。
但若是他强行催动灵力,便会冲破经脉,导致全身经脉破碎。
这一招,若非无我剑境的极致洞察力,即便是内家宗师,也绝难在瞬息之间完成如此精密的封脉手法。
然而,在旁人眼中,秦江仅仅是身形一闪,躲过了肖阳的致命一击。
甚至连还手的动作都未曾显露。
待二人都站定后,肖阳面露疑惑。
方才剑锋距离秦江咽喉不过寸许,他甚至已经预见鲜血喷溅的画面。
可就在这电光火石间,眼前的身影竟如泡影般消散。
“怎么可能?!”
他猛然回头,却见秦江负手立于三丈之外,青衫未染丝毫尘埃,嘴角还带着那抹令他憎恶的从容笑意。
他顿时感到气急败坏,他就是看不惯秦江那一副自命不凡,悠然自得的样子。
明明是个该被自己踩进泥里的废物,凭什么永远摆出这副超然姿态?
躲过刚刚那一击,算你走运,接下来我看你还能怎么躲。
随后,他一刻不停地准备再次发动攻击。
然而这一次,无论他怎么催动周身灵力,就是无法成功调动。
仿佛经脉被堵塞了一般。
越是无法催动灵力,他便越是着急,越是着急,他便越加强势地想要催动灵力。
一名修士,如果无法催动灵力的话,那他便跟一个普通人无异。
这在宗门大比这个无比关键的擂台上,如何叫他不紧张。
然而秦江就在台上幽幽地看着他,任凭他涨得满脸通红。
台下的众人也一脸疑惑。
肖家的弟子们更是着急地催促着:
“肖师兄,你倒是快快出手啊!”
“对呀,一招了解了那小子,看他还如何嚣张。”
“该不会是为了故意戏耍对手吧?”
听到下方肖家弟子的催促,肖阳便更急促了,更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来调动灵力。
此时他不光是脸上,连脖颈,手臂,胸膛也都开始被涨得通红。
台下的众人也纷纷开始注意到了这一幕,甚至有人开始惊呼:
“肖师兄这是学了什么秘法吗?怎么全身发红。”
“看这样子,好像是在憋什么大招啊!”
“哈哈哈,你看那秦江还在原地发愣,肖师兄在憋大招啊,你在等什么!”
而此时在台下默默观察着这一切的执法长老肖无赦隐隐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随后他猛然惊醒,朝着台上的肖阳喊道:
“阳儿,快,快停下,守住心神!”
然而此时为时已晚,肖阳终于用尽全力,挣脱开了来自穴位的束缚。
然而那被催动的汹涌澎湃的灵力并不像往常一般随他调动。
而是如同洪流一般在他体内横冲直撞,所到之处,经脉尽毁。
外人只看他七窍中渗出细密血珠,周身毛孔喷出缕缕青烟,整个人如同被抽干精血的傀儡,轰然栽倒在擂台上。
肖无赦快速地冲上擂台,怨毒的看了秦江一眼,随后猛地转头,对着台下呆若木鸡的肖家弟子暴喝:
“都瞎了吗?!抬人去药堂!”
七八个肖家弟子手忙脚乱地冲上擂台,有人抬胳膊有人抱腿,像抬着具尸体般将浑身僵直的肖阳架起来。
而执事长老竟肖无赦也一并跟着去了,一时间竟没有了宣布比斗结果的人。
而此时比武场的氛围顿时尴尬了起来。
全场死寂。
数百道目光在空荡荡的擂台和备战席间来回扫视。
秦江慢条斯理地擦着剑鞘,台下渐渐响起窸窸窣窣的议论:
“这算什么?裁判都跑了?”
最外围的杂役弟子踮着脚问:
“师兄,肖师兄刚才浑身冒烟是练的什么功法?”
“蠢货!那分明是”
年长弟子刚回答一半,却突然噤声,因为看台上几位长老正阴沉着脸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