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陈婉吟羞愤欲死。
虽然说的是实话,但她没想到常斌会把这种私密事儿说出去,他简直是不想活了。
可常斌已经不记得自己说过这话了。
这话是他醉酒的时候一时狂妄说出口的,若他清醒时肯定不敢说,白白给人留把柄。
其他人脸色各异。
在后宫待久了,都知道‘无风不起浪’这句话,常大人就是再色迷心窍,定然也不敢拿陈容华的清白说笑。
他既然敢说出‘看过陈容华’身子这句话,那就说明他是真的看过。
只听常斌和陈婉吟的解释,对燕锦嵘来说没有信服力,他也不是会被轻易糊弄的人。
他让人把常斌带下去逼问,看他和陈婉吟之间是不是清白的。
不到半个时辰,常斌就是再嘴硬也扛不住各种酷刑,何况他还是个软骨头。
肖漓身上染着血,回来禀报:“皇上,常斌都招了,说他确实和陈容华有染,且已经有半年之久了,还有就是常斌说陈容华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他的。”
“是吗。”
燕锦嵘轻飘飘的语声传来,听着很是云淡风轻。
肖漓不可置信地抬头看着他,本以为他会大发雷霆,却没想这般轻描淡写,似乎没把陈婉吟和她的孩子放在心上。
肖漓又仔细看了下燕锦嵘的面色,确定他脸上的淡然确实不是装的,是真的很无所谓,甚至还有股轻松自在的感觉。
陈婉吟大汗淋漓,哆嗦着嘴唇还想狡辩,但常斌把什么都招了,她再努力狡辩都是徒劳。
她现在还等着凌婳能过来帮她一把,可绿芯都去了那么久,都没见凌婳过来,陈婉吟心里越发着急。
她相信凌婳肯定会来救她的,因为凌婳也有把柄在她手里,那就是凌婳让她给皇上下蛊,凌婳也知道这个把柄在她手里握着,若是不想她说出去,肯定得来救她。
在陈婉吟看来,她和凌婳就是互相制衡的关系,凌婳握着她的把柄,她也握着凌婳的把柄,谁也不能舍弃了谁。
但她却不知道自己未免太自大了,凌婳可不是她能掌控的。
绿芯已经从长仪宫离开,也把事情给凌婳说了一遍,让她去帮一下陈婉吟。
凌婳却是一副不屑之态,待绿芯离开后,就对织眠道:“既然已经没有可利用价值了,那就送她一程吧。”
织眠领会她的意思,从佩戴在腰间的竹筒里拿出一个蛊虫,比其他蛊虫要大上许多,有小拇指那么粗。
这是母蛊,操控着众多子蛊。
这边,为了证实陈婉吟肚子的孩子确实不是自己的,燕锦嵘找来元翊,让他再次检查下陈婉吟肚子里胎儿的月份。
这次元翊肯定道:“陈容华肚子里的胎儿已经四个月出头了。”
那就是说和她第一次侍寝的时间确实对不上,胎儿足足大了两个月。
陈婉吟这下更是无力辩解。
燕锦嵘让人把陈婉吟带下去,准备一杯毒酒赐死,陈婉吟却垂死挣扎,大喊道:“皇上!臣妾还有话要说,臣妾自知犯下的罪孽罪不可恕,但还是愿意将功赎罪,求皇上给臣妾一个机会!”
可她刚说完,便突然七窍流血,身子也控制不住的抽搐,吓坏了一旁的其他人。
元翊立即上前查看,但陈婉吟被侵蚀的速度太快了,他刚摸上脉象,陈婉吟就没气儿了。
元翊还是诊断了一下,脸色有些凝重,对燕锦嵘摇摇头:“不是中毒。”
若是中毒的他定是能诊出来的。
不是中毒那多半就是中蛊了。
燕锦嵘看陈婉吟方才那副模样,定是有事情要说的,但是没来得及。
他让宫人把陈婉吟的尸体带下去了。
白嗓榆看着陈婉吟惨死的模样,捂着胸口脸色泛白,一副被吓到的样子,还往燕锦嵘身边躲了躲。
这副‘弱不禁风’的模样,让林雪汐翻了个白眼。
白桑榆又唏嘘道:“若不是嫔妾今晚来找陈容华娘娘,还撞破不了她和常大人的事情,还有上次陈容华娘娘这肚子的事情,嫔妾听到宫人在说这件事,就觉得不是空穴来风,才想着给皇上禀报一下,那次也不知道陈容华娘娘用了什么法子把这事儿给蒙混过关了,当初嫔妾还因为这事儿差点被冤枉了。”
说了这么一大堆,林雪汐算是听明白了,白桑榆这是在想皇上‘邀功’呢,意思是说能发现陈婉吟和常斌的奸情,都是她的功劳,皇上怎么说也得给她晋升个位份,赏赐一下。
但燕锦嵘根本没理会她,转身就回御书房了,顺便让肖漓把绿芯也带回去。
陈婉吟身上还有一些事情没弄明白,绿芯肯定会知道不少。
看燕锦嵘就这么走了,白桑榆有些幽怨,觉得自己功不可没,却没有一点奖赏。
林雪汐一看白桑榆那副哀怨的样子,就知道她在愤愤不平什么,心里嘲讽了一顿。
还真以为自己有多大的本事呢,若不是谢晚柠在暗中给她搭桥,还以为自己真能扳倒陈婉吟?
换句话来说,这蠢女人被当枪使了都不知道。
把绿芯带回御书房后,燕锦嵘从她口中了解到了陈婉吟和凌婳暗度陈仓的那些事情。
原来陈婉吟能把孩子的事情混过去,还在侍寝那晚往他的酒里下药,都是凌婳在帮衬她。
当然凌婳也不是无条件帮陈婉吟的,还有事情让她做,就是给他下蛊。
那断情蛊的事情已经确定就是凌婳的手笔了。
至于陈婉吟为何会突然暴毙而亡,绿芯不知道,连自己都觉得惊恐。
燕锦嵘把肖漓把绿芯带出去了,送到了掖庭。
天已经很深了,燕锦嵘还是去了明乐宫。
谢晚柠早就睡下了,但燕锦嵘忍不住把她给亲醒了。
谢晚柠极其不爽,把燕锦嵘的脸推开,又往上拉了拉被子,把自己的脸蒙上。
但燕锦嵘挺爽的,还有种说不出的愉悦,怕谢晚柠被被子闷到,把被子往下拽了拽,让她的脸露出来透透气,在她耳边轻声道:“那晚朕没有碰陈容华,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