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烯,待在房间做功课,千万别出来,知道吗!」
看着母亲急急忙忙的将自己赶进房间,叨叨念念着交代自己不知听过多少次不要出来的话。只因为我的父亲要来,只因为父亲讨厌我的存在,只因为我的存在提醒着父亲他出轨後不能磨灭的痕迹,让父亲不得不每个月一次来到这不过十五坪的狭小公寓中,只因为我的出生而让母亲被受冷落,不断地在我的面前埋怨哭诉。
既然如此,为何当初又要将我生下来呢?十岁的我想不出这令人费解的疑问,只能乖乖地被母亲不留情的推进房间中。
没多久,电铃声响起,似乎都可以感觉的到母亲那殷殷切切期待的模样,飞奔般的跑去开门;因为,父亲来了。
我依着母亲的言语,乖乖地在房间内做完学校交代的功课。
不知经过多少时间,我依旧待在自己的房间内,尽管我已经饥肠辘辘,但我却……不敢出去。
记得还小的时候,有一次因为饿到无法忍受跑了出去,而那次是我从有记忆以来第一次见到父亲的长相。
只知道那次,我从父亲的背影中看到他那骨节分明且修长优美的手,平放在沙发的扶手上,夹着香菸的指节,犹如古希腊神只人物般,完美的另人无法移开视线。
看着他在母亲面前吞云吐雾,而母亲则在父亲面前尽力表现着小nv人所特有的温柔婉约的模样,并且极力的想讨好着父亲,我呢……却被父亲那双过分漂亮的手给x1引住了全部的眼光。
为了想更仔细的看清楚那双美丽的手,我做了一生中最不得被原谅的事情。我缓缓的靠近了父亲,只因我想让父亲用那双漂亮的手00我的头,或是抱抱我对我笑,但却在我靠近父亲的下一分钟,我看见父亲愤怒的用那完美的手朝着母亲的脸颊上用力挥了一掌,接着怒气朝天地指向我不知吼了些什麽,然後就见母亲泪眼婆娑的将我再次赶进房间内,不准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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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碎了,我窝在房间内大哭了起来,虽然很快地,我又从房间内出来了。但是,却早已不见父亲踪迹,而一桌的佳肴好菜,则是被盛怒中的父亲破坏殆尽。
母亲哭着向我埋怨:「为什麽我就不能等,为什麽我就不能乖乖地待在房间内不要出来,为什麽我非要破坏她的幸福不可,为什麽我不被父亲疼ai……」
从此之後,我不敢再出去了,因为我不想终日看着母亲在我面前抱怨着我的出生。
我孤独地缩在自己的小单人床上流着眼泪,独自忍受着空空的胃被胃酸侵蚀,然後产生阵阵疼痛。
望着闹钟上一分一秒流逝的时间,听着从隔壁房间传来母亲的声音,感觉到薄木板所产生的隐隐震动,我知道现在是我可以出去的时候了!所以,我轻巧地从房间溜出跑到厨房。
因为也唯有此时,我才能伫足厨房,偷偷的拿取食物而不会被发现;因为在这时,我才能舒缓我那早已不堪折磨的胃壁。
在取得食物回房之际,我从母亲未掩上的房门中看到了我所谓的父亲,背对着我俯趴在母亲上头,如饥渴的野兽般,不停的在母亲身上律动,似yu在母亲身上夺取什麽来着,以难看的姿势不断地变化着;而母亲对於如此的折磨,却似毫无感觉、毫无痛苦般地,极尽所能的配合着父亲的动作展现她激昂的声音,就像怕人听不见而高亢sheny1n着。
恶心感浮现,我忍着从身t中忽涌而上急yu反刍的胃酸,我想逃离这个令人作恶场面,但眼睛却迟迟无法离开父亲那唯一堪称漂亮的手……
碰──
突来的震天价响,将我的眼光成功的移离了父亲的双手,但也让我着实的吓了一大跳,我转身看向从门口处陆续进来的人,怒气冲冲的直奔我现在的所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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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冷yan的妇人用力地推开了未演上的房门,里头的父母亲被这突如其来的混乱情况惊的从床上滚落,狼狈且不堪;妇人走到母亲跟前,似浑然未察觉到在一旁冷汗直流的父亲,不发一语,妇人即狠狠地甩了母亲一巴掌,之後,母亲便歇斯底里了起来,直扯着父亲哭喊,而那名冷yan的妇人则始终冷眼旁观的看着这一切。
一连串的事情发生的突然,我只能呆呆的看着眼前逐渐失控的状况,却不知该做何回应。当我想到我应该要做些什麽的时候,我却被一阵强大的力量推倒,让我重重地向後跌去,手中的食物顿时散落一地。
我愣愣的抬头看向将我推倒的人……一个少年,一个年纪大上我约四、五岁不过的少年。我想,他应该就是我那未曾谋面过的哥哥吧。
才想开口,我却被哥哥身上传来的冰冷恨意及凶狠目光吓得无法动弹,从他愤恨的眼中所流窜出的讯息……是我再熟悉不过的。
彷佛在说着今日的一切是由我而起,是我拆散了他的温暖家庭,彷佛我是夺走父亲的始作俑者,让他无法得到父亲完整的ai,彷佛我是一切罪恶的元凶,彷佛我是个肮脏的存在……
接着我又感受到了除了哥哥之外的目光。来自房内的那位冷yan妇人的目光,那弃之如敝屣的目光,让我浑身颤抖了起来,恶心感又涌了上来……
我吐了,几乎要将胃袋给呕出来般的,狠狠地吐了一地。
无法明白,得不到一切的我,为何要受到这样的误解?而刚停歇的眼泪伴随着我呕出的hui物,再次汹涌的滚落。
那句我始终无法猜透的问句,又再次的盘据在我脑中:既然不要我,何以要将我生下来面对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