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佣人准时将早餐摆上桌,水果、牛奶、煎蛋、温热的吐司。
“希文小姐,早安”希文闻声转头,是家务助。
“希文小姐,还有没有想吃的?还是你想吃粥,我可以立刻去煮”
“用了。这些已经很丰盛了,谢谢你阿姨”希文知道,也许对方以为她是在客气,但她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实话。
对方听到这声“阿姨”,眼神忽然亮起来。她看着眼前这瘦得像柴火的小女孩,心想应该才十五、十六岁吧。她没把心的话说出口,只是回道:
“没事,有么需要或饿了,就随时告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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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早餐后,希文走进书房,看到桌上摆着一台崭新的i17手机,旁边还有一张字条:
“希文小姐,这是给您准备的专机。速拨1是我本人,直接联络没问题。--
jenny”
jenny?应该是那位女助吧。
希文按下“1”键,电话立刻拨通。
“jenny姊,我是希文。好意思,我想去医院探望我妈妈。”
“好,没问题,我马上帮您安排。”
jenny在电话那头俐应答,“我会请女司机下午两点在楼下等您,可以吗?”
“谢谢,我妈妈医院的地址是”
“我这有您母亲的住院资,我会处好程,放心。”
“好,拜拜。”对方简洁的语气,让希文升起一股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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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躺在病床上,眼神涣散,是早上化疗的副作用。偶尔清醒些,也只能慢慢接上几话。
这对希文来说早已陌生。从她十三岁起,妈妈就断断续续住院、治疗、复发,再治疗,她早也学会如何在医院找水、折被子、面对血像报告的起伏。
母亲罹患急性白血病。
父亲早因工地意外去世。
“妈,我又要参加比赛了,是全球数学奥匹克的初选。这次学校安排了赛前强化课,所以我最近都会待在学校,可能会常常来看你。”她的谎言说得平静。
说谎是为了掩盖。警方仍在要求她补充口供、辨识嫌犯的照片;学校的辅导师也排了会谈时间。这段期间,她确实无法经常前来探望。
母亲这次没有回应。
“上个星期的医药费我缴了。”这是她其实最想提的话题。
当时警方从她包包找到那张支票时,jenny帮忙圆场与处后续。
如果那天她没有为了赶在银关门前贪图近;如果她没有
但“如果”已经没有意义。
伤害已经发生。
而她现在还能坐在这,还能照顾妈妈,或许,已是上天的宽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