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人?”
老师傅连忙说:“不是!一副模具至少两个人。
”
叶烦算一下工资,问厂长:“两万块钱,一个月修好?”
厂领导在心里算一下,再安排几个人,个个都有加班费,厂里还能赚一半:“可以!逾期我分文不要。
逾期一周这些钢料费算我的。
”
叶烦点头:“那签合同?一会儿叫会计跟我去取钱。
全款!”
厂领导差点失态,在机械厂多年没见过这么爽快的!
下午银行下班前厂长看到钱,立刻叫老师傅们把师兄师弟借过来。
十一月底,机械厂给叶烦去个电话,运输车直接送过去,费用厂里包了。
叶烦给厂长地址,几个司机把模具送到注塑车间。
叶烦特意包了几个红包,每个车给两百块钱辛苦费。
司机回到甬城就找领导汇报,运送工作圆满完成,还说叶烦的活好干。
叶烦说科研所等着用电脑并非胡扯,许多单位缺电脑,但从外面买贵,经费吃不消,都等着买叶烦的便宜货。
显示屏联系好了,铝合金制品可以买,也是科研所推荐的单位,生产组装过程中也有两家科研所的人把关,所以知道内情的一听说模具运过来,就有几家给叶烦打电话。
叶烦留下销售处电话,告诉客户销售人员送货上门。
这个时候叶烦腾出手来,她可以不告模具厂,但不收拾模具厂领导她心里咽不下那口气。
幸好这次是她,换成别人只能认栽。
所以她就把合同复印件和领导失职等问题寄到甬城市纪委。
实名举报,纪委重视,还没到阳历年厂长就被查。
甬城是经济特区,又是港口城市,这几年经济发展过快,很多干部还没准备好,难免心态失衡或者狂妄自大,所以纪委查出一些问题。
崔秘书最先知道这事,告诉市长,市长只关心一点:“证据确凿?”
“证据确凿!叶女士那单其实是最不起眼的一件小事。
”崔秘书道,“听说叶女士很少去模具厂,她怎么知道那位厂长有大问题?”
“可能他跟叶烦说话时的口气像黑老大吧。
这样的人连叶烦那种出身都不怕,私下里不可能规规矩矩。
”市长事不关己地啧一声,“你说,惹她干嘛啊。
”
崔秘书也想不通,叶烦的生意是不好做,可电脑外壳都差不多,他把名声打出去,别的厂家找他,他改一下商标和细节就能开模具,省去设计费不就赚钱了。
再说了,一回生二回熟,一次需要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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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致晔不禁腹诽,
起的什么破名字。
“好歹是人生第一次出境,也用点心。
”耿致晔颇无奈地说。
叶烦:“也是最后一次。
”
耿致晔瞬间想到儿女没打算走这条路,
可不就是最后一次拍电视剧:“大宝还没放假吗?都四九了。
他导师不知道三九四九冰上走?实验室的锁都该被冻上了。
”
叶烦:“跟老师出差去了。
”
耿致晔下意识问:“去哪儿?”
“不知道。
他有一天收拾一包东西,还把你的军大衣拿走,说最近很忙住研究生宿舍。
净胡扯!离家不到三里路,兴许还没教学楼到宿舍远,再忙也能回家。
”叶烦无奈,“跟我藏心眼子,简直掩耳盗铃。
”
二宝从厨房出来:“对啊。
他发小还来咱家问哥什么时候回来。
以前周六不把楚光明拉过来陪他玩儿,就是周末找他打篮球,
楚光明习惯了,我哥突然不去找他,
楚光明不习惯,也来咱家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妈,
您的大宝贝平时那么聪明一人,
怎么就忘了学校里不止有他发小,
还有个朋友楚光明啊?他以为他能瞒住谁?”
“失策!失策!”
一家三口愣了一瞬,
不是大白天做梦吧?随后扭头看去,
大宝一手拎着提包,
一边军大衣搭肩上,手虚虚地拽着,戴着老头棉帽和围脖,
只露一双眼睛。
这身打扮不是刚从哪深山里出来,就是跑苦寒的大西北去了。
叶烦又心疼又气,
接过他的行李塞耿致晔手里,
朝他背上一巴掌:“让你胡说!”
大宝往前踉跄了一下,于文桃和耿卉卉从厨房出来正好看到这一幕,
吓得惊呼:“轻点小心!”
大宝啧一声:“妈,看把我奶和卉卉姐吓的!”
叶烦:“以后不想说不说,少给我扯犊子!”
“不敢,不敢。
忘了您跟某些科研单位有合作,您跟我一样了解我们。
”
叶烦瞪他:“再贫?”
“不敢了,妈妈!”大宝伸手抱住他妈,毛脑袋枕妈妈肩上,“我好累啊。
”
叶烦刚看到儿子的脸吹裂开,嘴唇隐隐有血丝,很是心疼,她的宝贝什么时候遭过这种罪:“先回屋睡会儿?二宝,给你哥冲两个热水袋。
傍晚森森回来,你俩去泡个热水澡。
”
耿致晔问:“饿不饿?”
大宝直起身:“有点饿。
有吃的吗?”
耿卉卉连忙说:“有!刚煮的鸡汤!”
叶烦最近几个月辛苦,如果她心情好也不觉着累,只会觉着日子充实。
偏偏以前小打小闹没人坑她,现在声名鹊起,到了国外也没遇到刁难,反而被她看好的人使绊子,别提多膈应。
以前叶烦不会跟婆婆抱怨,这次没忍住吐槽几句,于文桃意识到她心里很不舒服,就算嫌鲍鱼和花胶麻烦,还是先烧了鲍鱼,今儿又用花胶炖鸡。
耿卉卉给大宝盛半碗汤,忍着烫给他撕一个鸡腿:“喝口汤再吃。
”
大宝:“回来得早不如回来得巧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