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不过片刻,外面的乌云再一次集结起来,而这一次的天,黑的不像话。
那一刻才让人明白,何为“黑云压城城欲摧”。
直到大雨瓢泼而下,卷起暑气,丫鬟家丁们才恍如隔世,自己逃过了一劫。
结果,就亲眼目睹了夫人小姐被送去了青烟楼。
那可是伴了他数年的妻女!
一想到他对至亲都这般冷血,众人就好像人在鬼门关走过了一遭一样。
明明是在屋内,可浑身上下已经湿透了,甚至冷到了心里。
但是,魏民新是一代明主。
起码边城的百姓是这样认为的。尤其是在,他为百姓祈雨之后,这声望更是上了一层。
这样一个一心为民,仁慈宽厚的城主大人,谁会想到他府里的奴才们,过的是昏暗无光,连畜牲都不如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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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多想告诉百姓们,他们的城主大人,魏民新,残暴嗜杀,衣冠禽兽!
但是这话他们怕是没有命说的。
魏民新看似心情非常不错,坐在大厅里哼着小曲儿。
一时间众人也不知道他是因为妻女之遭感到愉悦,还是因为大雨得降而高兴。
魏民新即刻派人去祭祀台将祈雨师请回城主府。
还差人去请七王爷和郡主。
可是,他注定要失望了。
祈雨师,也就是谢行舟,早就已经离开了祁北。
而楚竹和沈巳两人带着霜绛出门,也不在家里。
他们出门的时候,家里新来的三个丫鬟自然是做完了活,已经在家里陪着自己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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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此时他们的家里,只是一个空壳,一个人也没有。
他的手下们也知道这事儿办砸了,他们也清楚自己怕是活不到明天。
所以当魏民新下令将他们处死的时候,他们没有一丝的害怕,甚至有一种解脱之感。
不过,更让魏民新想不到的是,他派出去与牙子接头的手下,正好被晨起的齐南和叶深抓住。
齐南刚作势要对他严刑逼供,那手下就直接全部供出来了。
没办法,谁让魏民新不得人心,他们也希望这样的人早日伏法。
他们自己没有能力,便希望有人替天行道。
所以,他的反水,完全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齐南当下建议手下回去继续替魏民新做事,多准备一些证据。
那人想了想,为了日后兄弟姐妹们的生活,便决定牺牲自我,独自又回了城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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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齐南忽略了魏民新的残虐程度,也小看了他的谨慎。
当做交易的手下回到城主府的复命的那一刻,魏民新就看出来了他的不正常。
便开始严刑拷打,还没问两句,他居然就一副视死如归的壮烈模样,直接磕了脑袋去了。
当时魏民新就知道,自己事情已然败露。
而他的这个手下怕是也已经找到了与他里应外合的人。
魏民新抬脚在他身上狠狠踢了一脚,直接将刚凉透的手下踹出几米开外。
魏民新的脑子转得飞快,在所有事情发生之后的短短几分钟内,他便已经想好了对策。
边城不是刚来了七王爷和郡主吗?
正好这两人就是他的替罪羔羊。
是他们暗中勾结郝国,买卖人口,将无辜百姓卖给邻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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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二人当真是无可救药了!
他不信,他这样一个圣贤民主,会输给初来乍到的两个毛头小孩儿。
当下魏民新就安排了一出大戏。
趁着雨小的劲头,魏民新差人备了轿子,坐着轿子出门在边城游走,与百姓们共同感受着雨落之欢。
百姓们还沉浸在下雨的喜悦里,就看见城主府的马车徐徐而行。
当下所有人冲着马车行了跪拜礼,他们知道,里面坐着的是他们敬重拥护的城主大人。
魏民新坐在轿子里,掀开了轿帘,与跪在雨中的百姓们挥手示好。
此时的雨已经小了很多,城中的空气还弥漫着清晰的味道。
百姓与城主的互动看似十分温馨,且有爱,但是,有心人一看便能发现问题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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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爱护百姓的父母之官,又怎么会坐在轿子里心安理得地享受着,百姓们跪拜之敬?
坐在二楼看戏的楚竹,边喝着茶,边啧啧称奇。
像这样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还真是让人看着吃不下饭。
“阿巳,你们皇家的人,都这样吗?”楚竹好奇地问。
“哪样?”沈巳明知故问。
“就像他那样。”楚竹伸手指过去,却在半路就被沈巳截了下来。
楚竹眨巴着大眼睛疑惑地看着他。
沈巳干咳一声,“别指,脏。”
“噗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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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竹被他一本正经的模样逗笑了,如果上一世她知道沈巳是这样一个人,她也许就不会逃婚了。
不过,好在这一世,他们没有错过。
“我知道啦,他不配。”楚竹笑道,刚才她问那问题只是想拿他打趣,皇家的人怎么样,她在宫里住的那段时间,还是很清楚的。
可能有那样趾高气昂的人,但是她在宫里接触到的,大多都是些温柔的人。
当然,如果人家当面一套,背地一套,她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
沈巳拿起一块糕点,喂到她嘴边,楚竹的目光正被外面的突然事件吸引,便不经意地咬了一口,沈巳看了眼手里还剩下的半块糕点,自然而然地放到了自己嘴里。
嗯,是甜。
一旁的霜绛见了,便默默地移开了视线,七王爷,你的节操呢?
七王爷表示,有节操没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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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巳。”楚竹忽然皱着眉头看过来,一脸郁闷的模样,“我好像……吃瓜吃到自己身上了……”
沈巳不知道她的意思,便顺着她方才看得地方看去,这一看,脸色直接沉了下来。
方才魏民新刻意停下来去百姓们寒暄几声,好巧不巧地,从旁边小巷子里跑出来一个发丝凌乱,浑穿着狼狈的人。
他的衣服残破不堪,隐隐约约还能看见几块淤青。
这一看,就是有故事的人。
雨中有百姓注意到,就纷纷喊了身边还低着头的,看起了热闹。
“什么人?拦住大人轿子又所为何事?”随行的喊了一声,示意轿夫放下轿子。
“回大人,小的要状告北边一户人家,冒充王爷郡主,招摇撞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