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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问,为什麽练剑。
师父说为守道,旁人说为护人,而他始终没有答案。
直到那一刻,他终於明白——
剑未出,是因为他的心,还未真正动过。
而如今,他终於知道,心若定,剑自成。
——阿嘉
【悠然心录|心之剑】
我曾以为,最锐的剑,是藏於手中的兵器;
却不知,真正的剑,是藏在心里那份不愿退让的情。
母亲说,剑,不是为了赢人;
是为了不让自己,在想守护的人面前退一步。
於是我懂了。
心若坚定,音能化刃;情若无悔,气可为剑。
我这一曲,不再温柔——而是锋芒未出,心意已动。
凌音阁小庭,风过花叶轻响,灯光摇曳。
悠然一人坐於石桌前,手指轻抚琴弦,曲音未起,思绪纷杂。曲未成,心未稳。
「琴声乱了。」熟悉温和的声音从身後传来。
青禾走来,手中捧着一壶温茶,坐在他对面。她没有一如往常地劝他休息,而是轻声道:
「你知道我以前也学过剑吗?」
悠然一愣,随即摇头。
「那时我也是为了保护你父亲……还有你。」她低头一笑,眼中带着曾经的锋芒。「但後来我发现,最难练的,不是剑法,而是让自己在害怕时,依然敢往前走的那颗心。」
「剑与琴不同,但都需一个敢字。」她语气柔中带韧,「若你只想守,却不敢斩,那你弹出的曲,终究只是慰藉,不是守护。」
悠然神情微震。
「来,弹给我听。」她说。
他低头一抚琴——声起如风扫林,一瞬间,旁边一片落叶被琴音划破,碎作两半,飘落於青禾掌中。
青禾轻抚叶片,语气轻柔:「这一剑,终於成了。」
悠然看着她,也露出欣慰神情,轻轻吐了一口气。
青禾斟茶给他,道:「我们母子有多久没像今天这样坐下来聊了?」
「是啊,不过……今日母亲想聊什麽呢?」
「你这孩子平常遇到开心的事总是马上与我分享,怎麽现在遇到风静的事却什麽都放在心里,是怕母亲不同意吗?」青禾温柔地看着他。
「并不是的母亲。我只是……不知道怎麽说。她对我而言,是个很特别的姑娘。起初我刚踏入江湖,试弹未成之曲,恰逢她经过提点我,才有了溪云城山外的那一弹。」
「看来她对你真的是帮助很大。」青禾满意地点头。
「但她始终害怕让我知道她会舞剑,甚至她那些脆弱的一面……但对我来说,那都不是什麽大事。只要她开心,我也就满足了。」
「傻孩子,她正是因为在乎你,才害怕让你看见自己所有的一切。」青禾轻轻抚0他的头。
「她若对你无心,早就什麽都不用藏。她只是怕,不知道你是否能接受她的全部。但若你真有心,那就拥抱她所有的好与不好,剩下的她自然会懂。」
「谢谢母亲教导,孩儿必将铭记於心。」悠然拱手,背起琴离去。
青禾目送他的背影,眼神满是欣慰。「这孩子,真是太容易想太多了……」
——
回到房间,悠然见床上风静不见,正想冲出去寻找,便撞见风静端着热汤走进房。
「你睡醒就跑去煮汤?」悠然惊讶。
「睡得有些久,醒来就觉得肚子饿。你要不要也一起吃?」风静微笑,帮他盛了一碗。
悠然坐下,陪着她细细品嚐热汤,轻轻拍了拍她的手。
——
翌日清晨,悠然看着熟睡中的风静,想起昨夜母亲的话,嘴角微扬。他悄悄起身走入厨房,准备早餐。
风静醒来後发现悠然不在,有些慌张,正yu起身时却见桌上摆满早餐。青禾也走入房内。
「醒了?那就一起来吃早餐吧。」
「伯母……悠然呢?」风静柔声问。
「他在厨房帮你端早餐,这些都是他亲手做的。」
「真的?」风静讶异。
「当然是真的。你老实说说,对悠然的心意如何?」
「其实……从第一次遇见他起,就被他那温和如玉的气质x1引了。他就像一座港湾,让人想靠近,也觉得安心。」风静有些羞涩地说。
「确实,那孩子一脸温柔、又ai笑,礼貌周到,难怪不少人喜欢他。」青禾将碗递给她。
「是啊,只是……我怕他会嫌弃我那不够好的另一面。」
「傻孩子,我昨晚已开导过他了,你放心吧。」青禾轻抚她的头。
不久,问礼一行人也来到房门口。问行有些吃味:「真好,我这辈子都没吃过悠然亲手煮的东西……」
「你连弟弟的醋都吃,我真是服了你。」暮词调侃。
「你也不小了,该去找个人作伴了。」问礼也笑。
悠然端着菜走进来,看着众人一脸惊讶。
「怎麽大家都来了?」
「我一早听说你在下厨,就过来看看了。」暮词笑意盈盈。
「唉,好吧……第一次下厨,不好吃别嫌弃啊。」悠然不好意思抓了抓头。
「风静,我真的好羡慕你,他第一次下厨就献给你了。」
「够了,问行。」青禾一记眼神制止。
众人笑声不断,气氛和乐。正当早餐将罢,一封飞鸽自天而降。
问行拆信後脸se一沉:「父亲,看来我们得回萧家一趟,那群长老们想za0f了,现在由影子卫盯着。」
「是该时候了,走吧,回萧家——悠然、风静,你们也一同来吧。」
听到这句,悠然露出一抹坚定的笑,牵起风静的手望向她——
他们,准备好了。
剑未出鞘心先动,情不言深意自重。
一念执守风不退,半声琴响雪犹融。
谁说温柔无所惧?锋芒未现已从容。
断非为伤只为护,此剑藏心不藏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