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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感情,藏在琴中便好,一旦踏入人间,便不再那麽简单。
萧悠然第一次踏入风家,风静虽笑着迎接,但她的世界——不是他熟悉的江湖。
礼尚往来,却未必真心能进;风平浪静,却处处藏锋。
——阿嘉
【悠然心录|拜访风家】
江湖的情义,有时藏於剑下,有时藏於茶间。他曾是追我母之人,如今,是我之知己之父。不知此行,是为酬情,还是试心;但我知道,这一拜——不只为风家,更为她。
风家山门之外,松影斜落,长阶静展。
萧悠然立於阶下,望着那座庄重的府邸,心中竟泛起一丝紧张。他握着琴囊,低声问身侧的风静:「你爹……会不会不太喜欢我?」
风静轻笑,转眸看他一眼:「放心,他只是刀子嘴豆腐心……大概吧。」
问行听见,补刀般低语:「若真是刀子嘴,恐怕你连门都进不了。」
青东哈哈大笑:「走吧,见过风行裕这老狐狸,江湖上就没几人再难倒你了。」
一行人踏入风府,府内静谧,只有一声浑厚低沉带笑的语调从厅中传来——
「萧悠然……来得倒是不快啊。」
众人踏入大厅,风行裕第一眼便看向问礼,眉梢挑起:「你怎麽好意思出现在这?」
问礼不甘示弱:「怎麽?是想起你当年输给我那件事了?」
「你……这麽多年,嘴还是这麽贱。」
「彼此彼此。」
「参见风叔叔。」悠然礼貌拱手。
风行裕目光一转,神se柔和几分:「不用拘谨,果然如传闻一般,温文谦和。问礼,我真不知道你怎麽能养出这样一个孩子。」
「你要夸人就夸,後面那句纯粹找我碴吧?」问礼翻白眼。
「你们俩还是一见面就吵。」青东笑着出面打圆场。
风行裕收敛笑意,对青东拱手:「柳叔。」
「行了,今天我们来除了感谢你家风静救了悠然,也是想谈谈玉琴阁的事。」
众人入座,茶刚温润,风行裕语气也转为正se:
「当年玉琴阁原阁主琴玉欣创立四方会,为的是以琴会友。她声望不够,请我父亲主持首届,算是欠下风家一个情份。」
「她确实努力,後来几届办得风生水起。直到她收了权玉思为徒……一切都变了。」
「权玉思私下暗杀不服玉琴阁者,玉欣震怒,警告再犯就逐出门墙。然而——他对她用了诛心计。」
「诛心计!?」众人震惊。
风行裕点头,沉声道:「玉欣差点走火入魔,是我父剑破其心障,将她带出玉琴阁,才保下一命。」
「玉思被风家围困,只能收手,但从那刻起,他就在暗中培养势力,直到今日。」
霜凛淡声补道:「当初他想对悠然重施故技,只是被我们挡下。」
「现在没成功,接下来就只剩杀人灭口。」青东冷哼。
「不能动手。」风行裕摇头,「玉琴阁如今在江湖已有广泛支持,且……」
他目光望向悠然:「你那首曲子,引动太多人的心。那是江湖各门派梦寐以求的力量,他不会放过的。」
「可模仿不了曲风。」问行沉声道。
「他不打算自己弹,而是想夺你之心,夺你之音。」风行裕语气森冷。
众人沉默。
悠然缓缓站起,望向窗外,语气坚定:「那就来吧。这一次,我不再逃。」
青东爽朗一笑:「这才是我柳青东的好孙子。」
他起身整衣:「那风兄,我们就不打扰了。玉琴阁既已毁约,这笔帐,咱们迟早要清算。」
风行裕拱手回礼:「风家自当与你们共进退。」
风入一门深,旧情藏未沉;
谁言尘世远,曲里见初心。
琴声为信使,亲恩借风寻;
他年谈此事,犹记那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