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离闻言不禁瞪大眼,「那不能拔除萦心吗?」
「可以,不过就像我方才说的,必须得在时限内,他若ai上你,便能成功拔出,倘若没能ai上施术者却仍强y除之……」月下翁眯起眼,在此一顿。
姜离则无意识地吞了口口水,「……会如何?」
「凡人必si,神官则修为尽废,永远不得修复!」月下翁神se凝重地说,模样一点也不似在开玩笑。
……坏了!
姜离原想那盒子内的东西不过是件普通的法器,没想到竟会造成此等後果,这下可麻烦了,七君当时不过是恰巧路过,何以必须承担她t0ng出来的篓子?
她知自己命数不好,若跟她这样的人系上孽缘,那对七君而言必然不是件好事。
无论如何,此事得先让七君知道才行……
姜离忙不迭起身,对着仍旧一脸忧心忡忡的月下翁道:「我这就去找那位神官商议解决方法,东西你再借我一下。」
语毕,未等月下翁答话便一把将对方手中的桃木盒子ch0u了回来。
他本想按住盒子,可动作到底不及姜离来得快,只好在她急匆匆离去时补了句:「那你处理完,记得帮我将东西还去千机阁啊!」
「知道了!」姜离远远应了句。
由於思绪被导往了别处,以至於她甚至没注意到,月下翁根本不曾解释过自己在听见七玄殿时突然的反常。
待姜离走後,他才撑着拐杖自座位上蹒跚站起,一对慈眉微弯,笑容牵动脸上的皱纹,不久之前的忧虑突然之间彷佛荡然无存。
「唉呀!得在阿离去千机阁前捎个信息给玉理仙君串串供了啊!」
君悦并未料到,上次一别不过几天时间,姜离便又来到了七玄殿,且这次指名找的人依然是他「七君」而非不久前已经离开的阿问。
在陆谙怪异的目光下,君悦仍是步出殿外见她了,只不过他同样没想到,姜离此番来找他竟是为了……
「萦心?」
在姜离询问君悦是否听说过萦心时,君悦的表情明显一愣,而後眼神又别向一旁,「……月仙何故突然问起这个?」
「看来七君是听过了,不瞒你说,我其实是不久前才得知此一法宝之事,都怪我,那日若非我在八苦池畔布下陷阱,也不会害你中了萦心的术……」
「你说什麽?」在听到姜离这麽说後,君悦的表情又更奇怪了。
对此,姜离只当他是因为错愕,却不知君悦真正意外的原因,顾自解释道:「我知你定会怪我,萦心的麻烦之处,我已经听我们殿里的老头说过了,如今我正是来找你共商解决之道……」
「……」
解决之道……能有什麽解决之道?
事实上,他确实是知晓萦心这项法宝没错,可基於某些理由,他并不希望姜离深究有关萦心的任何事,才考虑没多久便毅然决定依她先前所言,应道:
「月仙不必担心,在我察觉中术之後,便已尽早拔除了萦心的根,如今已无任何影响。」
「……啊?」不料姜离却愣了愣,「可我听说……若要拔除萦心,中术者必须得先ai上施术者,莫非……」
「啊?」然後换君悦一呆,无意识睁大的眸中带着些许局促。
下一刻,姜离却忽然按住君悦的肩膀,瞠目道:「莫非,你是强y拔除了萦心?既如此,你的修为……」
他望着姜离紧张的神态又怔了片刻,才终於约略理解对方为何会那麽说。
「别慌,我想你对萦心或许有些误会,方才你说的麻烦之处,能否先与我说明一二?」
「误会?」姜离顿了顿,虽不知君悦为何突然这麽说,但仍是将来之前从月下翁那儿听到的内容全给说出来,在提到中术者必须在七七四十九天之内ai上施术者时,君悦微微倒ch0u了一口气,姜离自己说得怪内疚的,并未多留意君悦的眼神变化,直至最後才收尾道:
「……大概就是这样,算算日子,时限应不到一个月了。」
君悦听完,脸上神情说不上是紧张或担忧,倒是一双眼飘移不定的,整个状态都有些微妙。
「七君?」
「……」
「七君?」
「……嗯?」
姜离唤了两声,君悦才回过神来,应道:「月仙所说,倒是与我知道的萦心有些出入。」
「怎样的出入?」姜离疑道。
君悦眼眸微沉,「……据我所知,萦心并无任何解方,自然也无ai上施术者即可解术的说法。」
「什──!若按你说的,难不成老头先前是在骗我不成?」
「这个嘛……他未必是有意骗你,或许月下翁本就对萦心有所误解。」
「那、那……」姜离忧思之余,忽然间像想到什麽,复又抬眸问,「那、你方才为何对我说你已经成功拔除萦心了?」
「我……」
「难不成你是故意想让我安心,再自己想办法解决?」
「……」面对姜离的质疑,君悦一时确实不知该说什麽才好。他不想骗她,但又无法真的吐露实情,最终只得心虚地别开目光,顺着她的话点了点头。
姜离见他如此,当即凝眉,「七君你这又是何苦?祸是我闯下的,本应由我负责解决,这样吧!既然你所知和老头有所出入,那不如我们直接去千机阁问问,说不定你们俩都是错的,其实萦心是有法可解的呢?」
「千机阁?你现在就要去?」
「当然!事不宜迟,我们快走吧!」姜离说完,全然不留时间给君悦反应,迈步就往千机阁的方向行去,走了几步,注意到君悦没有跟上来,还停下朝他招了招手,喊道:
「走呀!」
君悦微微张了张嘴,似是本想回绝,可一句话愣是在对上姜离的目光时卡在嘴边,最後仍是不争气地迈开步伐、跟了上去。
大概是因为心里着急,姜离的脚步要b平时快上不少,两人之间也没什麽多余的闲聊,君悦只是默然跟在她身後,看着她发髻上的红缎随着她行走时带起的轻风徐徐飘动,目光自始至终不曾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