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气失望，父亲明白，奶奶失望的并不是我没有回来，而是自己的病似乎没有了医治可能。

    父亲垂下身子，喃喃自语。

    “错了，一切都错了，瑶瑶不会再回来了。”

    奶奶无力拍打床面，老泪纵横。

    “家门不幸啊，我就说你娶那样的女人，生出的孩子能有什么好的。跟她娘一样，冷血自私无情！”

    “不回来也好，当初她被男人玩的视频满天飞，我受了多少人的指指点点！”

    父亲呆呆的看着奶奶对我恶语相向，心里的懊悔达到顶峰。

    他不由的抽了自己一巴掌。

    如果当初没有偏听偏信，能够一碗水端平，我怎么会受到这么大的侵害。

    视频里，我麻木到不再哭喊。

    父亲沉思，“瑶瑶肯定是对我失望了，对整个慕家失望了，所以才放弃挣扎。”

    “荡妇、贱人！”

    奶奶的咒骂一句句砸进父亲耳朵里。

    他红了眼睛，死死盯着奶奶。

    “妈！别说了，好歹她也是你的孙女。”

    “我呸，我没有这样的孙女！”

    奶奶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啐了口吐沫。

    “这种小贱人，活该被人搞！”

    父亲拿着枕头，失心疯一样捂住奶奶口鼻。

    “住口，我说了你给我住口！”

    奶奶无力挣扎，苍老的手拍打父亲。

    慕玲玲推门而入，大惊失色。

    “爸，你在干什么！”

    她用尽全力，拉开奶奶。

    “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父亲瘫坐在地上，无声呜咽。

    “瑶瑶已经不听我说话了，她再也不要我了。”

    慕玲玲见状，乖巧探过头去。

    “爸，你见到姐姐了？她不要你，你还有玲玲呀。”

    粉嫩滑腻的脸庞，和我满是伤疤的脸截然不同。

    父亲二话不说，抬手甩了一巴掌。

    “滚，你不是我女儿，我没有你这种蛇蝎心肠的女儿！”

    慕玲玲捂着脸，难以置信。

    “爸，你打我......”

    父亲不动声色，只是默默发问。

    “你对你姐姐做了什么，你心知肚明。”

    慕玲玲眼神躲闪，死不承认。

    直到父亲拿出了那天的录音。

    安静的房间里，听得一清二楚。

    “爸，这分明是合成的，姐姐拿来陷害我的。”

    苍白的解释，父亲又是一巴掌。

    奶奶咳嗽两声，缓过气来。

    她拍打着大腿，满是对父亲和我的怨毒。

    “就算是玲玲做的又怎样，她不也没事，好好的回来了。”

    “现在还能蹦跶到海外小岛，做起研究来了。”

    “倒是你，见了她一面回来，不知道被灌了什么迷魂药，居然对我下手！”

    “好好好，我真是养了个好儿子。”

    换做从前，奶奶这么说，父亲早就吓的开始自证了。

    可现在他却觉得无比悲凉。

    明明真相就在眼前，明明我受的伤害都是真实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