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我就这么住在了山上。

    网上说，谢景明像疯了一样的满世界找我。

    悬赏给提供消息的人一百万。

    我每天蹲在佛堂门口听小和尚念经，外面发生的事情，都不太在意了。

    可有钱能使鬼推磨。

    谢景明还是找上山来了。

    他比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苍老憔悴了好多。

    头发凌乱，胡子也没刮，身上的衣服皱皱巴巴的，一点不像是海城谢大少该有的模样。

    “昭昭，你恨死我了，对吧。”

    我看着他，有些呆滞。

    脑子像一团浆糊一样，甚至拼凑不出眼前这个人，跟我有过怎么样的纠缠和瓜葛。

    小和尚站在不远处，端着一碗豆腐汤。

    那是给我的。

    我侧头看看小和尚，问道：“你收他钱了？”

    小和尚摇摇头，很认真的回答我：“应该是灵骨塔来过的其他施主香客。”

    我放下心来。

    最后一点净土，总不能都让谢景明污染了。

    “谢景明，你走吧，我不恨你，也不怨你，就这样吧。”

    谢景明上前一步，轻轻扯住了我的手，像是做错事的孩子，我能够清晰的感受到他的胆怯与痛苦。

    “可...可我们是夫妻，合法夫妻。”

    我皱了皱眉。

    “那又怎么样呢？是你花钱让难民营的那些人侵犯我的，你让他们虐待我，现在说我们时合法夫妻，你不嫌脏吗？”

    谢景明愣了愣。

    “什么侵犯？我没有，我只是让你去劳工所受点教训，是冯袅袅给那边搭的线......”

    他话说到一半，骤然顿住了。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是不清楚的嘛。

    我轻笑出声。

    原来如此。

    “谢景明，不怪冯袅袅，也不怪任何人，是你从不信任我，是你一步一步造成了今天的结果，也是你，给别的女人留存幻想，你这么烂，我不想再见你了。”

    谢景明早已泣不成声。

    “昭昭，不是的昭昭，我爱你，我从来都只爱过你一个人，所以我受不了，受不了你会是一个阴险毒辣的杀人犯，我只是......”

    “我从来没喜欢过冯袅袅，只是知道你讨厌她，所以才故意跟她亲近，因为我以为只有这样，才能折磨到你，可事实上，不过是反噬了我自己。”

    好恶心啊。

    我撇了撇嘴。

    “别说爱这个字，谢景明，你走吧，别脏了我最后的清净，求你了。”

    谢景明张了张嘴，闭上，又再次张开。

    13

    “姚昭然，你去死吧！”

    突然间，一旁的树林里，冲出来一个身影，没等我回过身来，一把尖刀就直直的插进了我的心脏。

    鲜血不断地涌出来。

    “施主！”

    “昭昭！”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我却始终站着没动。

    冯袅袅不可置信的拔出刀，想要再次捅向我的时候，被谢景明一脚踹开。

    我看着她重重飞出去的方向，闭了闭眼。

    “凭什么！谢景明你没有良心，明明是我一直陪着你的，明明是我把整个冯家的资源都用来帮助你在谢家站稳脚跟，最终掌管整个谢家的，也是我真心实意用尽一切的去爱你，你为什么从来不肯看看我！”

    冯袅袅声嘶力竭的喊叫声震碎了山林间的宁静，群鸟惊起，扑腾着翅膀四下乱飞。

    我扯了扯唇，终于力竭，缓缓倒了下去。

    谢景明想要上前抱住我，却被我用力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