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石小三金爷爷石东 本章:第79章

    第二天我见到古处长的时候,他给我看了一份材料。这份材料是他不知通过什么手段弄到的一份杨大同近期工作日程表,有两个地方画了红圈。我们又细细密谈了很久,告辞的时候古处长将那份材料塞进了碎纸机。以古处长的身份不方便帮我做任何事情,他只能提醒我应该怎么做。剩下的一切就要靠我自己以及老天爷的意思了。

    ……

    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句水河静静的流淌着,两岸的野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芜城市委书记杨大同在工程总指挥风怀远的陪同下,视察了规划中的市区防洪墙工程筹备情况。在句水河边一路走来,杨书记觉得内急想小便。以当时的条件以及杨书记的级别,还不至于到哪都有移动厕所的程度。在这里方便只能上工头旁边的简易厕所,秘书以及电视台的摄影记者也不方便跟着。

    当杨书记皱着眉头提好裤子走出气味难闻的厕所,突然眼前一花。好像有一团虚影快速的掠过,紧接着就听见啪啪两声轻响。等他反应过来向周围张望时,什么异常情况也没有发现。但他的感觉仿佛刚刚被人一左一右轻轻的拍了两个耳光──这是幻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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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完本章,一定会有读者关心石野究竟有没有XX曲灵?嘿嘿,不要问我,自己去想吧。要了,有读者会不满意。不要,又有读者会不爽。本文主题不在于此,我干脆略过这一段不写,就象国画中的留白。认为该要的就当作石野已经上了,认为不该要的就当作石野拒绝了,世事本来就没法说的那么清楚。这样大家满意,我也耳根清静。

    另外:再次声明一下,儿童完全有可能得关节炎!已经有太多的读者留言指出本书一开始的“重大错误”,搞的我哭笑不得。原谅我没有耐心第N次跟贴回复,只能直接删贴。不懂医学常识又想指点的朋友,最好查阅相关资料后再发言指教。

    附:幼年型类风湿关节炎是小儿时期一种常见的结缔组织病,以慢性关节炎为其主要特点,并伴有全身多系统的受累,包括关节、皮、肌、肝、脾、淋巴结。年龄较小的患儿往往先有持续性不规则发热,其全身症状较关节症状更为显著。年长儿或成年患者较多限于关节症状。本病临床表现差异较大,可分为不同类型,故命名众多,如幼年类风湿病反复高热型综合症、幼年慢性关节炎、幼年类风湿病、及幼年型关节炎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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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9回 灯下朱红印,八卦暗文章(上)

    一群大小干部又簇拥着杨书记又走向工地的时候,他还在想刚才的幻觉。但自己脸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也没有发生其它的任何异常的事。渐渐的,杨大同也就淡忘了,就算想起来也会认为当时只是自己迷糊了一下。

    七天后,芜城市某重要会议在西陵大礼堂隆重召开。会议的第一天上午将由杨大同做工作报告。这次会议非常重要,因为又面临着新一届的常委班子组建工作。不久之后就要确定下一届市委班子的领导人选,而且市政府主要领导班子的换届选举也将在同期举行。

    杨大同没有什么好操心的,组织部门已经研究决定由杨大同同志继续任下一届芜城市市委书记。他担任这一职务只有一届,还可以连任第二届。其实杨大同心里还有一点点不满,因为他的想法认为自己早该提拔到更高的职务岗位上。

    因为会义的重要性,市委、市政府、市人大、市政协等各大班子的主要领导都列席。不仅如此,主席台上还坐着省里来的数位重要领导。

    按照大会议程,杨书记的工作报告将在上午九点开始,芜城电视台、芜城有线电视台全程实况直播。像这种电视节目,有很多人是不会看的,但还有其它一些人是肯定会看的。而我看了,我特意买了台新电视搬到了曲灵的宿舍。这天上午我请假没上课。她请假没上班,都躲在宿舍里看会议转播。

    杨大同站在那里照本宣科念着长长地发言稿,按照议程安排,他这份发言稿要念两个多小时。九点半钟左右的时候,杨书记的发言才进行一小部分,会场上绝大多数人还没有打瞌睡。都很精神的看着主席台中央的杨大同。电视镜头上,也正好给了他光线很足的正面特写。

    突然间,很安静地会场变的嘈杂纷乱起来,就像飞进了一大群嗡嗡扇动翅膀的苍蝇。人们都在小声的窃窃私语,都在怀疑自己的眼睛,都想问旁边的人看清楚了没有?芜城电视台的导播也愣住了,傻傻的盯着屏幕揉眼睛忘了立刻切换镜头。发生什么事了?

    只见杨大同的脸颊上,左右两边,渐渐的各浮现出一个清晰地手印手掌和五指的痕迹清清楚楚,就像有人。蘸了一手血打了他两个耳光。坐在台下的所有人都看见了。坐在他身后主席台上的众人一开始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回头通过主席台后面的大屏幕电视也看地清清楚楚。整个会场两千多人,只有杨大同一个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见会场的次序突然乱了起来,也很意外。不满的咳嗽两声,继续提高声调去念他的发言稿。台下有反应快的。有一位服务人员这时上台给他送去一杯茶,顺便送去一条热毛巾。服务人员在杨书记地耳边轻声道:“书记,您赶紧擦把脸!”

    杨书记十分纳闷,他在无数大小会议上发言,还从未碰到过这种情况。难道自己脸上粘了什么脏东西?趁着又翻过一页发言稿的空隙。他拿起热毛巾擦了擦脸。他不擦倒好,这一擦下去掌印的痕迹更明显了,红地简直要滴出血来。杨大同的脸本来白白胖胖。而这个红掌印边缘又十分清晰整齐,醒目的不能再醒目了!这下连眼神不好以及坐在后排的人都看清楚他脸上的痕迹是手掌印。

    电视台的直播镜头已经切换了,对准了会场上挂的大横幅以及台下听讲的众人,可是会场中的其它人还是一直看地清清楚楚的。会议却没有立刻停止,杨大同的报告还在继续。这是一个很尴尬的局面,谁也不好断然决定将不知情况的杨大同从台上拉下来。市委书记重要的发言到一半而停止,严肃的会议中途被打断,这是从未出现过的情况。就算是硬着头皮,也要让杨大同把上午的会议坚持到底。

    然而杨大同最终却没有坚持到底。有一位好心的服务人员上台悄悄的在他面前放了一面小镜子。杨大同惊讶之下低头看了一脸镜子,立刻呆立当场,半天说不出话来。接下来他的手和腿都在发抖,脸上的肥肉也在止不住的抽搐。继续念报告时,已经颤抖失声连不成完整的语句。他又找机会拿毛巾狠狠的蹭了一把脸,再低头看一眼镜子,额头上的冷汗唰的就下来了。他在台上的丑态被会场中所有人看在眼里。有人在笑,有人在摇头叹息。

    单身宿舍里,关掉电视的曲灵也在笑,一边笑一边擦眼泪。她凑过来问我:“石野,这是你干的吗?你真是太了神奇了!……”

    我竖起了一根手指在她唇边:“不要说,永远都不要再说,这是一个秘密!……我可以告诉你,杨大同完了。”

    ……

    杨大同完了吗?他真的完了!就这么离奇的简单,简单到甚至让人感到荒诞。单纯看这件事,杨大同本人没有犯任何错误,他真的很无辜。但很多事就是这么不明不白的发生,就象发生在其他真正无辜者身上一样。

    他被从会场直接送到了医院,精神状态都有些恍惚了。芜城市卫生部门立刻组织了一批经验丰富的医学专家进行会诊。其实没有什么好诊断的,瞎子都能知道他脸上是什么,明明白白就是被人打了两个耳光。但这一批专家教授却没有人直接下此诊断,而是从各个方面分析“病因”──血管瘤、红斑狼疮、局部灼伤、皮下组织细胞变异、色素异常沉积等等。就是没有一个人说出耳光两个字。

    诊断不对症又如何能治病呢?我知道这两个掌印会在他脸上留多久──七七四十九天!因为我出手地时候尽了全力。后来有个机灵点的脑袋也不算太僵化的专家想到了中医。请来一批民间有经验的老中医来会诊。有一位老中医看一眼就说出了朱砂掌,把脉之后就说不用治了,过一个多月自然会没事。这位老中医来自乡下,据说姓金。

    不用治怎么办?打上进口的粉底、遮瑕膏盖脸就是了。这一张脸是盖住了,可另一张脸却没有盖住。这件事影响太大了,也影

    响太坏了!上升为一个事件的高度。有关部门下令要追查到底。但是追查归追查,杨大同本人短期内没脸回去上班,事实上也不需要他再回到市委上班了。

    不久之后芜城市各大班子到了换届地时间,杨大同没有连任市委书记。在组织部门的安排下,他被平级调动到一个清闲但没有任何实权的部门任副职。虽然表面上他没有立刻倒台,但平时围着他转的那些人都嗅到了空气中不寻常的味道,像躲避瘟疫一样远离了他。

    一年半以后,在新一届班子的领导下,纪检部门查出了杨大同有重大的经济问题,双规之后直接拿下。其实拿不拿下他已经无所谓了。杨大同已经长期不能正常工作,因为他的精神逐渐有点失常了。他落下了两个毛病:每到走上会场的主席台时就双腿发软头上冒冷汗。发展到后来,他总是小镜子不离手,逢人就问──我脸上干净吗?

    杨大同的结局都是后话了,他不久之后就被人们渐渐淡忘。只剩下芜城人茶余饭后地谈资。我对这个人的评价只有两个字──人虫。

    我轻轻两巴掌,不仅打倒了一个杨大同,而且还在芜城引发了一连串的反应。市委书记被调走了,领导班子中多出了一个位置。这就像金属导体中的空穴位移,引起了一连串的人事变动。原市长被提拔为市委书记。一位原副市长提拔为市长。在芜城地局级干部中,又新提拔了一位副市长上任。谁也没想到这个临时提拔的副市长居然会是风怀远。风怀远上任之后分管农业、水利、防汛等方面工作。

    杨大同虽然被撇到了一边,但对于“朱砂掌事件”的追查却一直在进行。调查分明暗两条线。明的当然是公安系统,暗的那条线任务落到古处长头上。古处长查来查去也没查出什么结果,最后只得“无奈。”地不了了之。公安那边不知道为什么雷声大雨点小,这次调查工作组织的阵势很大,连曲灵都参与了,却没有什么人真正用心去查。如此,当然也查不出什么结果来。

    我这两巴掌真神奇,四两拨动了不止千斤!我打的一点都不后悔,甚至有些得意。唯一有点难受地地方。就是看见杨小康比以前消沉了许多。杨小康这个人不错,是个好孩子,也帮过我。他父亲的悲惨下场是我一手造成的,但是想想也没办法。父亲的罪不能是儿子的错,同样的道理,也不能因为儿子是好人而不惩罚他的恶父。只是没想到最终还牵涉到风君子的父亲,风怀远居然因为这一系列事件被意外的提拔为副市长。

    ……

    你了解印刷术吗?它是中国人发明地。现存最早的雕版印刷作品是唐代的一部《金刚经》与《俄藏敦煌文献》中的片断。而在宋人沈括的《梦溪笔谈》中,详细纪录了毕升(徐公子注:靠!电脑上居然打不出活字印刷发明者的名子!)发明活字印刷术的过程。但直到近代铅印技术引入中国之前,历代印书主要还是用版印,也就是雕版印刷。

    我们现在看到的铅印或者激光打印的书籍,都是一页双面的。比如一本书的第一页和第二页这一张纸两面都印了字。但是古代的线装卷册,由于印刷工艺和材料上的原因,基本上都是单面印刷的。古书都是从上到下竖写,一张纸一面印满了字,可以从中对折过来,形成第一页和第二页,然后再装订成书。

    还有更常见的一种情况,就是一页书的两面分别印刷在两张纸上。成书时再将空白那一面裱合在一起,形成两面都有字的书页。我们有时候看古册,翻书的时候你感觉不出来那是两张纸粘在一起的书页。因为古代印书的纸张,比如宣纸,非常薄非常软!加上粘裱的工艺又异常精巧,所以往往看不出来。其实,你把一本古书撕碎了再用温水一泡就知道了。

    宣花斋帮风君子修复古卷册,方法很简单,却是一种非常费时费力费心的细致功夫活。首先要把散碎的书页对齐整理好,然后再将已经撕碎的书页揭开。对于碎书页,中间再夹一张纸,将两面的碎片拼好都裱在这张纸上,裱到精细之处几乎看不出来它曾经被撕碎过。所有书页都修复后,再按原顺序装订成册。

    七心精心挑选了最上品的尺玉檀宣,作为修复碎书片的中间裱层,这种纸的质地轻薄柔韧夹在中间几乎看不出来。风君子给了一大包散碎书页,不要说修复,就是整理拼接也不是七花与七心两个人能完成的工作。宣花居士通过自己的关系,至少聘请了五个字画界的老师傅来帮忙。他们两个人可以不要工钱,可是材料费用以及聘请的人工费总不好意思让宣花斋垫。

    宣花和七心当然都不会问风君子要钱,这小子兜里也没那么多钱。我特地主动上门付的费用,推辞一番之后硬塞给了宣花居士。其它不算,宣花居士只要了请师傅的工钱,一共是九千多。这在当时已经是一笔相当大的数目了。

    最细致和最重要的工作风君子却没有让请来的师傅做,都是七心亲手完成的,因为有些东西不可外传。七心亲手修复了哪些卷册呢?首先是风君子在忘情宫中带出来的三卷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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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想到了杨大同是这么荒诞的结局吗?想明白没有?有人不明白我也没办法,写的太清楚了也不好。

    声明:本章之后,我恳请诸位高人不要继续在书评区留言说芜城就是某地。如果有我不得不立刻删贴原因很简单,我不想招惹对号入座的麻烦。我知道大家见闻广博,了解很多地方。学问放在心里好不好?看得高兴会心一笑就行。再次声明芜城就是芜城,不是现实中任何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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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9回 灯下朱红印,八卦暗文章(下)

    风君子被天月大师逐出忘情宫时,只带出了四样东西:一把茶壶和三卷道法典籍。茶壶是他在忘情宫里喝水用的平常之物,也就是他现在每日不离手的那把紫气红云灵菊砂。那三卷典籍,是忘情宫的藏书,那几天风君子正在看还没有看完,也顺手揣在怀里带下来了。典籍所。载道法并不是忘情宫九门的法诀,天月也没说不让他拿走。但这三卷典籍所录也是世间难求的高深道法秘籍,不可轻易示人。风君子让七心亲手修复,连宣花居士都不给看。

    七心帮风君子修复这三卷书,当然也是有好处的,至少这上面的内容她肯定是记住了,这些都是属于终南派所没有的道法。除了这三卷书,交给七心修复的还有我从梅文鼎纪念馆偷来的那些数学著作。从内容上看倒没什么,但这些东西本身不方便见光,走露风声可能会有麻烦。

    请来的师傅们修复其它书,只花了不到两个月时间──其实书页也并不是完全撕碎了,有些书不过是将装订扯开了而已。但七心修复的那一部分卷册,从头到尾却花了接近小半年时间,中途还出了一点意外。

    首先是要将散碎的书页分类整理好才能拼接装订。七心将这些书页都分类整理完毕之后,要挑每本书中的一页纸来测试纸张保存的情况,好决定如何装裱。其它所有地书没什么异常。却在梅氏古卷其中一册中发现了古怪。她将某半页残书在特制的温水中泡软,再小心的挑开双层纸页之后,却发现书页的背面也有字!

    古书两张纸粘合在一起成一页,纸页背面怎么会有字呢?这本书用了当时非常少见的一种纸,经过了特别的技术处理,类似于浸矾蜡地工艺。这样的纸不太透光。而且虽然薄但一面的墨迹也不会透染到纸背后。七心发现了书页背面居然有字就告诉了风君子,问他怎么办?如果照原样修复这些字迹又会看不到了。

    风君子也很感兴趣,让七心首先处理这本书,也就是先把所有的书页不管好的坏的都挑开看看背面写的到底是什么?书页的背面内容拼凑起来不是数学著作,也不是什么道法典籍,而是一些有关芜城历史上的野史、逸闻、景观风物的记录。这些东西就相当于现在地八卦新闻。古人写起八卦来其实比现代人要八卦的多,里面夹杂着各种神神怪怪甚至玄之又玄的东西。如果有人不太相信,推荐你去看一部最经典的《世说新语》。

    风君子一时之间也看不明白到底有什么奥妙,他做了一个决定。书册还是按原样修复,修旧如旧裱合装订起来。但在此之前将书页后面的内容先记录下来。这要放在过去。只能临。摹、誊写一遍,但现在出现了一种更方便地新技术叫作影印。当时能够提供影印服务的地方还真不多,也只有档案馆和图书馆几家单位有设备。将这本书的碎片接好夹在两片塑料页中送去影印。风君子将这些影印页装订成一册,成了一本以前没有的书。

    这一本“古代八卦新闻汇刊”风君子拿回去看了三天三夜,然后特意找到了我。这是一天下午放学后。他把我拉到了状元桥首先小声的问了我一句话:“石野,我是不是应该替我爹谢谢你?”

    “谢我?谢什么?我也没和你爸打过交道。”

    风君子:“昨天我父母在他们房间关门小声说话,我也听见了。组织部门找我爸谈话,要提拔他到市政府。我爸倒没什么太大地反应,我妈乐的咯咯笑。……你给杨大同那两巴掌打的妙啊!连我家都给牵动了。”

    “你。你已经猜道了是我?”

    风君子:“废话!我知道地人中又有谁会这么用朱砂掌?连我自己都不会!那半卷秘籍我可记得去年就给你了。”

    “是我干的,我是有原因的!”

    风君子:“你背着我做了这么一件震动芜城的大事,最好把话说清楚。”

    我心里清楚此事影响的严重性。谁也没告诉,知情者只有我、古处长、曲灵三人。但瞒谁也瞒不了风君子,朱砂掌的秘籍就是他亲手给我的。既然他今天问了,我就仔细的将前因后果告诉了风君子。

    他听完之后气的直跺脚:“干地好!妈的个狗官,早该收拾他了。石野,我佩服你,今天请你喝酒──去知味楼。”

    他要请我喝酒却说去知味楼,真不知道是谁请谁。我笑道:“你小声点,别让人家听见了。佩服我什么?如果是你的话。我想你也会这么做的。”

    风君子:“我佩服你不是因为你干了,而是你干的巧妙。找机会打他两巴掌容易,但是能打出这种千载难逢的效果来,可不是一般人能想到的。如果是我也不会干的这么漂亮。”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办?”我很感兴趣的问风君子。

    风君子做深思状想了半天:“我一出手恐怕就会违反修行界的戒律,总得有一个说得过去的因果才行。让我想想……找机会趁他不备,偷偷放出小二黑把他给。骟了!让他留下一个终身难言的隐疾,再也打不了人家黄花闺女的主意。你觉得怎么样?”

    我差点没笑出声来,他这方法可够损的:“我觉的也不错呀,不过……”

    风君子:“不过我违反戒律了,可能会牵出其它意外,而且也不是釜底抽薪的办法。还是你干的好!我现在只剩一个问题很感兴趣。你刚才没有说清楚──曲灵找你地那一天,最后你究竟做了什么,你究竟有没有──?”

    他的语气分明是想问我究竟有没有和曲灵上床?我有点尴尬的答道:“风君子,我可不可以不告诉你?”

    风君子看着我,好像在看什么很有趣的东西:“那是你的隐私,也是曲灵的隐私。你当然可以不告诉我!算我没问就是了。不过我要告诉你,你既然对我都不说,就更不要对别人说。……其实我也没别地意思,就是有点好奇。就算你做了那种事,我也不能说你什么。”

    “哦,为什么?”

    风君子叹了一口气:“沾花惹草当然不好,但毕竟事出有因。你既然已经有人了,就不应该招惹曲灵。但话又说回来──曲灵那样的姑娘,与其被狗官糟蹋了,还不如跟了你。你毕竟是个好人。

    这世上像你这样的好人也不多啊。”

    “你到底什么意思,好人就可以胡来吗?”

    风君子:“谁说你可以胡来了?如果你再胡来,就算我本人不想收拾你,也要替柳依依收拾她的石野哥哥。……可这世上所谓的艳福有时与钱财一样,有人根本不配。却拥有的太多。对于某些人,不论男人还是女人,不配拥有那些,一点点都嫌多!但对于你这种人,我也不能多说什么。……当然了。这些都是在说普通人。我们是修行人,不讲究这些事。……你怎么不说话,我看你眼神中分明有疑问。有什么问题就问吧!”

    他这番话说的我确实有点犯糊涂,也想问个明白,用商榷的语气道:“修行人不是不能有欲吗?修行悟的是大道,如果还有儿女情意纠缠,还怎么能得道成仙?”

    风君子脸色一沉:“你听谁说的这些?”

    “不少仙侠上都这么写地,电影电视上很多得道高人也是这么说的。”

    风君子:“放他娘的狗屁!你,你这个混蛋,你怎么用这些外行杜撰的玩意跟我谈真正的修行?正藏丹书中有写吗?我传你地口诀与心法中有教过吗?……照这种说法,你我都不算修行。自古以来皇宫里那些太监和守寡的老娘们早就大把大把成仙了!事实是这样吗?……我教你的是四门十二重楼,又不是葵花宝典!”

    “我只是随便说说,你别生气。那你认为应该怎么处理这些事呢?”

    风君子:“我早就跟你说过那四个字──有事做事。修行,修正道而行足已。你不是去评选标兵模范十大杰出男青年──没人要你不能上床,只是不要上错床、乱上床、不该上的时候也上床。……但是话又说回来,你于世间男女间的情感纠葛似乎稍微复杂了点。有一件事我一直忘了问你,当初你修炼玉液长生酒地时候,内视玉液可曾有色?”

    “有色,微现粉红。”

    风君子笑了:“原来如此,原因还在你自己。一流的性情也是性情啊!”

    “怎么回事,你以前没告诉过我?”

    风君子:“你不是有事不告诉我吗,今天我也不告诉你。给你一打岔,差点忘了正经事。今天找你来是给你看一样东西──梅氏古卷当中发现了这个。”

    风君子将那一册影印的古书递给了我,交代了它离奇地来历。我拿在手里翻了翻,零零碎碎的各种野史杂闻也没看出什么头绪来,上面有很多字连我都不认识。我问风君子:“这里面有什么古怪,你看出什么来了吗?”

    风君子:“我看了三天三夜,眼睛都看迷糊了。如果不是知道有境外的修行人曾经想偷这些书,我才懒得看下去呢。还好功夫没白费,隐约发现了一点点值得注意的线索。”

    “你发现什么线索了?”

    风君子:“现在我也说不清,拿回去继续研究研究吧。今天找你是想交给你一个任务。”

    “什么任务?”风君子还从来没有给过我什么任务,我很好奇。

    风君子用脚尖在泥地上画了一条线,线的一端画了个大圈,另一端画了个小圈。他指着这一副奇怪的图形说:“大圈就是青漪湖,正一三山所在。小圈是龙首塔,菁芜洞天所在。中间这一条线,从青漪湖开始连接整个九连山脉,穿过广教寺、九林禅院、我们现在所站的状元桥,直到龙首塔。你记住了吗?”

    “记是记住了,你要我干什么?”

    风君子:“我要你去芜城图书馆查资料。将《芜城州府志》与其它馆藏古籍中这条线上所有有关历史记载以及传闻、传说都整理出来。包括青漪湖、齐云观、九连山、昭亭山神、广教寺、九林禅院、梅家遗迹等等,哪怕是只言片语也尽量不要放过。你干这个不擅长也不是内行,你可以求柳老师帮忙,她在这一方面比你强多了。以你们的关系,你求她的话她会去做地。……这里面可能有梅氏家族秘密的线索。”

    风君子让我找柳菲儿帮忙查资料,我去找她了。菲儿有点意外,但是答应了。她不仅答应了,还说不用**心全部交给她,我只要好好读书准备高考就行。菲儿对我好,与紫英对我的好不太一样。紫英有什么事都会主动去做,不会让我按照她的心意改变打算。但菲儿的身份不同,她是普通人也是我的高三班主任,她会把对我的要求与想法说出来。比如,她认为我现在是个学生就应该作好学生的事。

    但菲儿的愿望又落空了,不是我不想老老实实的坐在教室里,可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在柳菲儿抽空去图书馆查资料的时候,古处长又找我了。这次的任务很特别,我要去很远的地方,而且执行任务的特别行动人员共有六个,来自全国各地。不是古处长派我出芜城去执行任务,而是他的上司直接点了我的名字。执行任务的另外五个人分别是老改、鬼精、赶匠总爷、小小,训练营中同一个小组的成员都来齐了。让一起训练、配合默契的六位“高手”同时出动执行一个任务,看来事态不是一般的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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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透露一点构思,因为有不少人问本书什么时候结束?从时间跨度上来讲《神游》的情节一直要写到“今天”,与现实的时间表重合。也就是说──如果我在某年某月末日全本结局,那么书中的时间也正好写到某年某月某日(参照“破妄”去理解)。

    时间跨度一定是这样的,但节奏快慢以及篇幅长短我自己可以控制。比如我不想写太多了,可以一笔带过十年。如果我愿意多写,就在某一时间段展开情节。这主要视订阅多少,另外还有得票情况而定。所以《神游》写多少内容不完全取决于作者,某种程度上也取决于读者的选择。

    不论我如何去写,我都可以保证它将是一本构思严谨、结构完整的书。回顾《神游》发现今天刚好突破一百万字,感慨之余透露一点我的想法。感谢诸位读者一直以来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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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0回 碎川石如斗,猎猎风乱走(上)

    刚刚过完二十岁生日没多久,我平生第一次出国了。但我没有办通关手续,也没有护照,身上连一件证明身份的东西都没有。我是非法入境,到了中西亚某国边境内。

    直升机飞的很低,几乎是擦着山石与稀疏的树梢,利用地形超低空飞行规避雷达的探测。在飞机上向外远望,感觉是满眼的广漠与荒凉。我第一次看见了大草原,也第一次看见了沙漠。我非常惊讶的发现在空中看黄与绿的分界是那么的明显,流动的沙丘正在移动着推进吞噬绿洲的边界。出了国境以后,沿着一条山脉的根部飞行。左侧是起伏的灰白色群山,右侧则是一片荒凉的戈壁。

    没有异国情调,甚至连人迹都没有。我从小在山区长大,可是这里的山与中国江南的名山秀水差别太大了。山石陡峭怪异,有明显的风蚀痕迹,植被非常稀疏,大多是灌木几乎没有一棵大树。我配发的吸收红外行动服也不是黄绿相间的迷彩色,而是灰白斑驳的伪装色,更加适合在这种地貌环境中隐蔽。

    对好时间,我与装备一起被投放到预定的接应地点。只有我一个人,其它五人此时还没有与我汇合。我的任务是后勤接应,要在这个地方等他们五个人行动成功后撤离到临时营地,补充给养再按预定路线赶到直升机接我们回去的地点。

    派同六个相互默契地队员同时行动很正常。但为什么偏偏是我们小组?这与特长有关,我们组至少有总爷、鬼精两个堪称神偷级的人物。任务内容是夺回一份失窃的文件,如果夺不回来偷回来也行。关于这份失窃的文件,说来话长,甚至连我本人也牵涉其中。它是一份名单。

    我在秦岭深处参加的训练营迄今为止一共进行了五期,我参加的是第二期。我们那一期一百零八个人全是男地。但是我们之后的第三期训练营却来了不少女孩子,其中有一个十八岁的女孩代号叫“百合”。这个百合长的十分艳丽,据说她的特长中有一项就是“媚术”,当然在登记上写的是“心理迷惑”这个不伦不类的词。她还有一个特长,就是在不接触身体的情况下让对手昏迷,这恐怕就类似于修行人的手段了。

    她最后获得的评级是A,这已经相当难得了,我地评级只有B,而且我们小组只有小小一个人得了A。当然,我当时隐藏了自己真正的实力。而且那时的我修为尚浅。百合是个难得的人材,而且聪明伶俐精通人脉关系。她从训练营出来后,直接被调到我们这个机构的总部。

    她之所以能够接触到这个机构最机要地高层,她的出身来历也经过调查,很清白几乎没有什么疑点。但是内核人员却没有想到另一件事。对修行人来说重要的不仅仅是世俗出身,师承来历才是重点。但总部的内核人员不是古处长那种修行界出身的,还是按照传统地政审手段来考查人员。结果谁也没想到,百合是个“奸细”。不过这一点我后来想明白也没有提醒其它人。

    百合偷资料,本来只想无声无息的复制一份。这样恐怕很难被发现。但很不巧她偷窃名单时被人撞破了,于是干脆出手弄晕了那个人,将资料的原件拿走了。那一份是什么名单?就是我们这个组织全国各地所有机构分布以及潜伏人员地联络图。比如说芜城。就有我石野的名子,代号,联络方式,真正的身份等。这样一份名单是非常敏感的,有很多人不愿意暴露自己的身份,特别是修行人更不愿意让别人知道自己是政府机构的“秘勤”。

    名单如果落到别有用心的组织手里,很可能成为一种要挟和操纵的手段,要知道这些人都是身怀特殊能力的,一旦被利用来做坏事后果不堪设想。从政府角度。也不希望这份名单外泄,在境内搞这种秘密动作是不适合公开地。同时,这些民间异能人士也不可能人人都是正人君子,既然能替政府工作,也有可能被其它人收买。掌握了这份名单就等于掌握了一个庞大而可怕的资源。

    更可怕的是这份名单被带到了境外。百合把它交给了一个叫付接的人,据调查这个付接是她的“师父”。本来这种事已经轮不到我们这个机构插手了,但总部领导出于某种考虑做了一个决定──派自己人拿回来。这样做是很冒险的,我们虽然都是异能人士,但有不少人训练的还是很仓促,比如说我。但总部领导首先考虑的不是队员安危,而是自身的地位以及机构的利益。

    付接,自称付引舆,男,浙江湖州人。今年四十二岁,十八岁那年离家出走下落不明。这就是我们关于对手的所有资料,并没有更多的记录。我猜测他一定是个修行人,“引舆”这两个字一定是法号之类的称呼。但在我所知的范围内,从未听说修行界有这一号人物。

    现在我隐藏的这个临时营地一看就是狙击手出身的老改选择的位置。它距离东侧山脉大约有一千五百米,四周是一片巨大的乱石。从周围各个方向来看,这里都是射击的死角,也是跳弹打不到的位置。四周地形相对开阔很难从正面隐蔽接近,小型投弹器也没有办法将榴弹打进来。要想攻的话,轻武器很难,除非调重炮来轰。营地的东侧有几处起伏的小山包,还有断续的沟壑,正好是向山中撤离的道路。直升直接应的地点要翻过一个山口在另一侧的谷地中。

    偷袭行动不可能带太多地装备。甚至干粮都没有,弹药也有限。所有的给养、可能会用到的辎重都留在这个临时的营地中。需要一个人驻守这个营地,如果他们被发现,撤离时有追兵我还要负责接应掩

    护。我的特长是自保,还有夜视能力特别强,所以被派来守营地。也要准备发生混战时或小组被困时的解救人员。我没有参加直接行动地一个原因也因为语言不通,我们组里的总爷与老改两人是职业军人出身,后来又特别培训过俄语与阿拉伯语。

    付接藏身的地点是在戈壁滩中一处废弃的古城遗迹内,据说这是个秘密据点,付接模仿我们机构的训练营模式也在训练特别行动人员。那个地方,一千年前也许很繁华,但现在恐怕只有考古探险的专家以及倒斗摸金的蟊贼偶尔才会光顾。侵入行动从凌晨两点半开始,撤离汇合时间要在凌晨五点半天亮以前。虽然有点担心,但我想以他们五个人的身手配合,仅仅偷一份东西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明抢也抢来了,只要对手不是正规军队。当然除了偷东西之外任务还有一个要求──最好找到付接本人,问清楚这份名单有没有流传出去,都给了谁。实在不行,直接杀人灭口。听上去很残忍但也很现实。

    戈壁的夜色苍凉无限。连满天地星星都发着刺目的冷光。一弯细牙月当空,没有风也没有云,空气却是极冷!警惕的听着周围的动静,同时无聊的看着天上地星月,突然发现月亮周围渐渐出现了一个淡淡的圆形光晕。这光晕变的越来越明显。大约过了一刻钟。月亮四周的光晕几乎变成十分明亮的大光环,可月亮本身如弯钩般地轮廓却模糊起来。看天的时候我还不知道,一场暴虐无比的大风沙正席卷而来。

    刚开始起风地时候。我隐约听见极远处传来万马奔腾的声音。只过了片刻风就陡然大了许多,四周传来类似小动物乱跑的声音,其实不是小动物乱跑,而是散碎的石块四处滚动。渐渐的声音就不是在滚,而是在奔走,在撞击!

    古人塞外诗云:“一川碎石大如斗,风吹满地石乱走。”这绝不是夸张,只有身临其境你才知道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场景?遮天的风沙挡住了视线,周围什么都看不清什么都听不清。我不知道风从哪个方向来。因为四面八方岩石的空隙处都有呼啸的声音。黑暗中还有点点火光,那是飞起地碎石打在岩石上溅起的火星。有人看新闻报道西北有列车的玻璃全部被沙尘击碎,大风甚至能让火车脱轨,可能还不太相信。可我经历的这场风沙绝对有这种威力。幸亏我藏身的地方很好,要不然人都会被卷走。

    我开始为另外五个同伴担心了,在这样的风沙中他们能撤离吗?不过风沙是公平的,一样会影响到对手。老改他们还是撤出来了,但是迟到了,任务也失败了。

    约定集合的最后时间是凌晨五点半,但由于沙尘的关系无线电通讯中断了,我谁也联系不上,只能在原地等。大概六点左右,风沙渐小,却未停息。我耳中听见了远处隐约传来有节奏的声音,这不是碎石乱滚,而是人的脚步声。一共四个人其中有一人脚步声稍重,步幅较小,应该还背着一个人。

    我赶紧手握突击步枪隐蔽好,喊了一句:“白合!”

    有一个声音远远的传来:“有刺!”

    闻言我吃了一惊,小小回答的这个口令有问题。如果回答“漂亮”则说明任务成功。如果回答“花开”则是任务成功但是暴露了有追兵。如果回答“花谢”,则是安全撤出却没有完成任务。而“有刺”则是最坏的一种情况──任务失败后有追兵!

    所有人都挂彩了,但除了赶匠之外其它人受的都是轻伤,大多是在风暴中被乱石飞击的划伤。赶匠很不走运,他小腿有一处骨折,被7.62口径的步枪子弹穿腿而过。紧急包扎止血后被小小背了回来。

    他们这次行动失败很窝囊,几乎一进入古城遗址就被发现了。然后他们就被包围在一座废弃的神殿中,对方人很多,用的都是苏制武器,而且明显训练有素。

    这五个人本来已经是落入陷阱的猎物有死无生,幸亏队伍有有总爷和鬼精。对射枪战的时候,鬼精发现了这个古神殿有地下机关。但这个机关很怪,只能从里面开启。来不及找其它的开启门户,总爷从一个只有碗口大坍塌的缝隙钻了进去,进入了一处地下秘室,按照鬼精的指点开启了机关。神龛后出现了一条地道进入到一个深入地下的甬道中,甬道的尽头是个秘密的神殿,神殿两侧的地室居然是两处古墓葬。

    本来这已经是一条死路,可是不知哪个年代的盗墓贼救了他们。左边的墓室中居然有一个盗洞,直接开在墓葬的底端,被鬼精发现了。据鬼精说那是高手做的活,这洞打的特别漂亮,几乎没有多下一铲的白费功夫。洞口比双肩稍宽,隐约还有冷风传来──至少说明它还是通的,没有完全坍塌。

    鬼精在前面开路,小小垫后,五个人鱼贯钻进了这个盗洞。大约钻了八百米距离,居然在古城墙残骸外一个小土包的背后钻了出来。这个盗洞的开口本来是隐蔽的,大概年代久远也坍塌露了出来。照说已经安全出城了,可他们又立刻被发现了。在没有隐蔽条件的戈壁滩中暴露在枪口下就和等死一样,幸亏一场大沙尘暂时阻住追兵。

    风沙中根本辨不出方向,可带队的老改有异于常人的空间定位能力,只要他走过哪里都能在脑海中留下一幅清晰的地图。他带领整个小队穿过风沙准确找到了临时营地。人是全部回来了,可麻烦接着就来了──追兵居然也来了,也不知道他们在风沙中是怎么跟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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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0回 碎川石如斗,猎猎风乱走(下)

    风沙已经小不少了,可我们所在的位置被包围了,从脚步声判断对方至少有八、九十人。令我感到震惊不已的是──这绝不是乌合之众,也不可能是什么民间的松散组织。

    包围之后很快就进入了刀兵相接。对方人虽然多,我却听不见几句说话声,散兵线拉的很开,不大的范围内距离都保持在二十米以上。听开枪就知道接受过专业的训练,没有一个人扫射或者连射,几乎都是有目标的短点射。这和电影当中看见的枪战镜头完全不一样!而且我没有听见两次射击出现在同一个位置。枪法很准,几乎都打在我们刚刚离开的射击位置附近。

    更可怕的是这些人的心理素质。我听见有人中枪,有翻滚和呻吟,却没有人大声惨叫,而周围的其它人位置一点都不乱。本来老改他们携带的弹药几乎都耗尽了,现在补充弹匣守好位置还击。老改总爷、小小三个人都是特级射手,风沙中几乎不能瞄准全凭感觉,指哪打哪,不断变换着隐蔽位置开枪。我听声音粗略算了算,对方至少被击倒了二十多人,却仍然收缩包围圈没有撤退的意思。

    我和鬼精不擅长这种枪战,只能在隐蔽的最中心做后勤。鬼精扔送弹匣的时候我重新给赶匠处理了伤势,将简易的止血带打开对伤口处了消炎处理,又用夹板和绷带固定好。他左小腿迎面骨地位置有一个硬币大小的弹孔。后面的腿肚子却被子弹带走了一大片模糊血肉,伤势比我想像的严重许多。我治伤的时候面无血色的赶匠悄悄地对我说了一句话:“石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风沙一退天光大亮我们全都得留在这儿。你们需要赶紧走,对方有修行界的高人!”

    “你怎么知道的?”

    赶匠:“这次行动就算走漏了风声,也不至于暴露的这么快。特别蹊跷的是我们明明已经从地下出了城。又立刻被发现了。这肯定是修行高人的神识感应!”

    “你能确定吗?”

    赶匠:“当然能确定。在城中枪战的时候,我看见老改朝一个好像是指挥的人开枪。以老改的枪法是不会失手的,但是那个人动都没动,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往前一指,居然没有中枪!我看不太清,但是我觉地是子弹在他身前被定住了,那一瞬间他的神气波动很强大。我就是这么一走神,才中了一枪。”

    用御物之法定住飞来的子弹,这可不是一般的修为,就连我的修行已到胎动地境界做到这点也很勉强。还要事先祭出青冥镜。对方如果有这种高手,再加上几个懂修行的,那我们可就危险了。我们六个人当中只有我和赶匠懂修行,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这时赶匠指了指身边一箱打开的手雷,我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现在地枪战老改他们将对手都逼在二百米以外。枪榴弹投弹器弹道弧线也够不到我们隐蔽处。这个距离没有普通人能把手雷扔过来,但如果修行人以御物之法呢?只要几颗手雷落在这片巨石中间,我们都得报销!我和赶匠可以用御物、驱物之法去阻挡,但对方如果法力强大或者人数太多那也是挡不住的。先下手为强,我和赶匠交换了一下眼神立刻就做了决定。回身对带队的老改说:“老改,等外面地手雷声一响,你们四个立刻按原定路线撤出去。我与赶匠断后!”

    按照原定计划。如果出现粘上甩不掉的情况,接应和断后的都是我。可现在赶匠的腿受伤了没法走脱,也与我一起断后。没有电影电视里那种兄弟情深的感人罗嗦镜头,这种情况下多说废话就等于多几分等死的机会。他们四个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说了一声保重,鬼精开始准备背包。荒漠中撤离其它东西可以不带,粮食特别是饮水一定要备足。因为已经没有直升机来接应了。

    为什么没有直升机了?这场风沙暴是天气预报中没有料到的,那么直升飞机肯定会按原定计划飞来,结果一定是坠毁。这里没有侥幸,这种行动的计划安排就是这么严格。出现什么变化就会有什么样地后果。

    坐在地上的赶匠拿起手雷拔掉保险栓就向天空笔直的扔去。只见手雷一扔出超过岩石的高度,就像在空中被一只无形的拍子抽了一下,折射向外飞去直飞到二百米开外。这是我的御物之法,此时不得已而用神通了。赶匠的手雷向连珠弹一样扔向天空,我用御物之法四散射向包围圈外的敌人隐蔽的位置。四周传来接连不断的手雷爆炸声,有很多是在空中爆炸,破片的杀伤半径很广,地上的人几乎没有隐蔽的死角。

    趁着这一连串爆炸的掩护,老改等四人按照预定的路线迅速撤离,他们撤离方向上的埋伏事先已经被我用手雷清理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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