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一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
    “蕊蕊啊,你早该听妈妈的话了,江栩安他那个性子就是一只喂不熟的白眼狼。”
    半晌,她叹了口气后又给我鼓舞:
    “等过了年,你就去找沈凛。服一服软,他肯定会回来的。要知道你沈阿姨还等你给他们家做儿媳妇呢。”
    我吸了吸鼻子,忍不住眼眶湿润:
    “妈,我想好了。我要回去找阿凛哥哥认错,我以后再也不和他闹小孩子脾气了。”
    我妈欣喜道:
    “好孩子,妈妈和沈阿姨都等你带着他一起回来。”
    挂断电话后,我默默回了房间收拾行李。
    环顾一圈,却不知道从何收拾起。
    只不过在这里住了三年,东西倒是不少。
    可大多都是江栩安大手一挥给我买下的,却毫无用处。
    如今看来,更是没有带走的必要了。
    床边的相框里放着一张三人合照,是我和江栩安还有他唯一的亲人——外婆拍的。
    想起小老太太对我的好,我打算最后再去看她一次。
    就当好好告个别吧。
    2
    大年初二一早,我刚背上包准备出门。
    林绵绵却笑盈盈地拦在我面前:
    “芯蕊姐,这碗饺子可是我特意给你留的,你可一定要吃啊。”
    我摇头拒绝,却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林绵绵双手一推,滚烫的汤水洒了我满手,瓷碗也摔在地上碎成片。
    手背上灼热得一片通红,钻心窝地疼。
    可没等我出声,她反倒先叫起来:
    “芯蕊姐,我好心给你做早餐,你没必要为了吃阿栩哥哥的醋,就故意打翻吧。”
    “你不喜欢我,我走便是了。”
    她通红着眼神,楚楚可怜得像只受伤的小鹿。
    江栩安不顾一切地从院外冲进来把人打横抱到沙发上。
    就连脸上还带着不少尘土。
    他小心翼翼地拿来医药箱,给林绵绵上药。
    我无声垂眸看了一眼手上细细密密的水泡,扯下袖口遮住,默不作声地走出大门。
    到了门外,我才发现曾经榭栩安为我种下的大片洋桔梗已然被铲除干净。
    而满院工人往土里种下的,却是我最讨厌的红玫瑰。
    天寒地冻的,又怎么能移植成活?
    可林绵绵一句喜欢,江栩安就亲自带着众人一起忙活。
    寒风一吹,我恍然想起我刚把江栩安捡回来那年。
    少年虽然落魄到一无所有,却又一颗赤诚的心。
    蝉鸣盛夏的夜晚,他虔诚地跪在院子里,为我种下数不尽的洋桔梗。
    洋桔梗,代表真诚不变的爱。
    可不变有多久,只有三年。
    我紧咬着唇,无声咽下胃里翻涌的不适。
    快了,最多一个星期,我就会离开江栩安。
    我刚跨步上车,手腕却被人紧紧拽住。
    一道大力连拖带滚地把我拽出驾驶座,我踉跄了好几下才重重地跌在地上。
    江栩安满脸鄙夷:
    “谢芯蕊,你还装。伤了绵绵还想走?滚进去给绵绵道歉。”
    我沉默不语。
    江栩安怒不可解地摁着我的头,就冲进去给林绵绵鞠躬道歉。
    “道歉,这是你欠她的。”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我头晕目眩,险些晕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