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急了「我都是为你好，爸没得早，长兄如父，我有义务管你。你倒好不仅不知恩图报，还恩将仇报，家里有难你滚得远远的。你对得起爸妈，对得起我跟你嫂子，对得起佑佑吗？」

    「你想咋办？」

    我得套出来他的话，才知道下一步怎么应对。

    见我有商量的意图，他语气软了下来，认真的跟我说卖卵的好处，把那么恐怖的过程说的那么美好。

    「行，你安排好，我到时候过去。」

    见我同意，我哥马不停蹄的去约黑心中介。

    我确实去了，不过是带着警察去的。

    黑心中介被抓后，我哥气急了，打电话骂我不要良心。

    「你要是不想一起进去，就老实点。」我拿出他帮我联系黑心中介的记录，这些东西完全可以把他送进去。

    这个节骨眼，他可不想再添乱了。

    逼我卖卵不成，佑佑还得救，他把嫂子的三金偷出来卖了。

    可那点钱还撑不了两天。

    7

    为了筹钱，他不得不卖了刚买了两年的婚房，全家搬到郊区又脏又乱的廉租房里。

    治了一个月后，佑佑能出院了。

    但切掉那么长一段肠子，他不能自主排便，必须终身佩戴粪袋。

    看到挂着粪袋的佑佑，张兰芬崩溃了，折腾这么久还卖了房子竟然换来这样一个结果。

    「医生，啥时候不用挂这个袋子呀？」我妈不死心地凑上去问医生。

    「怕是得戴一辈子。」医生无奈的说。

    我妈的脸色发白，她以为这么折腾肯定能把佑佑治好。

    好是好了，但现在的佑佑跟个残废没啥区别。

    天天挂着个这玩意儿，将来哪家姑娘会看上他，还咋传宗接代呢。

    我妈撺掇着我哥一定要严惩张兰芬。

    张兰芬怪我妈没有劝她，俩人又开始争执。

    我哥气急，一人甩了她们一巴掌。

    「佑佑变成这样，你俩都脱不了干系。」我哥怒吼着。

    他揪着我嫂子的头发说「就这你还是研究生，一个孩子都养不好，你不是厉害吗？你不会提前查查吗？你瞎几把出主意，给孩子喂成这样，还想推脱责任。」

    「还有你，生了俩孩子了，怎么喂孩子你不知道吗？你都不会劝劝她。」

    他一脸怨怼的埋怨我妈。

    我妈还没反应过来，她从小疼到大的儿子刚刚甩了她一巴掌。

    她把所有的怨气记在我嫂子头上。

    回到家后，我妈跟变了一个人一样，完全拿出婆婆的架子。

    一旦我嫂子哪点让她不如意，她就拿出打我的擀面杖打她。

    张兰芬的好日子来了，她不仅要洗衣做饭，动辄还得挨打。

    护理佑佑，给佑佑换粪袋的事儿全落在她头上。

    她一个高学历研究生，哪里受过这样的苦。

    刚开始她动作不熟练，只要换粪袋的时候听见佑佑哭，我妈就对她拳打脚踢。

    住在脏乱差的廉租房里，天天受婆婆的气，她一个研究生肯定是忍不了的。

    没几天，张兰芬就动了歪心思。

    既然她想睡觉，那我就帮她递枕头。

    8.

    「我要出去上班挣钱。」我嫂歇斯底里的给我哥打电话。

    我妈可不同意放她出去，她去上班了照顾残废孙子的责任全都落在她头上，她就没法跟老张头们搂搂抱抱跳广场舞了。

    我妈赶紧打电话给我哥，让张兰芬继续在家当牛做马。

    张兰芬终于忍不住了，我妈天天打她，我哥不给她一分钱，她还得伺候半残废的佑佑。

    她哪能受得了这个苦。

    我妈还是不愿意放她出去，张兰芬拿出压箱底的彩礼钱给了我妈。

    见钱眼开的我妈松了口，张兰芬终于能出去了。

    出去后她一刻没消停，马不停蹄的找下家。

    她打着单身的名号勾搭这个勾搭那个，最后瞄准了一个单身大龄的小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