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房间。
    整整五年未回来的家。
    不远处身穿西装背着手的中年人缓缓转身,我却忍不住掉下泪来。
    “爸爸。”
    自小我一直对外声称父亲是个商人,所有人都以为我家只是个普通富裕人家,却不知道我爸爸江峻是海外江氏集团总裁,实力与顾家相当。
    她陈娇只是开了家公司而已,连江家的零头都比不上。
    从此刻起,江家唯一的继承人回来了。
    我看向许久未见的父亲,从来不苟言笑的他见了我竟然伸手抹了一把泪。
    他沙哑着声音,来到我的床前,双眸尽是红血丝。
    “我的女儿,受了好大的委屈。”
    私人医生走进来,拿着报告单的手都在颤抖。
    “江总,江小姐她…她子宫被摘,下体破裂,全身多处凌辱骨折痕迹,甚至在受辱前还怀了六个月的身孕,这是要置她于死地啊,若是再晚一点,只怕江小姐会终身瘫痪,到底谁下了这么狠的手?”
    江峻接过报告单看着躺在床上虚弱至极的我,双眸通红,一拳狠狠砸在墙上。
    “畜生!都是畜生!你竟敢把我女儿伤成这样!”
    “小希你放心,爸爸一定会给你报仇,逼得这些畜生一个个向你下跪求饶,我女儿遭受的他们也要千百倍的再受一遍。”
    “欠我女儿的,一个也逃不掉。”
    五年前离家时父亲虽然已经近五十岁但也满头黑发,整个人显得安逸又年轻。
    而如今,已经是半白头,沧桑着一张脸,除了担忧愤怒之外再无半分平时风采,我忍不住哭诉自责。
    “爸爸对不起,都怪我当时没听你的话,害的自己落到这种下场,害得你还要为我伤心。”
    “是女儿不听话,都怪女儿瞎了眼,看上了一匹狼。”
    江峻将我一把抱住,轻轻拍着我的肩,安慰我。
    就和小时候一样,母亲出轨再不管我,这么多年江峻又当爹又当妈,细心将我养大,不舍得我吃一点苦。
    每当我害怕时,他总会丢下手头一切事情过来哄我。
    “小希,爸爸只有你了。”
    而我却为了纪承泽与他决裂,他不仅不怪我,仍旧像小时候一样心疼哄我。
    “不怪你,要怪就怪那些恶人,把我从小捧在手心里的小希害成这样。”
    “我的小希自小善良,你从来没做错过什么,都是那些畜生!”
    “江叔。”顾景言走进来,将一份名单交给江峻。
    “这是那些在网上发布图片和流言所有记者的名单,都是陈氏集团旗下雇的人。”
    “包括那些伤害阿希的人,都是陈娇的手笔。”
    “听说陈娇现下正在准备和纪承泽的婚礼,是时候送上一份大礼了。”顾景言眼神闪过一丝狠厉。
    却在看向我的时候,眼神瞬间柔下来,走到我身旁,揽住我,轻声安抚我。
    “我已让人把所有和你有关的头条和流言全都撤了,现在该轮到他们了。”
    江峻捏着名单,冷哼:“当年我果真没看错,这陈娇果真和她妈一样不是个好东西,幸好那时没让她进江家的门。”
    “景言,这段时间就拜托你照顾好小希了。”
    “毕竟小希养好身体才有力气去参加那两个畜生的婚礼,才有机会看一场大戏。”
    07
    我休养的这段时间,顾景言一直陪在我身边,一边处理公务一边照顾我。
    时隔五年,他依旧待我如初。
    “阿希,你还记得北海的花吗?你小时候最喜欢紫鸢尾了,但是北海只有零星几只。”
    顾景言扶着我,来到阔别已久的北海。
    远处望去,一片紫色迎风摇摆,繁荣茂盛。
    “我回来后,将北海买了下来,种满了紫鸢尾。”
    “种花很累,但我一想到你看到也许会开心,也就不累了。”
    他将我带至北海中间,我蹲下身子轻抚花瓣,这些花年岁已久,显然不是今年种的。
    “这是五年前…”
    顾景言却截过我的话。
    “是啊,五年前,我准备了整个北海向你求婚,可偏偏你被纪承泽抢走了。”
    “于是我将整个北海包括你,藏在心里,没让别人知道,这些年我虽然在英国,但我每年其实都会回来看你一眼,看一看你看一看北海的花。”
    “我总想着,只要是你喜欢的,便成全你,哪怕一切都不包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