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前世,我是人人羡慕的首长夫人。
    但丈夫孟士安在战场上声带和腹股沟都受过伤。
    丧失了男性功能和语言能力。
    所以我和孟士安过了40年无性婚姻。
    我从没嫌弃,无怨无悔地守活寡,与一个哑巴过了半辈子。
    直到60岁生日那天,我偶然在他书房里翻到了500多张电话卡。
    都是打给爱而不得的文工团军花的。
    原来他不是不能说话,只是不想和我说话。
    他不是当不成男人,只是不想当我的男人。
    巨大的打击让我含恨赴死。
    再睁回到了1984年。
    这辈子,我不会再为任何男人受委屈了。
    80年代是创业的热土。
    乘着改革开放的春风,我要去深城奋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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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城经济特区是1980年8月成立的,到现在才发展了4年。
    从老家去那里的交通很不发达。
    这年代自然不会有飞机高铁,只能坐老式的绿皮火车。
    中间要倒三次车不说,最近的一班车也得周日。
    我在日历上用红笔画了一个圈。
    还有5天,我就要离开这个偏僻闭塞的小山村了。
    借了妇女主任的自行车骑了一下午,终于在日落前到了车站买好了车票。
    一扭头却在出站口见到了刚刚下车的孟士安。
    我重生了,他也年轻了四十岁。
    高大挺拔、剑眉星目、英气逼人,是部队里最年轻的团长。
    前途不可限量。
    也是我上辈子爱了几十年的男人。
    我自作多情地以为只要与他在一本结婚证上,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哪怕他不能说话,不能行房,不能给我一个孩子,我也没有怨言。
    而是用毕生的爱与热情去照顾他、温暖他。
    结果让自己的一生活成了一个大笑话。
    看到我,孟士安拧起了清俊的眉。
    他有些不悦地开口了。
    “叶檀,不是不让你来接站的么?”
    我这才想起来,原来今天是孟士安从部队回来探亲的日子。
    上辈子的这个时间段,我给他发了电报。
    说已经订婚三年了,在农村20岁就算老姑娘了。
    所以我和孟士安说我要结婚,要随军。
    在部队,军官到了一定级别,就可以让老婆孩子来团聚。
    还能给军属解决就业和上学的问题。
    这对长期两地分居的夫妻来说,是最期待的事。
    孟士安去年就当了团长,有让家属随军的资格了。
    我就一直盼着他能把我接走。
    但他一直不同意。
    我急了,发电报说他要是再不来接我,我就带着行李去部队找他。
    孟士安只能不情不愿地回来了,还特别嘱咐我不要去接站。
    我知道他这是刻意在冷淡疏远我。
    上辈子我很难过。
    觉得我们都订婚了,哪怕没有领证圆房,但在农村我们就是夫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