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着盛年,笑着说:“忘了跟您介绍了,这位是我们阿渝的男朋友盛年,他们是德国留学时候认识的。”
    刚还将我视为所有物的顾景行松手了手,不再看向我,反而充满敌意的看着盛年。
    “季知渝的男朋友?你知道她生日吗?喜欢什么吗?有什么忌口吗?”
    他言语满是不屑,甚至对于盛年将要说出的话表示不屑,在他看来,一个假冒的男友是上不得台面的。
    可盛年不一样。
    他对答如流,每一个字都犹豫针灸一般,步步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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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年是出色的,毕竟我们在德国念书的时候,真的很难找到好吃的东西,别说忌口了,国内外但凡出现过的东西,我们都做了系统的研究。
    顾景行是恼羞成怒的。
    他实在是见不得有人比自己更加的优秀,当众和盛年打了起来,所有人劝不住,反倒是病弱的我扯着嗓子吼:“不要打了,你们是想把我气晕,才肯罢休吗?!”
    战场停止,两个不服输的男人,坐在了对立面。谁也不愿低头。
    “顾总。”我看着顾景行,认真说到:“你对下属的关心,我可以接受,但,这是我家,你当着我父母的面,和我的……”
    “季知渝!”
    顾景行不愿听到后面三个字,他怒气冲天的看着我。
    “现在是谈情说爱的时候吗?你别忘了,公司给你预支了五百万!你也没按照我的要求,把雯雯打造成头部网红。”
    原来他今天所做的一切不是因为争分吃醋,而是因为我光顾着和男人谈恋爱,让他的心肝宝贝没有一个好前程?
    顾景行这么努力的为徐雯雯争取权益,是因为她天真善良?还是为了有一个旗鼓相当的人能跟自己在一起?
    我深吸一口气,微笑说到:“顾总放心好了,方案我一定会出的。”
    顾景行瞥了我一眼,然后坐在沙发上,看向爸爸,冷声说:“你们公司的事情我也略有耳闻,今天到此,不仅是为了季知渝工作的事情,还是……”
    他从盒子里掏出一份文件,继续说道:“为了季叔叔能够同意我收购你们公司,公司所有的债务我全部还清,还会额外给你们一千万。”
    爸爸下意识看向我,我们都清楚,这对于公司而言不失为一个很好的解决方法。
    我朝着他点头,拿到钱之后,我们会有更多的时间,找到当年对我们动手的那个人。
    “这份合同我先给律师看看,再回复顾总。”爸爸从顾景行那里拿到合同。
    顾景行他到底在做什么?
    本就因为身体不适的我头痛剧烈,我的视线变得模糊,顺势拿起桌子上的杯子想砸过去,却被妈妈阻止了。
    我们所有人都知道,季家、公司的悲剧都是因为顾景行才存在的,他今天假惺惺的跑过来解决问题,无疑是想季家人对他感恩戴德,再让我一个毫无颜面可言的前任跑到他们订婚宴做饭。
    “顾景行!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我再也忍不住了。“我说过,顾家有今天,是因为和你顾景行谈恋爱,你的好奶奶对我下死手!”
    妈妈保住我,猩红的眼睛瞪着顾景行,爸爸也下了逐客令。
    我能感受到顾景行是不悦的。他把一早就制定好的合同放在桌子上,义正言辞道:“公司的债务你们是不可能还清的,季知渝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员工,更何况,还有一个孩子。”
    他在威胁我,威胁我们全家。
    “我、签。”爸爸低着头,卑微至极。
    “爸!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你知不知道,一旦顾景行接触到小宝,这将意味着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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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闭嘴!”爸爸瞪了我一眼,果断的签字。
    坐在沙发上的顾景行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他似乎一开始就预料到现在的局面,没有一丝惊诧。
    反倒是走到我面前,冷声说了一句:“收拾一下,一个小时之后跟我去机场出差。”
    “好的,顾总。”我快速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用冷水洗了脸,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也正是这个时候门被敲响,我打开门,看到了仿佛苍老了十岁的爸爸。
    他看了一眼顾景行的方向,随后把我推到房间里。
    “对不起,阿渝,是爸爸没本事,可小宝的病真的不能再耽搁了,还有。”
    他的目光沉沉,继续说到:“如果我们不顺势而为,就凭着顾景行对小宝的好奇,早晚有一天会暴露的。阿渝,等解决完这一切,我和你妈带着小宝去德国。”
    “我知道了,爸。”
    我很清楚,爸爸想对自己手底下的人负责,更想东山再起,当初我和小宝在德国的时候,他和妈妈待在国内接小项目,就是为了还钱。
    今天不仅能偿还所有的债务,还能得到一笔钱支付小宝后续的治疗费用和康复费用,甚至一家人都能过上很好的日子,他不得不心动。
    海城。
    我坐在飞机上,看着云层、山峦。思绪渐渐地回到曾经。
    一个我们第一次相约去游玩的地方,也是顾景行第一次对我说出我喜欢你的地方。海城的美好,犹如它的名字一般。
    我和顾景行相约在海边,踩着细沙,指尖触碰海水,追逐、打闹,坐在沙滩上,看着浪花,他拉着我的手,脸上有着数不尽的喜悦,我们捧着刚买来的果汁,浅谈未来。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未来。
    不像现在,哪怕同在一架飞机上,得到的是死一样的寂静,没有眼神的触碰,反而有种想看两厌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