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柳云珩回来,她也可以说单纯是为了保住柳云珩的血脉。
若是怀上了最好,若是没有怀上……就说后来没了!
姜箬璃愿意和柳云珩同生共死,但不愿意陪着安远侯府一起赴死。
她更怕的是她陪着安远侯府的人死了,结果柳云珩活着……那她除了一个没什么用处的名声之外,还能得到什么?
更别说,万一……柳云珩到最后像那种狗血里写的一样,和宋南姝重修旧好,她成了什么?小丑吗?
姜箬璃想到这儿,扑进姜夫人的怀里:“娘亲,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我都听你的!我离开了这么多年,还未曾在父亲母亲膝下尽孝!况且……我腹中或许真的有了阿珩哥哥的孩子,我只是不能确定!如果真的有了……我得给云珩哥哥把这个孩子留下来!”
听到这,姜夫人着实是松了一口气。
女儿为了嫁给柳云珩命都不要了,她就怕这个时候女儿犯糊涂。
“好孩子!”姜夫人摸着姜箬璃的脑袋,又不免想起对她态度冷硬,丝毫不亲近的宋南姝。
真的不怪她疼爱阿璃不疼爱南姝,南姝那个孩子一点都不像阿璃这样毫无保留地亲近她,信赖她!
“事不宜迟,我去找安远侯夫人要放妻书!你现在乖乖回府!只要你爹还是尚书一天,除非皇帝下旨否则没人敢入府抢你!今日拿到放妻书……就算他们真要来尚书府抓人,也没有理由拿你!”姜夫人道。
姜箬璃用力抱紧姜夫人,眼泪不住往外涌:“嗯,我都听娘的!”
姜夫人让人将姜箬璃送回姜府,自己则去见了安远侯夫人……
安远侯和安远侯夫人都关在天牢,姜夫人花了不少银子才得到半柱香的时间进去见人。
看到姜夫人,神容狼狈的安远侯夫人立刻站起身来,冲到牢门前:“亲家母!亲家母……你来看我们了!是不是有办法救我们出去?”
姜夫人看到如此狼狈的安远侯夫人,心中厌恶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可想到自己的女儿姜箬璃,硬是忍着恶心上前……
“亲家母,我今日来是想向你和安远侯求一封放妻书。”姜夫人开门见山。
听到这话,安远侯夫人瞪大了眼,外面形势现在这么严重了吗?
盘腿坐在稻草上的安远侯听到这话,也抬眸朝姜夫人看去:“亲家,即便是你们不帮着我们,也不必落井下石啊!我从未想过你们姜家能设法救我,可……云珩是你们的女婿,阿璃为了云珩宁愿一头碰死,你们就不怕……你们不管云珩,又背着阿璃要这么一封放妻书,阿璃知道会怎么样?”
“安远侯,安远侯夫人……我来求你们给阿璃放妻书,不止是为了求你们放阿璃一条命,也是为了……求你们放阿璃肚子里的孩子一命!”姜夫人开口道,“现在你们不给放妻书,若是安远侯府定罪诏书下来,那阿璃肚子里的孩子就是罪臣之子!可若是在之前你们给了放妻书,那孩子就是我们姜家的孩子!”
安远侯听到这话眸子猛然瞪大。
安远侯夫人也是一脸诧异。
“来求你们给放妻书的事,我和阿璃说了!阿璃原本不同意,可她有了身孕得为肚子里的孩子做打算!那也是你们安远侯府的血脉!难道……你们为了保住你们自己,要让阿璃和阿璃肚子里的孩子跟着你们一起去死吗?”
姜夫人满眼焦急,她侧头往出口处看了眼,又说:“天牢不是随便能进来的地方,我用了我夫君的名头,又花了大价钱才能进来半柱香的时间!”
姜夫人从袖中拿出已经写好的放妻书,递给牢内的安远侯夫人。
“我没时间了!快签了吧!等阿璃生下孩子……我们姜家一定会好好照顾!”姜夫人着急道。
安远侯夫人伸手接过放妻书,回头看了眼自己的丈夫,又问:“阿璃……真的怀孕了?”
“这事还能有假?”姜夫人有点心绪,也不知是为了说服自己还是为了说服安远侯,叹气道,“阿璃是云珩的心尖人,两人成亲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有身孕有什么奇怪的?”
第218章
安远侯夫人心中拿不定主意,看向安远侯轻唤:“夫君?”
姜夫人见状接着说:“现在陛下已经对云珩下了海捕文书,说生死不论就是要见到云珩!虽然阿璃现在在姜府,官兵没有来抓人,可……万一要是来抓人,她是安远侯府的少夫人,姜家还有很多人,姜家不可能为了阿璃一个人,和陛下顶着干,根本拦不住!”
安远侯手心猛然收紧。
那天在陛下面前,宋南姝一番话,已经堵死了柳云珩在陛下面前检举她的路。
柳云珩那个孩子,人性底色又是良善的,若是被陛下质问,或许会在陛下面前说出的确是他安排好,让他回京检举他的。
“阿璃因为安远侯府的事情,太过消耗心神身子也不好,若是再入狱……这样的环境下,孩子怕是保不住啊!”姜夫人又说。
“拿过来!我签!”安远侯开口道。
如果连柳云珩他也保不住,他愿意保住姜箬璃肚子里……柳家最后的血脉。
安远侯咬破了手指,签上自己的名字,按上手印,又递给安远侯夫人:“给姜夫人……”
姜夫人拿过安远侯已经画押的放妻书,一颗心终于回到肚子里。
“亲家!亲家……请一定要照顾好阿璃,照顾好阿璃肚子里的孩子!”安远侯夫人哭着开口。
“放心!”姜夫人将放妻书放进袖中,“这里我就不能久留了!我刚才已经打点过了,也只是能让他们在吃食上对你们多加照顾,我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安远侯夫人双手紧紧抓着牢门:“姜夫人,求你让姜大人想想办法救救珩儿!珩儿是阿璃的丈夫,阿璃肚子里孩子的爹!”
“我会尽力的!二位……保重!”姜夫人说完,不敢久留,行礼后转身离开。
安远侯夫人泪流满面,张嘴想喊,却又怕别人发现,忍着眼泪哽咽:“都是这个宋南姝!她怎么不去死!她怎么这么恶毒!我们安远侯府上辈子是欠了她的吗?”
安远侯看着自己的夫人,被哭得头疼,训斥道:“闭嘴!若是没有你当初让珩儿娶姜箬璃,后面这些事情也都不会发生!”
到了这个时候,丈夫指责自己,安远侯夫人也不想再忍着。
她转身看着丈夫:“若是你当初没有让珩儿支持陛下,你自己暗中投靠钰王,就算我让珩儿娶姜箬璃,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说着,安远侯夫人就哭了起来:“还不知道女儿在宫中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会不会被牵连!”
安远侯眸子沉了下来,但也只是深深看了妻子一眼,便闭上了眸子。
他只盼着柳云珩能活下去,哪怕此生之后再不能回京都,再不能重现柳家曾经的荣耀。
他也盼着姜箬璃能好好的生下孩子,生下他们柳家的血脉。
如果这孩子在姜家,将来还是有科举入仕的机会,有一天还是能延续柳家的荣耀。
安远侯不是没想过怀孕之事会不会是姜夫人骗他,可他已经不敢赌了。
他更愿意相信姜箬璃怀了柳家的孩子,相信姜家会好好扶养那个孩子长大。
姜家的底蕴深厚,在那样家庭长大的孩子,将来一定会有前途。
被安远侯寄予厚望的柳云珩此时已经入京。
柳云珩的海捕文书已经下了,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所以,安远侯的心腹带人护着柳云珩回京。
柳云珩知道自己的父亲和母亲被下狱,也知道安远侯府被抄了。
他躲在北城最贫穷三教九流汇聚,下等窑子后面琼花巷最里面的一个小院内。
“我什么时候能去见我爹娘?”柳云珩问。
“世子,您现在要做的是去大理寺举报侯爷,如此才能保住宫中的柳嫔娘娘!才能保住安远侯府的满门荣耀!”安远侯心腹道,“世子,我是看着你长大的,我知道你重情重义!你觉得不能子告父!可现在的情况是……如果不怎么做,整个安远侯府,还有宫中的柳嫔娘娘都得完!”
“我想先见我爹一面,我还想……”柳云珩拳头紧紧攥住,眼底里全都是血丝,“我还想见宋南姝一面。”
他想知道,就因为宋书砚之死,宋南姝竟真的不顾他们曾经的情谊,要置他们整个安远侯府于死地!
曾经,安远侯府也是宋南姝的家啊!她怎么能这么忍心,他想要问清楚。
安远侯的心腹欲言又止,半晌之后还是道:“世子相见宋南姝倒是好办,可是……天牢去见侯爷怕是难以做到!去检举侯爷的事情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宫中的柳嫔娘娘怕是有为先!”
柳云珩拳头攥紧:“见过宋南姝我就去!我得知道……宋南姝都和陛下说了什么!”
安远侯心腹一想是这个道理,便点头:“属下尽快去安排。”
柳云珩在下等窑子后面落脚的事,尽在谢时容掌握之中。
他来狱中见了宋南姝,将此事告知。
“依夫人看,要不要我派人给官府那边透露个信息,让人过去把柳云珩那一伙人拿下?”谢时容在宋南姝对面坐下,给宋南姝倒了一杯茶,推到宋南姝的面前。
“不必,我在陛下面前已经提前说了这件事,若是柳云珩去举报自己的父亲,在皇帝心中除了落下一个有心机的印象之外,还会让陛下觉得柳云珩和安远侯的确是一脉相承的父子俩,都在算计他!陛下也会相信……安远侯当初和钰王勾结,柳云珩是知情的!”
宋南姝如今已经不需要再做什么多余的事情,她就在这大牢之中,静静等着安远侯府得到应有的报应,下地狱去就好。
“沈指挥使月底能到京吗?”宋南姝问谢时容。
“应当是没问题的。”谢时容说,“这两天因为你被下狱,所以京中的你名下的铺子多少也受了影响,现在还不明显,可你若是一直不出狱,后面怕是会很难,不过……”
宋南姝看向谢时容,静待谢时容接下来的话。
第219章
“那位姜三公子倒是很有意思,挨个和好友说……让好友去支持你的生意,说不能因为你现在一时入狱就影响了你的生意,还说现在为难你生意的人,就是和姜家作对!”谢时容笑了笑,“瞧着,这姜三公子……倒是真心悔改!”
对宋南姝来说,还是那句话……孩子死了才来奶,什么都晚了。
“你想劝我?”宋南姝问。
谢时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只是觉得这事儿有意思说来给夫人听听,算是给夫人牢中无聊的日子解个闷儿!”
“宫中柳嫔如今只是被禁足而不是下狱,想必……那位柳嫔已经把自己摘干净了。”谢时容又说,“估摸着等柳云珩出面大义灭亲,再等姓沈的进京,安远侯府一家子的判决也便都能下来了,到时候姓沈的给你求个情,你就能出狱了……”
“安远侯已经当着皇帝的面承认了那封信,即便沈序洲没有回来,只要柳云珩出面检举自己的父亲,这个案子就能以迅雷之速定下来!”宋南姝握着杯子,“端看……柳云珩对陛下那份救命之恩,能抵消多少陛下失去发妻和嫡子之痛。”
“这段日子你忙的,不必无事便来牢中看我,我在这里很好!”宋南姝劝了谢时容一句,又说,“你帮我照顾好迎夏她们便好。”
“好!”
一杯茶饮尽,谢时容也没耽搁,用折扇敲了敲他刚带来的食盒:“这都是迎春给你做的,记得吃……”
宋南姝点头。
谢时容前脚刚走,后脚……假扮成狱中送饭老翁的柳云珩便到了狱中。
本都已经要走出牢门的谢时容,与柳云珩擦肩而过时,眉头一抬,转头看向那个推着送饭小车的老翁。
他分明在那个老翁身上闻到了沉香的味道,虽然味道很淡,想必熏了有一段时间,可逃不过谢时容的鼻子。
那东西……可不是平常人家能用得起的。
再想到刚才那老翁虽然一身衣裳破破烂烂,可推着小车的手却十分光洁。
谢时容用扇子轻轻敲了一下掌心,跟了过去。
柳云珩不知宋南姝被关在哪里,一间牢房一间牢房地找,终于在最里面那间牢房看到宋南姝。
隔着牢门看到宋南姝鬓边白发,柳云珩愣了一瞬。
可一想到安远侯都是被宋南姝害了,柳云珩的眸子便充血通红。
他将推车放下,唤了一声:“宋南姝……”
宋南姝手还搭在食盒上,听到柳云珩的声音转头看了过去。
“你倒是胆子大,敢来这里。”
听到宋南姝这话,柳云珩心中的那股子怒火瞬间就被点了起来。
柳云珩双手狠狠砸在狱门木柱上:“宋南姝,我到底是哪里对不起你?我救过你的命,你居然恩将仇报!”
“柳世子这是只记得你给旁人的恩德,不记我扶持你安远侯府的恩德!不记得……你安远侯府既然已与我交易,却出尔反尔害我入狱,若非我留有后手,恐怕早就死在狱中!眼看着弄不死我,又对我弟弟阿砚用腌臜手段害死我弟弟!”
提起宋书砚之死,宋南姝几乎绷不住情绪,最后一句更是吼出声来。
宋南姝端坐在凳子上,稍微平静了一下起伏的胸膛,才缓声开口:“柳世子自己算一算,是不是你们柳家一次又一次对我出手,还是柳世子以为……对我有什么狗屁救命之恩,就能控制我一辈子?你们安远侯府要我和我阿弟死,我们就必须引颈就戮?”
“若是如此,那算来……安远侯夫人的命也是我请薛神医救的!我要你们安远侯府死……你安远侯不引颈就戮,是不是也是恩将仇报?”
柳云珩被宋南姝说得哑口无言,只能用力抓住木柱:“宋南姝!”
宋南姝站起身,朝柳云珩走来,一字一句:“我早和你说过,我的阿弟对我来说比什么都重要!你们家害死我阿弟,我恨不得将你们安远侯府所有人碎尸万段!”
那眼眸里的滔天杀意,让柳云珩觉得心惊。
他还从未见过这样的宋南姝。
柳云珩眼里有恨意,宋南姝眼底的恨意比柳云珩更为浓烈,浓烈到让柳云珩无法呼吸。
“柳云珩,你的救命之恩……在我请薛大夫救了你母亲的时候,就已经还完了!安远侯府四年,是你安远侯府欠我的,我不欠你的!如今……我只要你们安远侯府给我的阿砚偿命!你父亲写给钰王的信我已经交给了陛下,信是从你这里得到的,我也告诉了陛下!如今陛下对你下了海捕文书,生死不论必要见你的人,你猜……陛下会不会在抓到你后,让你们一家人整整齐齐上路?”
“当初我父亲和钰王勾结,用的是你赚的银子!我们安远侯府出事你也逃不掉!”柳云珩用力握紧木柱,“安远侯府满门要死,你也活不了!”
听到这话,宋南姝反倒笑了:“那挺好,舍我一命……换你们安远侯府满门的脑袋,划算得很!”
柳云珩心跳速度越发快,他喉头翻滚,被宋南姝这股子带着点疯感的平静吓到。
不待柳云珩再开口,安远侯的心腹便极速进来,一把扯住柳云珩的手臂:“世子,我们得快走,禁军知道了您的行踪来抓人了!若是被抓到……”
若是被抓到,可就不是自己主动检举安远侯了。
柳云珩看着唇角含笑的宋南姝,咬了咬牙,转身就走……
柳云珩和安远侯的心腹刚走到大牢门口,前来抓捕柳云珩的官兵便和穿着破烂衣裳的柳云珩碰了一个正着。
“世子快走!我断后!”安远侯心腹推了柳云珩一把。
可柳云珩却死死将安远侯心腹推他的手拉住,反手将那人抽刀的手按了回去。
“这里是牢狱,就是你死了,我也逃不出去,还要背上一个逃犯的名声,还不如束手就擒!你先逃……他们要的是我!”
柳云珩说完,自己向前迈了一步,将头上兜帽摘下,让自己的身形暴露在日光之下。
第220章
“逃犯柳云珩……”
将出口堵住的官兵拔刀,直指柳云珩。
“我不是逃犯,我出京是公务,回来之后听闻安远侯府有变,特来牢中问一问宋南姝为何诬告我安远侯府!”柳云珩身上未带兵器,挺直脊背道,“如今已经问清楚,我愿意去大理寺,配合问讯和调查!”
原本来抓柳云珩的官兵都以为要有一场殊死搏斗,没想到柳云珩居然束手就擒。
几人试探上前,见柳云珩的确不曾反抗,立刻将人按倒在地拿下。
谢时容看着柳云珩被带走,折扇轻轻在胸前扇了扇,折返回牢中去见宋南姝。
“这柳云珩倒是有几分聪明的!”
“柳云珩是个聪明人,只是但凡涉及情谊……他总是优柔寡断!”宋南姝给出最中肯的评价。
“你说柳云珩还会不会子告父?”谢时容很是好奇。
“柳云珩宫中还有一个姐姐,他不可能让全家人都去死。”宋南姝冷笑一声。
宋南姝故意在柳云珩面前提了那封信,还提了已经告诉陛下她是从柳云珩这里得到,又把海捕文书的事情告诉柳云珩。
只要柳云珩也承认了那封信的存在,即便沈序洲未到……这信的真实性也就被柳家人坐实了。
那安远侯府也就能尽快去死了。
“时容公子,你有法子派人盯着天牢里的安远侯夫妇吗?”宋南姝突然问。
“有点麻烦,但不是没法子。”谢时容用扇子一下又一下敲着自己的掌心,“可为什么要盯着他们?可没人敢去天牢劫人吧?”
宋南姝看着谢时容带着笑意的眼:“不是劫人,而是……防止安远侯自尽!”
谢时容脸上笑容一僵,用扇子敲掌心的动作一顿:“不能吧!”
“不要小看安远侯保全全家的决心,他说不定会留下一封认罪书,然后自尽!这样……安远侯府其他人说不定就被安远侯用死保下了。”宋南姝说。
今日见到柳云珩,两人说了那么多,宋南姝清楚……安远侯要害宋书砚的事,柳云珩也是知道的。
可柳云珩没有阻止。
所以,她现在也没必要对柳云珩心软。
“好!”谢时容一口应下,“这才对,报仇……就是要让对方全家整整齐齐下黄泉,这才能避免未来祸患!”
宋南姝抬了抬眉,表示赞同。
宋南姝答应了沈序洲,复仇之后就好好生活,做沈序洲的沈夫人。
她不想留下祸患,到时候给自己和沈序洲带来麻烦!
更何况,她和柳云珩做了四年假夫妻,他知道除了弟弟之外,迎夏、迎春、迎秋和迎雪她们也是她很在意的人。
万一柳云珩伤不着她,对这四个丫头进行报复,也是防不胜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