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下周新文萌萌哒 本章:第52章

    宋暮阮脱离萧砚丞的怀抱,刚转身便迎上他的询问:“有没有受伤?”

    “没有。”

    话音刚落,她蓦然怔住。

    “方淀,快,送萧生去医院!”

    方淀连伤势都顾不上看,赶紧跑去车子那边。

    元卓仔细一瞧,并没有在上司脸上发现伤口,直到上司终于肯把察看太太伤势的眸眼落到他身上时——

    元卓也顿时惊慌失措:“萧总,您的眼睛!”

    完了,他偶像的玻璃体破了个小洞!

    -

    市郊医院。

    手术室外的长廊里,一色灰的地砖从宋暮阮的脚下铺到尽头。头顶,矩形状的白灯呈直线规范排列,五米一颗的距离,自上反射到光滑且勉强洁净的砖面。

    骤时,无人的廊道里,灰与白找不到相溶的分界线点。由远及近,一切令她眩晕。

    宋暮阮微微扬起下巴,一抹透亮的晶莹随之溜到眼尾,经水滋润的瞳仁越发黑白分明,滑过天花板上发黄的渍迹,又盯了眼那百叶窗出风口。

    出风口旁侧,有一张白底红字的警示贴。

    警示贴上左右两个角已些许蜷缩,染上了陈旧的暗色尘粒。

    宋暮阮敛收下巴,终于发现还有两人在身边。

    唇瓣咬得粉中泛白,她再次确认道:“元秘书,这家医院真的可靠吗?”

    元卓看着那紧闭的手术门缝,心急担忧之色溢于言表,但仍是腾空不厌其烦地回答:“萧太太,这是最近的三甲医院,新院区正在修建,现在的确旧了点,但医术没问题,主治医生是当地有名的神手博士后。”

    宋暮阮蹲下,两只小手蜷成一个圈,护住纤弱发软的膝盖。

    “好,我信你。”

    -

    一小时后。

    顶楼单人病房区。

    宋暮阮轻轻坐在卡其绒面皮凳上,右手揪住麻白床单,蜷屈的食指指节用力得翻白,但嗓音却是细弱微小的,如断了弦的嗡鸣。

    “萧生,我们转去哥哥那家医院,好不好?”

    萧砚丞闻声,侧过头去。眼上的几层纱布阻挡了他的视线,看不见少女此刻的模样,他只好柔了声安慰:“不用担心,球结膜裂伤只是个小手术,一周就可以拆线。”

    “可……”

    宋暮阮正说着,男人的一只手缓缓伸上前。

    不由多想,她下意识抬手握住。

    一时,室内静寂无言。

    连方淀和元卓也默契蹑脚走出了病房。

    少女的指尖不似平日的温热,萧砚丞并未放手,粗粝指腹将那抹凉意拢在掌心。

    “太太,我只是想喝水。”

    宋暮阮顿觉耳根发烫,不禁对自己这过分讨好的行为感到唾弃,连忙松开了手指,却又被他精准捉住,拾高,轻而缓地放在他的唇前。

    她挣了挣。

    下一秒,男人呵出的唇息暖暖的,氤着略烫的温度,布满她的指尖。

    好吧好吧,今天豹子先生是伤者,就让他安抚安抚她这个受惊的底层小动物吧。

    宋暮阮收起挣脱的心思,腾出另一只手取过他的保温杯,又旋下她自己的保温杯盖,把他杯里滚烫的热茶倒进杯盖里。

    “喝水,萧生。”

    “好。”

    似乎是真的渴了,看他不像平日那般细品,只是一口喝下。

    她拿过杯盖,又续了一杯。

    “不喝了。”

    萧砚丞的口息出落,她放置在他唇前的指尖比先前更烫,且溢满绿茶的嫩香。

    抿了抿唇瓣,宋暮阮垂下鬈翘纤长的睫毛,一双清水瞳仁细致盯着杯沿,手指旋了一圈,也没辨到他喝水的痕迹。

    他们早就间接接过吻了,不是吗?

    如是这样想,她卸下心理负担,也一口喝完了手中的热茶。

    茶香沸腾,侵入心间,她决定说出自己的想法。

    “这一周我去你家照顾你。”

    萧砚丞听出她话里暗含的歉意,放开她绵软冰凉的小手,冷白指骨反撑在枕头上,端直了上身坐在床沿,循着她声音的方向,探望过去。

    未受伤的左眼透过纱布细密的小孔,依稀捕捉到她颓丧低下的脑袋。

    他唇角浸出一缕放心的微笑。

    “不用负疚,本不是你的错。”

    “萧家有聘请家庭医生,这段时间我会在家听从医嘱静养治疗。”

    宋暮阮撅高了唇瓣,脑海里忽然出现他独眼办公的画面,细眉稍蹙,叠生出几分秀气的恼扰,嘟囔出心里话:“你是工作狂,我不信你在家能闲下来,除非你让元卓日夜守在你身边。”

    萧砚丞未有半分犹豫:“好。”

    宋暮阮听到这回答,倒是心生不满。

    她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瞪了眼这个不识好歹的老男人,指尖翘生生地怒指到他那俊挺鼻尖,忽即又意识到不妥,于是气馁地叉住腰肢两侧。

    “元卓都能去你家,为什么我不能?”

    “萧砚丞,难道在你心里我比元卓差吗?”

    “你知道排烟风口,消防设施,严禁遮挡这十二个字,横撇竖捺提各有多少吗?”

    再次被呼叫大名,萧砚丞阖上双眼。

    眼里浮现出少女气鼓鼓的粉腮,还有那海棠花瓣似的红唇一张一合,吐出黏糊糊的嗔怪。

    太阳穴隐隐作疼,他微声叹气:“你很好。”

    宋暮阮僵住:“……”

    这是——

    在给她发好人卡?

    难不成他金屋里真还有一个娇娇?!

    于是,她走近一步,两只小手掌撑在双膝上,手背关节高高凸起,暗自抵送着内心抑下的忿忿怒气。

    俯弓下身子,她平视着男人鼻梁上的纱布,失了红调釉光的素唇氤出健康的樱花粉色,唇嚅声落,悦耳动听——

    “萧砚丞,你也很好。”

    “但是抱歉,根本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说完,宋暮阮转动一对漂亮瞳仁,梭巡着男人波澜不惊的俊脸,然后,慢慢抻直娇躯,俯瞥的眼神,十足的挑衅。

    拜托,不就是张好人卡?

    她自幼就会给异性发。

    而且,比他更快更直白。

    此时。

    门外,元卓眼神悠悠,朝方淀伸出手。

    “小方,我早就说了,少磕CP,容易营养不良。”

    “萧总那样的神,是会堕落凡尘,喜欢姑娘的吗?”

    方淀默了默,从裤兜里掏出百元大钞,啪的声放进说话人手里。

    “姑娘不是也不喜欢萧总吗?”

    元卓满意地把赌资放进衣侧口袋里,剑眉挑了挑,语气极度护主。

    “那又怎样?是萧总先拒绝她的,宋助理这样说可能就是为了挽尊。”

    方淀瞅着他:“你不是群主吗?你叛变。”

    元卓高深莫测地推高眼镜,徐徐开始分析:“在宋助理询问佘小姐之前,我的确认为宋助理并不是单相思,也发现萧总对她也与常人有点不同。”

    “不过,”说着,他骤时想起一事,面色放松一笑,语气十分有把握,“我刚在车上看了佘小姐的,觉得萧总与宋助理结婚可能只是权宜之计。”

    “权宜之计?”

    元卓压低声音:“萧总爷爷,也就是创建蔺氏集团的那位,遗嘱里说萧总必须成家一年,才能继承蔺氏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所以萧总肯定在想得到股份后,以萧姓娶佘小姐过门,好给佘老一个交代。”

    方淀倒是第一次听见这等传闻:“还有这等事?”

    “当年公司内部传得沸沸扬扬,应该不是空穴来风,”元卓做了个嘘声的手势,“这件事到你为止,不要外传,你可是萧家的人。”

    方淀挺起胸膛,信誓旦旦地表忠心:“那可不,我当然坚定维护萧总。”

    只是,这忠心里又生出一丝疑惑。

    “那为什么萧总不直接与佘小姐结婚,得到股份后,结婚证上改个名字不就成了?”

    元卓好整以暇地环抱双臂:“涉及到三大家族,萧神的缜密心思是我们能参透的吗?”

    方淀点了点头。

    “也对。”

    元卓笑出声,睨着他,丢出一句:“还磕吗?”

    方淀气声高昂:“磕!”

    元卓恨铁不成钢:“年轻人就是执着。”

    “你不懂。”

    方淀也恨元卓看不透。

    毕竟关于萧总高价购买他与零零后小女友的恋爱指南这件崩总裁运筹帷幄人设的事,他是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噢,对了。

    还有,萧总不送太太回家,却让醉酒的太太住进珺御榕嘉这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他也得牢牢守住。

    “元卓,我们再赌一局。”

    “我赌萧总会同意太太去他家里,而且是北樗山的那个家。”

    元卓点头。

    元旦节,宋助理单恋萧总暗送钢笔怒怼网友这事,他有目共睹。

    但为了赢,萧总每年特意在七夕订花,送到佘家这事他得暂时保密。

    于是,元卓提高赌注。

    “我赌不会,这次一千。”

    二人握手。

    “成交!”

    同居篇即将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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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25

    章

    ◎“关于今日被太太日夜捆绑这一事”◎

    傍晚,北樗山腰,一座五进四合院尺度方阔,从宅门到后罩房,骤然亮起的灯火以中轴线呈现对称的璀璨之势。

    第四进主院内。

    一个端挺的蓝衣男人坐于太湖石凳,薄唇紧抿。

    月光下,他轻点桌沿的指骨修长而冷白,听着桌边的老程说道:

    “萧总,我叫小方调查过你说的’排烟风口,消防设施,严禁遮挡’这十二个字,它出自于您手术室外天花板的排风口警示贴。”

    “据小方说,太太当时应该是太担心您,所以才会强制自己数笔画,转移注意力。”

    萧砚丞听完,徐徐伸过手。

    老程立刻会意,把手中的手术同意书轻放在他掌心。

    “萧先生,医院那边说当时萧太太签完字后,那份手术同意书已无法确认她的笔迹,只好让她重新再签一份。”

    “所以,我才擅作主张让小方把太太第一次签字的同意书取回来。”

    萧砚丞指尖抚过纸张的右下角,虽然纸张已干,但依稀能辨得几分凹凸不平的水洼痕。

    饱硕的喉结滚了滚,意味不明的情绪堵在喉咙,他轻启薄唇:“她哭得很伤心?”

    老程立在桌边,一身黑西装正襟颔首,空出的双手优雅置于腹前:“是的,萧先生,据陆医生说太太用了整整一包手帕纸。”

    萧砚丞顿停住手,指腹快意割到纸沿,微微的刺疼,他一对平坦疏黑的俊眉条件反射似的锁紧。

    良久,他低低开口:“好,我知道了。”

    “嗡——嗡——”

    老程看着桌上振动的手机,小声提醒道:“萧先生,您有新消息。”

    “念。”

    老程点开微信,字正腔圆地读:“你欺负她了?”

    消息很短,但意味深长。

    难怪先生回到家便一直不高兴,原来是和太太闹矛盾了。

    老程又道:

    “这是裴君湛先生发来的,另外还附有一张照片。”

    “形容。”

    面对于自家先生向来惜字如金的习惯,老程早已练就十二分的默契。

    放大对话框里的照片,他捉住重点,全面而精准地描述着。

    “萧太太神情恹恹,身穿着一条嫩菱粉荷叶边针织裙,坐在玻璃茶几下的羊毛地毯上。”

    “她长长的睫毛耷拉着,左手拖起酡红的脸,盯看着面前的紫色保温杯,右手高高斜握着一罐啤酒,正对准那不锈钢圆杯口,倒出金黄的酒液。”

    话音刚落,底下又一个几秒短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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