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第一次这样亲昵得喊我。
    仿佛在过去已经喊了千百遍般自然。
    当年,他在家就爱喊我全名,在外更是。
    如果是在陈慧音面前,他甚至冷漠得连名字都不喊。
    我透明得像个炮灰。
    如今这样亲昵的喊,我反而觉得不如喊全名得好。
    全名显得更安全。
    我忍不住拿起自己的水杯喝了一口。
    气氛有些尴尬,我拿着水杯给他递了递。
    “你要不喝杯水?”
    其实我只是和他客气客气。
    没想到沈宴却是不客气,他抓过我的水杯就开始咕咚咕咚地喝。
    有种八万年没喝过水的感觉。
    “跟我回去。”
    不容拒绝的语气。
    我将他手里的水杯抢夺回来。
    “你当时说好会在家里等我的,你骗我。”
    我嗤笑,抱臂看向他。
    “那不然呢,我都怕你死缠烂打不让我回去。”
    “而且,我的日记本掉在你那里了吧,你不也看到了,我不属于你的世界,不可能回去的。”
    “看到我脖子的一条疤了,三年了它消不掉,我时时刻刻都记着。”
    “它就是我曾经犯蠢的证明。”
    沈宴的目光落在我的脖间上,他的眼底闪过心疼后悔。
    再次张口时,有些哽咽。
    “是我当初没有想好自己的感情,但我知道我一直想娶的人就是你。”
    “我没有想过要伤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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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说话。
    过了许久,他从兜里拿出来一个重新打磨的戒指。
    仔细看,里面还刻了我的名字。
    “三年了,我一直都将它带在身上,想着如果有一天能再次见到你,我一定要重新给你戴上。”
    “我越来越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早点认清自己的感情,逼得你直接离开。”
    “最近我老是回想起我们最开始的时候,我刺你一刀,你丝毫不躲说在乎我。”
    “再到后来,你陪着我做了许多事,在我赛车出事的时候一直坚持找我,否则我早就死了。”
    泪水顺着沈宴的脸颊落下。
    我无动于衷。
    “哪又如何呢。”
    “如果不是我真的离开,你打算什么时候才真正醒悟过来?”
    “果然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对吗?”
    沈宴的身体摇晃了一下。
    “不是的,不是的……”
    “也就我命好没死,不然吊灯之下死得就是我。”
    他低声哀求我。
    “你别说了。”
    “我真的错了,对不起。”
    “你原谅我好不好,跟我回家。”
    我没有点头,也不想接受这句对不起。
    “你知道我一直不懂爱,所以才会这样……”
    我打断他。
    “我一直都知道,可这不是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