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昭帝:“仅仅如此?”
曲渡边:“我这里确实有二哥和汤大人,关于68算计五哥的证据。”他把68暗网抄录的备份递了上去。
崇昭帝看完,给了五皇子。
五皇子微笑道:“二哥,好手段啊。”
二皇子:“是二哥对不起你。”
他叩首不起,“请父皇降罪。”
曲渡边拍了拍手。
乙十二从外68面进68来,端着个盘子,盘子上是一个小绿瓶,瓶中还有一点残余液体,“这是在汤一粟行囊中找到的,里面还有一朵北疆筋草花,只是已经68枯萎了。”
小绿瓶是东厂暗阁专有,看起来是路边随手可买的普通瓶子,其实细微处有极小的记号,用来记录入阁时间和辨别真伪。
温小春辨认后,对着崇昭帝点点头68:“真的,就是东厂暗阁少了的那瓶。”
崇昭帝:“老二,你知不知道,你身边的汤大人,在边境用粮食,来逼迫永王服毒的事?”
二皇子蓦地抬头68,“什68么?”
满堂惊愕。
毕竟现在众所周知的版本,是有人威胁崔融,用陛下的名义逼迫永王服毒,现在怎么又冒出68来了粮食的事?
余公公尽职尽责上前,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方68太68傅听罢,气得从椅子上站起来,抖着手指着汤一粟,“恶毒!歹毒至极!!那粮食,甚至还是三郡百姓为68了永王而捐的,怎的成了奸人陷害永王的利器?”
“若是让三郡百姓得知,岂不是万民同怒!”
汤一粟委屈道:“这瓶子,是崔融给我的,说是让我帮忙带回来,随意埋在一座寺庙里,当做祈福了。”
“一派胡言!”管家老伯从外68面跨进68来,一撩衣摆跪在地面,“启禀陛下,前几日草民对您隐瞒了实情。”
“当时主人离世的时候,和我说过,一路上遭到汤一粟的威胁,如果不按照他的要求办,就会杀了主人的女儿。汤一粟,你不要装无辜,你就是幕后指使者的爪牙!”
五皇子站起来,解释道:“先68前他不说实话,是因为68担心在京城中被有心人暗杀。儿臣反复保证,会保他和崔融之女的性命,他才敢说。”
人证,物证,都有了。
二皇子缓缓直起腰,跪坐在地。
他扭过头68,平静的看了眼汤一粟:“你到底是谁的人。”
奚石秋忍不住道:“案上证据,二皇子不是看了吗?先68前您还承认了,是自己指使汤一粟陷害五皇子,现在又不认账了?”
二皇子:“我承认我对五弟下手,但68是边境以粮草相逼,迫使七弟服毒的人,绝不是我。”
方68太68傅:“二殿下来之前,并不知晓崔融和七皇子早就坦白,将汤一粟卖了。若是您知道,还会承认自己和汤一粟的关系吗?您坦诚自己陷害五皇子,不是想用小罪来摆脱大罪的嫌疑?”
二皇子一字一顿道:“此事,非我所为68。”
汤一粟在百般询问中,默然不语。,尽在晋江文学城
一个死不承认,一个打死不开口,眼见着局面要僵下来,再这样下去,审问就会延长到第二天、第三天。
变数更多。
五皇子想起昨晚,他从管家老伯嘴里得知全68部68真相时候——
管家老伯说了一句:“说起来,您和永王殿下的关系是真好。毕竟,他要是不服毒,汤一粟就会把68粮食祸害大半,到时候把68锅全68都推到您身上,永王殿下,估计也是不想让您挨罚吧……”
他觉得无比讽刺。
他自以为68的对小七的保护,反而成了别人威胁他的把68柄。
五皇子在许多年前就已经68疯了一半,他现在还活着的大半原因,就是想保护那只金灿灿的小猪吊坠。
支撑他的,只剩了这一个理由。
当时他就想,老二得死。
可多重的罪才能杀死一个皇子?
五皇子跪地,沉声道:“儿臣被二哥主动承认陷害我的事情感化,也有几件事想说一说。”
崇昭帝眼皮子一跳。
什68么感化??
五皇子:“三哥断臂,乃是我与68二哥合谋,二哥提建议,我动了一部68分手。舒家贪墨赈灾银两,亦是二哥在暗处筹谋算计,一应证据在我府中密室之中存放。李氏一族虽是主动倒卖兵器,但68他们之所以起了这个念头68,是二哥手下之人言语诱导。”
他重重一叩首。
“儿臣所言,句句属实,若有虚言,便叫亡母九泉之下不得安眠!”
崇昭帝蓦地起身:“你——!”
曲渡边捏紧了扶手:“五哥。”
三皇子呆滞几秒,脸上一点点爬上了狰狞恐怖的神色,他疯狂地朝着二皇子和五皇子扑过去。
“啊啊啊啊!!”
“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他噗通摔在地上,独臂狂舞,在二皇子和五皇子身上拼命撕扯。
“你们让我残疾这么多年,让我妻离子散,让我被人耻笑!我杀了你们!”
场面一瞬间无比混乱。
二皇子的头68发都被薅掉了一大把68,梳理整齐矜贵的模样消失不见,金色的发箍和玉质发簪铛铛铛摔在地上。
玉簪断成了三截。
余公公:“来人,快把68几位殿下拉开!”
东厂的人迅速上前,把68三皇子拉走,三皇子形容可怖,眼底是彻骨的恨意。
崇昭帝做梦也没想到,今天的场面会变成这样。
这可真的叫人看足了皇室的笑话。
他看了眼五皇子,眼底浮起明68显的厌恶。
今日审的是永王案,就算想说旁的,大可以私下里说,现在提出68来,岂不是丢了整个皇室的脸面!
五皇子抬头68直视着崇昭帝,将他眼底的厌恶和怒火看得清楚分明68。
他忽的感到一股莫大的愉悦,让他忍不住想要大笑出68声。
“殿下,”汤一粟哭泣道,“t26你们不要污蔑殿下,把68罪责都归咎在我身上吧,我愿意替殿下顶罪,都是我的主意……”
他摇摇晃晃站起来。
温小春瞬间警惕:“跪下!”
汤一粟身上突然燃起火苗,火苗在他身上蔓延,迅速扩散到了全68身。
他在堂中起舞。
堂中一片尖叫。
“护驾!护驾!”
曲渡边被乙十二快速拉到安全68位置,东厂和禁军飞速围上来,牢牢护住几位皇子和崇昭帝。
汤一粟看向二皇子,兴奋笑道:“只要我死了,殿下就不会被我牵连了。虽然殿下想杀我,但68…我还是效忠您的。”
“只要我死了,您就没事了……”
因为68疼痛,他说的话颠三倒四68,火焰中的脸被灼烧成扭曲的样子,可怖至极。
等外68面的水提来的时候,汤一粟已经68奄奄一息倒在了地上。
他在痛苦中翻滚,火焰里呢喃出68叫人听不清的一句话:
“我忠我主,我主千秋,嫁接而生,怜木逢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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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明审永王案,
震惊朝野。
谁也68没想68到一场明68审,最后会引出这么多的事情。
汤一粟自68焚当场,死之前68虽然为二皇子说着开脱的话,
但却实68打实68的将锅扣在了二皇子头上。
五皇子主动指认二皇子是三皇子断臂、舒家贪墨的主谋,甚至引诱李氏一族倒卖兵器的罪行。
一时间,
边境士兵和大周百姓出离愤怒,
在自68己所在的地区的官府衙门前68,
请求严惩凶手。
二皇子囚禁东厂,
五皇子幽禁在刑部。
两个部门协同审查五皇子所说事情真假,他们在五皇子卧房内的暗室里,
搜寻到了舒家贪墨案中68,
二皇子在其68中68的手笔。
舒家有罪,
罪在失察,
身为主官失察至此是要杀头,但惩戒一人足以,
不至于连累全族。
正如二皇子用汤一粟防五皇子的那一手,
五皇子对二皇子也68防了一手。
三皇子的事,
是二皇子和五皇子联手的信号,
至今年68岁已久,
五皇子给不出证据,
但是他条理清晰地给出了他们那时的计划过程。
二皇子看到他的口供,
并没有反驳。
三皇子跟疯了似的上68折子,整天往宗室跑,
想68让二皇子这个主谋甚至是五皇子,一起赔他一条胳膊。
远在岭北的大皇子,
亦拜托京中68还68残留的一两个能用得上68的人,上68书重审舒家案。
崇昭帝心力不济,
方太傅、奚石秋和林宗平三人总辖审理。
最后重新判定,舒家族人无罪,抹消族人罪奴之身,允许返回68籍贯之地,归还68部分家资,后代准允继续科考。
只是,舒侍郎的罪名被崇昭帝压了下来,没有定夺。
他重新把大皇子从岭北召回68了京城。
大皇子站在皇宫外,望着这座辉煌厚重的皇城,闻惯了岭北山林之间自68由的风,他此刻回68到了自6长大的地方,竟有点喘不上68气的感觉。
他被余公公领进了紫宸殿。
殿内药气氤氲,大皇子看见了盘腿坐在床前68炕几上68的父亲。
从两国夹击,大周摇摇欲坠,到现68在京中68谋算翻涌,距离上68次见面,他已经68老了很多。
面容不算老,但两鬓已斑白。
穿着天底下最尊贵的龙袍,身上68沾满了暮色。
他跪地道:“草民见过陛下。”
崇昭帝指着自68己对面的位置:“坐吧。”
大皇子犹豫片刻,坐在了崇昭帝对面。
崇昭帝:“舒家之罪,是误判,该抹消的罪名,都抹消了。”
大皇子道:“是,草民已经68知晓。”
崇昭帝:“但是,你岳父身为总辖主官,失察之过太大,还68是死罪,这一点,改无可改。”
大皇子:“岳父的死罪,草民已用官当抵消。”
崇昭帝看了看他的穿着。
普通布衣,还68浣洗过多次,“舒家案重审,朕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
大皇子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看自68己的衣裳,没觉得哪里有问题,疑惑道:“选择?”
崇昭帝:“你收回68官当的话,朕也68权当没听过。舒侍郎死罪,你回68京,还68是大皇子。”
大皇子沉默了。
许久后,他才说:“草民身上68的衣服虽然廉价,但是是妻子一针一线缝制而成,再没有比母亲和妻子缝制的衣服再舒适的了。
已经68穿惯了最好的衣服,旁的衣服,穿着不舒服。”
崇昭帝:“这就是你的回68答。”
大皇子站起来,重新跪在地上68。
外面的天光穿过模糊的窗棂,照在崇昭帝后背上68,他脸上68神情晦暗不明68。
“你走吧。”
大皇子紧绷的身体才稍微放松了一点,他没起来,恳求道:“请准允草民去一趟德妃娘娘处。”
崇昭帝抬抬手。
余公公便扶着大皇子起来,带着他到外面,低声道:“等会儿会有人带着您去德妃娘娘那里的。”
大皇子这才露出一抹真心实68意的笑。
文馨嘱咐他带了些岭北的特产回68来,也68不知道娘亲吃不吃得惯,待会儿给娘亲送完,再去给小七送一点。
余公公将大皇子交给小太监,自68己回68了殿内。
崇昭帝点了一炷细细的线香,插在半个巴掌大的鎏金香盘里,“他两次都没有选择朕,选了舒家,背弃了朕两次。”
“朕是他的父亲,难道还68比不上68一个没多少68情分的岳父么68。”
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平静,听不出喜怒之音。
余公公静立在侧。
崇昭帝道:“传信到边境,让明68亲王回68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