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苏灵筠庆幸的是,昨夜闹洞房的那一大帮亲戚都不在,她需要应付的只有公公婆婆、她公公的一位妾室、还有江怀谨的弟弟妹妹:江怀钰,江蕙兰。
江怀谨的弟弟妹妹皆是另一妾室所生,但那位妾室早些年就没了,他们自小在薛夫人膝下长大,和薛夫人关系十分亲近,江怀钰已经跟着父亲出去学做生意,江蕙兰则在家念书学做针指。
敬完茶,苏灵筠乖巧地侍立在一旁。
薛夫人见状连忙道:“灵筠,别站着了,我们江家没那么多繁文缛节。”说着还瞪了苏灵筠身旁的江怀谨一眼,“玄知,还不扶你娘子坐下,都当人家丈夫的人了,也不知体贴点自家娘子。”
不知道是否是苏灵筠的错觉,她总觉得薛夫人这似乎话中有话,她侧目看了眼江怀谨。
“是。”江怀谨笑了笑,薛夫人说什么他都照做,看起来脾气好极了的样子。
“你嫁到了我们江家,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你有什么事,或者玄知欺负你了,你尽管告诉我,我替你做主。”薛夫人面色慈祥道。
薛夫人知晓了昨夜新房闹出来的动静,这会儿心中惭愧得很,她是真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这般不知怜香惜玉。再加上先前迎亲时发生的那些事,她内心就想着补偿她一些。
苏灵筠自是不会把薛夫人的客气话当真,她才刚刚嫁进来,对他们而言,她不过是一个外人,哪来什么感情?
“夫君他很好。”苏灵筠目光羞涩地看了眼江怀谨,然后低垂了粉颈。
薛夫人看到苏灵筠看自己儿子的眼神,不由暗暗一笑,心中越发满意这位她自己亲手挑选出来的人。
这苏灵筠的确是位识分寸,懂大局的人,若是换做那程清清,闹出这样的事来只怕要把她家弄得鸡犬不宁,她无比庆幸自己的选择。
她携起帕子掩唇笑道:“好就好,总之,灵筠你就把这当成是你自己的家,缺了用的吃的,尽管和下面的人提,莫要有所顾忌。”
苏灵筠起身,福身柔顺地道:“是,母亲。”
听到那一声“母亲”,薛夫人笑得越发开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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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凛一大早就人从被子里扯了起来,酒意还没完全褪去,这会儿头都是晕沉沉的,还要被逼着来江家赔礼道歉,他只觉得自己要死了。
“今日的太阳怎这般毒?我不行了。”沈凛跟在沈父后头,摇摇晃晃地走着,一见沈父回头望来,立刻挺直身板,待他收回视线,又像是被人抽走筋似的,整个人变得软塌塌的,他抬头望了眼刺眼的阳光,有点想呕吐。
他停下脚步,目光不经意间瞥向左侧的游廊,恍惚间感觉看到了抹熟悉的倩影,他定睛一看,呆住了,“苏……苏小姐?”
沈凛只疑自己在做梦,连忙伸手揉了揉眼睛,仔细一看,见那女子穿着淡蓝妆花罗衫,下衬着花锦蓝裙,髻挽巫云,薄施粉黛,行走间似那水月仙子,轻盈飘逸。
真是苏小姐!
可是他的苏小姐为何出现在江家?
行过游廊的苏灵筠也看到了沈凛,心中有些惊讶,想到那日被他轻薄的事,心中惶恐不安,只当做没看见他,连忙带着素竹匆匆离去。
“苏小……”沈凛下意识地想要唤住她,结果话还没说完,脑袋被父亲呼了一巴掌。
沈凛有些不灵光的脑子瞬间清醒无比。
他呆愣愣地看着苏灵筠的背影,终于知晓了他的苏小姐为何会在此。
原来江怀谨娶的,真是他的苏小姐。
一股说不出来的难受感觉涌上心头,比他宿醉还要难受百倍千倍,“爹,我要回家。”沈凛闷闷地道。
沈父当即大怒,碍于他人在跟前,只能忍着怒火道:“已经到这了,还回什么家,你想气死我?”
“不是误会。”沈凛突然说了一句让沈父莫名其妙的话。
“什么不是误会?”沈父怔了怔,有些担心自己方才那一巴掌是不是把他打傻了。
沈凛心乱如麻,懒得和他解释,“我不道歉,爹,我要回家,你再逼我道歉,我就去死,我不想活了!”惦记了几个月,令他魂牵梦绕的苏小姐一下子变成了他人妇,这沉重的打击令沈凛突然间感觉活着没什么意思了。
让他道个歉他就做出一副要死要活,疯疯癫癫的模样,沈父气得想打醒他,可扬起的手又打不下去。
沈凛这会儿只觉得肝肠寸断,不想待在这个伤心地,转身就跑了出去。
沈父惊愕地看着他的背影,本来想追上去把他逮回来,奈何他溜得比兔子还快,一眨眼就不见了人影。最终,他长叹一口气,决定自己去一人去解释清楚事情。他虽回安阳城没多久,却也知晓如今的江家在安阳城的势力不容小觑,他实在不愿意让两家关系闹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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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灵筠回到新房,像是如释重负一般坐进椅子中,从去敬茶的路上她就一直忍受着身上的各种不适。
她的两条腿沉重如铅,走起路来仿佛不是自己的,那处地方应该有些撕裂红肿,每走一步都会扯到伤口,令她痛苦倍增,只不过这种事情太难以启齿,她连素竹都不敢告诉。
苏灵筠忽然想起来婚礼前一日李氏教她夫妻之事时,告诉过她,她在她随身的箱子里放了些药膏,叮嘱她若是伤到的话可用那药膏涂抹上,当时她为什么还不明白为何会伤到,又不好意思问,如今她总算明白了。
她进了内房,找到那只红色的箱子。
“小姐,你要找什么?奴婢给你找。”素竹见苏灵筠在箱子里翻找东西,便走上前道。
“不必,你去外头守着吧,有人进来你就告知我一声。”苏灵筠羞于提及伤处。
素竹见苏灵筠不需要她,就走出去了。
苏灵筠在箱子的角落里找到了一看起来像是装胭脂的瓷盒,打开一看,里面乳白色的膏状物,闻之有股淡淡的清香,这就是李氏说的药膏了。
苏灵筠洗净手,想到江怀谨已经出门,就放心地走进屏风内,指尖抹了点药膏,她有些难为情地掀开裙子,把药膏往里送去。
江怀谨一走进屏风内,就看到苏灵筠背对着他,手不知伸往何处,嘴里还发出轻微哼声,那样子像是在……江怀谨目光微凝,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退出去。
苏灵筠听到身后的轻微声响,不觉回头,对上江怀瑾晦暗不明的目光,脑子“轰地”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炸开来,她放下裙子,白皙的脸也在瞬间红透。
江怀谨看到她手上的瓷盒,这才意识到自己误会了她的举动,心中不由好笑,相较于苏灵筠的惊慌失措,他眼中始终淡定从容,“可要为夫帮忙?”他言笑晏晏道,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她之所以这样是谁造成的,又或者他意识到了,但不在乎。
苏灵筠回过神来,慌慌张张地收回手,整理好衣裙,她并不习惯应对他戏谑的口吻,只能假装没听见他的话,“夫君,不是出门了么?”
“我回来换身衣服,你……”江怀谨目光若有似无地往她身下扫了眼,“可以了么?”
察觉到他的目光,苏灵筠脸上褪下去的热意再一次升上来,他那深邃的眸光仿佛穿透衣裙看到内里的情况,她下意识并紧双腿。
“夫君,你换吧。”言罢忍着浑身不适,步履端庄地走了出去,把地方腾出来给他更换衣服。
苏灵筠出到外房后心中不禁责怪素竹没有及时通知她江怀谨进来的事。
这丫头到哪儿去了?人影也不见一个,正忖着,素竹从外头走进来。
“你去哪儿了,不是让你在外房守着么?”苏灵筠看了眼内房,压着声斥责道。
素竹不知晓江怀谨在里面,“方才厨房的人过来,问姑娘你爱吃什么,有没有禁口的,我就和她们说了。”
苏灵筠闻言知道自己错怪了她,就点了点头,没再指责她。
江怀谨换了身衣服出来,墨绿色的,而方才那一身是浅绿色。他似乎很爱穿绿,不过不管他穿何种颜色何种款式,总脱不了那一身雍容华贵的气度。
他身上穿的衣服用的是上等名贵布料,身上挂的配饰寥寥无几,但每一样皆价值千金,不过他讲究低调的奢华,所以给人的感觉不会太过张扬。
苏灵筠担心他会说出让人难堪的话,先发制人地询问:“夫君回来用午膳么?”
江怀谨并未方才的小插曲放在心上,“约了友人,就不回来了。”
他朝着她优雅有礼地欠了下身,仿佛苏灵筠是他的客人一般,随后扬长而去,留她一人坐在那里懊恼不已。
作者有话说:
下药还在后面呢。
13
?
第
13
章
◎“我要你接下来不许碰我表姐。”◎
苏灵筠并不知晓,江怀谨口中所谓的友人正是她的表妹,程清清。
江怀谨倚在画船的窗旁,看着对面的程清清,微笑道:“不是说我娶了你表姐,你就再也不理我了么?为何还要缠着我不放。”
程清清正趴在窗口处,兴致勃勃地看湖中的采莲女摇着小船唱小曲儿,闻言回眸嗔了他一眼,眼里有着说不尽的委屈:
“怎么,和我表姐洞房花烛夜之后,你就爱上了她?觉得我是在缠着你了?你若这么不待见我,做什么还丢下新娘子出来见我,快点回去抱着你的新娘子风流快活吧。”
当时那些话都是为了逼迫江怀谨退亲,可如今事成定局,她若真和江怀谨断了来往,岂不是如了苏灵筠的意?
她还没有输,就算苏灵筠嫁给了江怀谨,她也要让她得不到他的心。
一想到迎亲那天江怀瑾丢下苏灵筠,程清清心中不由感到些许得意,不过这得意她不可能在江怀谨面前表露出来,她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江怀谨将她拽了回来,语气清淡:“我要爱上她,就不会来找你。”他忽然一笑,“昨日你在我面前晕倒,你以为我不知道是装的么?”
她那点小伎俩还瞒不过他,尽管如此,他还是如了她的意,陪着她演了那场戏,至于苏灵筠会不会对他心生怨恨,他并不关心。
程清清脸色一变,原本还想辩解,但对上他洞悉一切的目光,她立刻心虚起来,她知道自己最好还是别企图蒙混过关。
“既然知道我是装的,你做什么还配合我?”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么?”江怀谨的指尖轻抚过她的面庞,笑道:“把你表姐的婚礼毁了,你高兴了么?”
“难道这不是你的婚礼么?说得好像事不关己一样。”程清清冷哼一声,心中的气却已经平息,心中再次涌起些许得意,忽又想起一事,“你们真的圆房了?”程清清心中有些不高兴道。
她与江怀谨在一起那么久,却还没将自己的身子给他,一是她担心婚前失去贞洁将来会被夫家嫌弃,二则是江怀谨也从来没有要求与她偷尝禁果。
江怀谨见她拈酸吃醋,有些无奈地笑了起来。
程清清见他沉默,知道自己不能一直纠结于此事,否则会招来他的不耐烦,于是佯装体贴道:“罢了,我知道这事不可避免。但是我要你接下来不许再碰我表姐,你若碰了她,我就……”
程清清顿住,她根本不知道什么事情可以威胁到他,他没那么害怕失去她,而他最看重什么,她至今不知晓。
“又要嫁给别人?”江怀谨笑着替她说,然后无所谓道:“我不碰就是了。”
江怀谨并不热衷于男女情.事,甚至说是冷淡,只不过圆房是婚礼的最后一步,只有完成了这些仪式,他母亲才能善罢甘休。
得到江怀谨肯定的答复,程清清脸上有了笑意,她小鸟依人地偎进他的怀中,眼底忽然闪过抹精光,她脸一偏,唇轻轻贴上他的衣襟,然后抬起眼眸,含情脉脉地注视着他:
“我们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吧,不如……我给你当妾室吧?”
程清清并不是真的想当妾室,只不过是权宜之计,只有进了江家,她才能继续和苏灵筠斗,总有一日,她会将苏灵筠彻底地踩在脚底下。
江怀谨垂眸注视着她,笑得温润,“我怎么能委屈你当妾室?要当也该是正室。”
正室?程清清抬眸不解地看向他的眼,他脸上挂着温雅的微笑,眼底是令人捉摸不透的幽沉,令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他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这一刻她没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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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清清回到自己的小院没多久,李氏便来了。
“清清,你身子不好,不好好在屋里待着,怎么还出去?”李氏拉着她的手同坐到罗汉床上,关切地询问她身体的情况。
自从苏灵筠和江怀谨的亲事定下来后,李氏对程清清一直怀着愧疚的心理,待她比往日更加地好,哪怕昨日江怀谨迎亲时发生了那样的事,她也没有怪她,只道她伤心过度才晕了过去。
但这在程清清看来,这并非出自真心,只是为了减少她内心的愧疚。
她曾本以为她这位舅母是真心疼爱自己,可经过这次的事后,她终于明白,她始终是寄人篱下的外人,苏灵筠才是她亲生的女儿。为了让她女儿幸福,她不惜牺牲她的幸福,然后还要在她面前做出一副被逼无奈,心疼她的模样,真是虚伪之极。
心中虽是对这位舅母失望透彻,但她还是在她面前维持以往的温顺乖巧模样。
“舅母,我今日心绪不佳,出去走走,现在感觉好多了,身体也没什么大碍了。”和江怀谨碰了一面,她心情的确好了很多,从江怀谨的言语中,她能够感觉他根本不喜欢苏灵筠,她这位舅母怕是不会知道,自己的女儿嫁到江家才是痛苦的开始。
她本来还顾念舅舅的恩情,但如今,她做什么,她们都怪不得她了。
李氏与她又说了会儿话,临去前,再一次承诺:“清清,你放心,舅母一定替你挑一门好亲事。”
程清清没有回好,也没有回不好,只是害羞一般低下头默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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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常理,刚成亲的夫妇新婚的几日恨不得时时刻刻都黏在一起,有新郎的陪伴,新娘子也能尽快适应在婆家的日子,但江怀谨却在成亲的第二日就撇下苏灵筠出了门,这让苏灵筠处境有些尴尬。
作为新妇,她不好随意走动,也不好去找人说话,只能待在新房里看看书打发无聊的时间。
期间薛夫人来过,但她刚刚嫁过来,总归是要做出几分腼腆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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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样子,所以薛夫人也没什么话与她说,坐一会儿就走了。
江怀谨掌灯时分才归来,他并没有回新房,直接去了书房。
听闻这消息,苏灵筠只能打发人去问一下他可曾用晚膳,得到的消息是他吃过了,苏灵筠就不再管他。
夜里入睡前,厨房叫人送来燕窝羹,彼时江怀谨还未归来,苏灵筠想了想,让素竹端上燕窝羹,便带着她往书房而去。
虽然江怀谨待她冷淡了些,但苏灵筠不想落人话柄。
江怀谨的书房离新房有一段距离,一路穿廊过户,估摸着一盏茶的功夫来到书房。
江怀谨得知她到来,并没有拒而不见,甚至还对她露出了笑颜,仿佛很欢迎她到来似的。
“这么晚了还不歇息?”他道。
“我看夫君这么晚了还在书房处理事情,担心你饿着,给你拿了燕窝羹。”苏灵筠端着燕窝羹来到书案前,目光往案上一瞥,见正中放着的是本闲书,目光微凝,看来他也不忙,只是故意不回新房。
“让底下人送来就好,何必亲自过来?”他一副温柔体贴的口吻。
“没关系的。”苏灵筠莞尔一笑,将托盘放到一旁,掀开瓷盅的盖子,把燕窝羹递过去时,视线不经意间瞥到桌角上被书本压着的帕子,心底蓦然一惊,手上的瓷盅往他身上撞去,将他的衣襟弄脏了。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苏灵筠有些惭愧,连忙放下瓷盅,拿出罗帕要给他擦拭。
“无妨。”江怀谨站起身,笑着捏住她纤细的手腕,好脾气地道:“我自己来便可。”他手一滑,接过她的帕子,慢条斯理地擦拭那片污渍。
苏灵筠怔怔地站在原地,看到了他衣襟上遗留的口脂,那淡淡的唇印就像是赤.裸裸的挑衅,将她压在心底的怨气彻底挑起,她胸口急剧地起伏了下,沉默片刻,还是忍不住幽幽地开了口:“夫君是去见清清了么?”
江怀谨动作微顿,随后缓缓放下了帕子。
苏灵筠以为江怀谨会为自己辩解,没想到他竟然干脆地承认了。
“是啊。”他目光直视着她,脸上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作者有话说:
因为要赶榜单字数,明天的早11点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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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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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不如把清清接进府中当个平妻,我们姐妹也好作伴◎
迎亲那日他让她成为他人的笑谈,她忍下了这羞辱,结果成亲第二日他便撇下她去找程清清,这未免太过分了些。就算他之前再不愿意接受这份亲事,他也还是娶了她,她已经是他的妻子,他不该这么不顾及她的颜面。
“夫君,你既是去见了清清,为何要骗我是去见友人?”苏灵筠正色道,“今日是我们成亲的第二日,你觉得你这么做说得过去么?”
江怀谨眼底并无惭愧之色,他慢悠悠坐回到椅中,“我是怕娘子你不高兴才好心说了谎,你既知晓,我便不瞒着你了。”
他手指曲起,抵着唇,像是很认真地思考了下,然后目光扫向她,轻笑,“你是我的妻子,我该尊重你的意思。那么请问,我以后还能和清清继续来往么?”
他一副有商有量的口吻,但苏灵筠仍旧听出了其中暗含的不悦,这让她从不理智的情绪中抽离出来,她终究还是低估了他在自己心里的分量。他这般无视,挑衅自己,她没办法不心生怨愤。
她压下心头的种种情绪,强迫自己以淡然处之。
“妾身也不是不让你去见她,只是希望夫君坦诚以待,也希望夫君这两日能够待在府中,等到了回门之后,你要做什么,妾身都不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