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子里一片空白，真的是什么都不想说，因为农村睡的是炕，一般头都是冲着炕沿睡觉的，脚冲着炕里面，然后会有一扇窗户，能直接看到院子里，不是把炕贴着窗户做，一般就是跟着窗户对着做的，三舅姥爷家的房子就是贴着窗户的，所以一看见尖着下巴的女人，就感觉她是站在我脚底的位置的，再加上外面的月光亮，我看的贼拉清楚。已经不是说吓这个字可以形容的了我当时的心情的，本身就做了个捡眼珠子的梦，还没等把那个惊恐感消化干净呢，就看见脚底下站着个人，别说是鬼了，就是个大活人都容易吓出毛病啊！
见我不说话，三舅姥爷有些担心的凑近看了看我：“丹阳啊，你咋的了，真吓到了？”
姥姥看了他一眼：“老三啊，你先回屋去睡觉把，没事儿啊，小丹这边我来整就行了，很晚了，你快回去睡吧啊。”
“大姐，孩子没事儿吧。”三舅姥姥也走了进来，看了我一眼：“这是做恶梦了？”
姥姥点了点头：“可能是做到梦了，没事儿没事儿你们都歇着去吧啊，俺家丹阳胆子大着呢，可能是出冷子一下吓到了，你们别担心啊，回去休息吧。”
三舅老爷叹了口气：“这事儿整的，这么小的孩子要是再吓出个好歹的可咋整，丹啊，你别害怕啊，你要是害怕你就开灯睡觉，没事儿，不用帮你三舅姥爷省电，你咋不害怕咋来，要不然我跟你三舅姥姥就也过来睡，一起在这炕上挤挤，你别还害怕就行。”
我虽然一直没应声，但是眼睛却是一直瞄着脚底的方向的，反复确定好几次没东西了，这才慢慢的缓过来点儿了，看了三舅姥爷一眼：“没事儿了三舅姥爷，我就是做梦了，现在不害怕了。”
三舅姥爷点了一下头：“梦到鬼了啊。”
一提到这个字我还是有些哆嗦，但还是点了一下头，‘嗯’了一声：“很吓人的梦。”
三舅姥爷拍了拍我的后背：“没事儿啊，丹阳，你忘了三舅姥爷长得啥样了，就这张脸，鬼都不敢进来，你别怕啊，这个屋子有三舅姥爷在就辟邪。”
我垂下眼，心里想着，那个脸尖尖的女人大概是不怕三舅姥爷，否则也不会这么站在我脚底吓唬我了。
“老三啊，行了，这小丹没事儿了，你们两口子别跟着在这儿点灯熬油的，赶紧回去休息吧，没事儿啊，我在这儿呢，啥事儿都没有，你们回去睡吧，明天不是还要去老四家吗，赶紧的，都回去睡吧睡吧。”
见姥姥这么说，三舅姥爷跟三舅姥姥只能点头，回了另一个屋子，临走的时候还紧着叮嘱着我：“丹阳啊，你别害怕啊，你要是害怕你就喊三舅姥爷，什么东西进来了三舅姥爷都给它打出去啊。”
三舅姥姥瞪了他一眼：“行了，你可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丹阳本来就是小孩儿，你说这个大人听着都跟着害怕。”说着，她也看了姥姥一眼：“大姐，那我们先回屋了啊。”
姥姥点点头，等三舅姥爷跟三舅姥姥把门关上了看向我：“丹啊，你咋的了啊，刚才是梦到啥了啊。”
姥爷也坐起身：“小丹啊，你别害怕啊，姥爷不睡了，姥爷就看着你睡，没事儿了啊，做梦也不怕啥，大人都做梦呢。”
“行了，你先睡吧，小丹交给我就行。”姥姥直接冲着姥爷回道，然后伸手揽了揽我的肩膀：“丹啊，你跟姥姥说说，你梦到啥了，咋吓成这样了啊。”
我半垂着头，那个梦太吓人了，导致我都不是很爱去想，张了张嘴：“就是梦见舅妈生了，生的都是眼珠子，然后还让我去捡……”
姥姥皱了皱眉：“都是眼珠子？”
我点了一下头：“吃饭的时候，舅妈问我看没看出来她肚子里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我就看她肚子里是一粒一粒的了，像葡萄粒子似得，密密麻麻的挤在一起，当时我看你也没让我说，我就没说。”。
姥姥点了点头：“就梦到这个了？”
我看向她，：“不是，梦到这个我就醒了，但是我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就不咋害怕了，是我醒了之后看见这儿块儿站了个人。”说着，我还用手指了指脚底：“就是这儿，给我吓够呛。”
“人？”本来躺下的姥爷又坐了起来，看着我：“是谁啊。”
我摇摇头：“不知道。”
“看岔劈了吧。”
姥爷说着，伸手挠了挠自己的下巴：“能有人站在那里？”
姥姥随即回头瞪了姥爷一眼：“哎呀，你行了，你又忘了你以前的事儿了啊，你先睡吧，丹阳的事儿你就别跟着掺合了！”
姥爷泱泱的看着她：“我这不是担心小丹呢么，你看看你，这么大岁数了老冲我急什么，那点儿耐心烦就跟着别人用了。”
说着，姥爷直接躺下身，又看了看我：“丹阳啊，你别害怕啊，兴许你就是在梦里那一下子没出来呢，没事儿啊，我跟着你姥都在这儿呢你怕啥。”
我点了一下头，没应声。
等到姥爷躺下了，姥姥才看向：“丹啊，你看清楚了？”
“嗯。”我点点头：“看清楚，是个女的，脸很尖很尖，像……”
“像啥啊。”姥姥直接应道吗，表情微微的有些担心。
我翻着眼睛在那想，如果是今天那就好形容了，比锥子脸在尖一点儿就像那个女人了，但是在当时，我想了半天，只吐出了一个词：“狐狸，姥姥，像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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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第405章
狐狸
“狐狸？”
姥姥听着我的话挑了挑眉：“像狐狸？”
我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就是咱们刚进村儿的时候我在苞米趟子里看见的那个东西，那个女的跟那个东西很像，那个东西很有可能就是狐狸！”
说来也奇怪，我是没见过狐狸的，但是看到这个女人之后我就是觉得像越寻思越像，尤其是一身红色的衣服，就跟那狐狸的红毛似得，一模一样，想想我心里还哆嗦。
姥姥反而没有再多问，也不知道是在想着什么，看了看我：“没事儿啊，丹阳，睡吧。”
我哪里还睡的着啊，差点没吓尿了，看着姥姥：“姥，我不想睡。”
姥姥看着我：“别怕啊，姥姥不睡了，你安心睡你的啊，小孩子不能不睡觉的，要不然就不长大个了啊，来，躺下，把被子盖好。”
我只能乖乖的躺下，看了姥姥一眼：“姥，咋有个狐狸跟着我啊。”
“别瞎说话，那有啥狐狸啊，没事儿啊。”
“姥，脸老尖了，像葫芦娃里面的蛇精。“
姥姥却忽然笑了：“行，乐意像啥像啥，你睡吧啊，明早上就好了，姥姥就这么看着你，别怕啊。”
我嗯了一声，闭上了眼睛，我以为自己是睡不着的，但是闭了一会儿也就困了，隐隐约约的感觉姥姥喊了我一声：“丹啊，丹？”
“丹啊，你睡着了吗。”
我眼皮子发沉，刚想张嘴应声，只听见姥姥在我的身边摸索着居然穿鞋下地了，一开始我还合计她是要上厕所什么的，但是感觉她轻手轻脚的把门关上了半天没回来，这下子我有点急了，硬撑着眼皮睁开眼：“姥？”
屋子里的灯亮着，姥爷的呼吸明显有些发粗，他应当是睡实诚了，但是姥姥没在，我张了张嘴，又试探性的喊了一声：“姥？”
大概是我小时候把对小孩子对父母的那种依赖转嫁到姥姥身上了，这感觉形容不出来，反正就是对姥姥特别的敏感，六年级也不是小孩儿了，但还是不立世，白天怎么玩儿都行，一到了晚上睡觉就必须得在姥姥身边。
见姥姥也不应我，我只好下地穿鞋，天儿有点凉，我就找了个外套穿在身上，然后蹑手蹑脚的拉开房门，嘴里继续叫着：“姥？”
屋子里很静，大概是被我折腾了一通大家都睡了，厨房没人，灯也关着的，到处都是黑漆漆的一片，我只能推开外屋的房门，这么一打开，只感觉清冷的空气激的我控制不住的哆嗦了一下，月光很亮，不用开院子里的灯我就能看到大门口，耳朵里满是蛐蛐的叫声，我瞄了院子里的厕所一眼，没开灯，那就说明姥姥没在里面，那姥姥是去哪了啊。
下午的时候大家都过来吃饭，所以显得院子里有些拥挤，如今这桌椅板凳一撤下去，院子里反而显得空荡起来了，我畏首畏尾的站在房屋门口，感觉这夜晚都能给我活吞了，张了张嘴，我又轻轻的喊了一声：“姥？”
也不知道的是咋的了，可能是吓到了，或者是说这农村的夜晚太静了，除了虫子叫压根就听不见活人的说话声了，所以我也不敢太大动静，好像是生怕惊动了一些别的什么东西。
姥姥当然没有给我回应，主要我那声音就跟蚊子嗡嗡似得，除非姥姥有顺风耳，否则我自己听的都觉得费劲，往前走了几步，我站在院子中央，四处的看了看，怎么也猜不透姥姥这是去哪儿了，正想着，我看见院子门口的边上隐约的闪烁着一点亮光，一会儿明一会儿暗的，第一眼的时候我吓了一跳，脑子里立刻蹦出一个词，鬼火！
当时再仔细的一看，心微微的放了放，是有人在那抽烟呢，鬼火应该是四处的飘散着的，看见有人抽烟我心里那种紧张感瞬间就松开了，：“姥！！”
这一嗓子倒是响亮，门口的那亮光瞬间暗了一下，紧接着，我听见姥姥的声音：“丹阳？”
我登时就把心放下了，几个大步的跑了过去：“姥！”
姥姥正站在门口，脚底下已经有了几根烟头，我看向她：“姥，你站在这里干啥啊，你咋抽了这么多的烟啊。”
姥姥看向我：“你咋起来了呢。”
“我听见你出来了。”我扯住姥姥的手：“姥，你出来干啥啊。”
姥姥吐出了一口气，伸手指了指地面，：“丹阳啊，你看看这是啥，地上的，你小孩儿眼神好，应该能看清。”
我借着月光一看，皱了皱眉：“姥，是小狗的脚印。”
是梅花型的脚印，农村的狗多，所以我本能的想到是小狗的。
姥姥叹了一口气：“哪里是小狗的啊，丹啊，还真是让你给说着了啊。”
我怔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姥，是狐狸的啊！”
姥姥微微的蹙了蹙眉：“看来你四舅姥爷身上跟着的不是一般的东西啊，姥姥还得让你帮忙看啊，走吧，先回屋吧。”
我扯着她的手往院子里走：“姥，你咋抽那么多的烟啊，抽烟对身体不好。”
“姥姥是在问事儿啊。”
姥姥应了一声，抬手拉开了门，让我进去后又看了看我：“丹啊，姥姥年纪大了，眼神也不行了，你四舅姥爷家的事儿你去给看看行不。”
我愣住了：“姥，我不懂啊。”
姥姥点了一下头：“姥姥知道你不懂，姥姥到时候就在你旁边，你看见啥了就告诉姥姥就行了。”
这任务听起来倒是没啥难度，我点点头：“姥，门外的那个真是狐狸的脚印？”
姥姥点点头：“是，不过你别怕，姥姥刚才围着院子走了一圈，都给封死了，那东西就是有三头六臂也进不来了，今晚先安心的睡着，明天可以晚点起来，明晚，姥姥还有事儿要你的帮助呢啊。”
我嗯了一声，爬上炕的时候又看了姥姥一眼：“姥，要是我眼神也不好咋整，没看清楚咋办。”
姥姥轻轻的笑了笑：“放心，你能看见的，到时候姥姥会告诉你让你看啥的，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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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6.第406章
找到症结
这么折腾了一圈我果然很快就睡实诚了，不过晚上由于折腾的比较晚再加上得到了姥姥的特赦所以早上的时候没人喊我起床，姥姥只是把我的铺往旁边推了推，然后三舅姥爷他们就该吃饭吃饭该干别的干别的了。
但小孩子么虽然是爱睡点懒觉，但也就睡到八九点钟就撑死了，不像是成年以后一睡都能睡到下午去那种的，因为屋子里有人说话，所以我也就多睡了不一会儿就起来了，起来后姥姥还看着我说：“丹啊，你再多睡一会儿吧，晚上要熬夜呢。”
要是平常在家姥姥这么跟我说我都能感动的哭，但是这是别人家，本身就睡不太踏实，再说我也懂点事儿了，总觉得别扭，所以我起来后直接穿上衣服，嘴里说着：“姥姥我不困了。”
三舅姥爷在旁边看着姥姥，表情还有些神秘：“大姐啊，你晚上真的要去老四家？”
姥姥嗯了一声：“一会儿我先去老四家走一趟，要是这事儿他跟我说实话了，那就好办了，要是他不说实话，你就把套子给我准备好了。”
“我咋觉得胆儿突的呢……”
三舅姥爷有些苦着脸看着姥姥：“那玩意儿还能成精？”
姥姥叹口气：“你怕啥啊，山上的东西灵性足，啥玩意儿都能成精了，对了，弄两碗黑狗血备着啊，必须要黑狗血知道不。”
“恩，行，黑狗能弄到。”三舅姥爷应着，点点头：“但是大姐，我就不明白，你咋说老四不能说实话呢。”
姥姥摆摆手：“咱们现在先别唠这个了，你就把我交代的事情先记住了，然后等着我下午回来，要是我说今晚上我还得去呢，你就赶紧去准备东西，这事儿宜早不宜迟你知道不，要不然老四的命我真的就按不住了。”
三舅姥姥走进来，听着姥姥的话一脸的紧张：“大姐，我听你这么说我都害怕，这种事儿也就是听说过吧，咋还能是真的呢。”
“哎呀，你不知道的事儿多了啊，我这辈子净是跟着这样的事儿打交道了。”姥姥说着，看了我一眼：“丹啊，去洗把脸，一会儿吃点饭啊。”
我没说话，只是听着姥姥跟三舅姥爷的话也明白了个大概，可能是有东西磨四舅姥爷，然后姥姥让三舅姥爷准备东西抓，但是，想着昨晚上姥姥的话，能是那个狐狸吗？有些事儿真不能仔细在那合计，越想啊这心里就越是跟长了草似得，闹腾。
一上午都没啥事儿，只有一些村里之前认识姥姥和姥爷的人三五成群的过来叙旧，姥姥可能是因为有心事儿所以情绪不是太高涨，反而是姥爷一直挺兴奋的，跟昨晚上喝酒一样，聊得特别的开心，一直在说，那时候我家燕子都以为活不下去啦！谁能想到现在还这么好啊，恩，在沈阳啦，房子也买完了啊，挺好，两口子都挺好的！外向开朗的都有些不像他。
只不过那个四舅姥爷没过来，还有飞龙跟他媳妇儿也没过来，我心里还合计呢，也不知道上没上医院看去，这要是以后肚子大了，真的生下来一肚子眼珠子可咋整，那不得吓死了啊。
就这么待着，一直到了中午，这些人回去吃饭了，姥姥起身看向我：“走啊，丹阳，姥姥领你出去串串门。”
我嗯了一声，刚起身姥爷在旁边也开口了：“老婆子啊，这是要带丹阳上哪啊，上谁家去串门啊。”
姥姥扫了他一眼：“还能去谁家，老四家呗。”
“那我也去。”姥爷说着，也起身穿上外套：“昨儿个人多，我还没跟老四好好的唠唠呢，正好现在去看看他。”
“姐夫，大姐去老四家是要看……”三舅姥爷有些着急的在旁边开口。
姥姥摆了一下手，打算了三舅姥爷的话，：“算了，让你姐夫跟着吧，反正也是唠嗑么，人多不一定是坏事儿，你在家等信儿就行了。”
等走出院子了，姥爷还追着姥姥问：“老婆子，老三那话是啥意思啊，你要去老四家看啥啊。”
姥姥有些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啥也不看，你啥时候那么好打听事儿了！”
姥爷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不是早上我就去上厕所了吗，感觉你跟老三两口子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聊啥，咱们俩过一辈子了，我能不好奇吗。”
“放心，啥事儿跟你也没关系，你一会儿去老四家别瞎说话就行了，跟老四唠嗑啥的也注意点，别说他那个媳妇儿的事儿啊，别一把年纪了还啥都不懂，往人家的伤口上撒盐。”
姥爷摆摆手：“行了行了，我啥不知道，不能乱说话啊！”
我抬起眼看了姥姥一眼：“姥，三舅姥爷不跟咱们一起去，咱们能找到吗。”
姥姥扯着我的手牵了牵嘴角：“放心吧，姥姥在这个村儿过了那么多年，虽然现在日子好了，家家户户的房子都重新盖了，但是地方姥姥还是能找到的啊，丢不了。”
见姥姥这么说我也就放心了，嗯了一声，没在过多言语，等走到四舅姥爷家的时候他们家的大门直接是在里面插上的，姥姥敲了两下大门，张嘴喊着：“老四啊，老四！！”
院子里半天都没人回应，我看了姥姥一眼：“姥姥，四舅老爷不在家吧。”
姥姥摇摇头：“不可能不在家。”说着，又大声的喊了起来：“老四啊，老四！！”
这才听见院子里有人应了一声：“来了！”紧接着，四舅姥爷把门打开，看着姥姥微微的有些惊讶：“大姐，姐夫，快进来，快进来！”
姥爷看着他微微的蹙了蹙眉：“老四啊，你说说你大白天的你把大门插这么紧干啥啊！”
四舅姥爷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在家没事儿就合计睡一觉呢，来来来，进来。”
等一走进院子，我忽然听见腾腾腾的声音，一抬眼，看见房顶上有个通红的东西嗖嗖嗖的跑了过去不见了，“姥姥！！”我随即有些激动，大喊了一声姥姥指向房顶，：“姥姥房顶有东西跑了！！”
“啥东西啊！”四舅姥爷的反应很大，直接一脸警惕的看向我。
姥姥没有应声，而是用力的捏了捏我的手，我心里一激灵，看着四舅老爷张了张嘴：“猫，是猫，我看见猫从房顶上跑了……”
四舅姥爷好似忽然松了一口气：“猫你怕啥啊，丹阳啊，。咱们这儿农村啊，就是野猫野狗多，来来来，进屋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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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7.第407章
准备动手
姥爷是没看清，嘴里还应和着：“可不是么，小丹啊，别一惊一乍的啊，姥爷这年纪大了，你这一惊一乍的姥爷都跟着紧张，走，进屋玩儿去。”
我偷摸的看了姥姥一眼，也没在多说话，直到进了屋，这才微微的有些发愣，不是愣别的，而是惊诧这屋子收拾的也太干净了吧！
姥爷的惊讶不次于我，进屋后坐到炕上直接出口：“啧啧啧，老四啊，没想到你这么勤快啊，这屋子收拾的这么干净啊。”
四舅姥爷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姐夫，你就别笑话我了，我这一个人也没事儿，就是瞎收拾被。”
姥爷点点头，连连称奇：“哎呀，这个我真的没想到啊，你还能爱收拾屋。”说着，姥爷的眉头皱了皱，微微的紧了紧鼻子：“哎，咋有股味儿呢。”
“啥味儿啊。”
姥爷摇摇头，看了姥姥一眼：“老婆子，你闻到了没？”
姥姥则看向四舅姥爷：“老四啊，这屋子里是啥味儿啊。”
四舅姥爷呵呵的干笑了两声：“我没闻到啊，大姐啊，啥味儿啊，是不是我身上的汗味儿啊。”
我也闻到了，感觉这味道儿淡淡的，若有若无的往鼻子里钻，但是四舅老爷说是汗味儿，这绝对不可能的，汗味儿我又不是没闻过，有点像夏天厕所里的味道，又偷摸的使劲闻了两下，我能确定了，这个是搔味儿，还不同于那种尿骚味儿那么刺鼻，是在一种可以忍受的范围内的搔味儿！
“这是汗味儿？”姥爷看着四舅姥爷满是疑惑：“我咋觉得不对劲儿呢。“
“哎呀，爱是啥味儿就是啥味儿被，老说这玩意儿干啥啊。”姥姥在旁边直接开口，看着四舅姥爷：“老四啊，你现在自己挺好的？”
四舅姥爷看着姥姥笑的有些发苦：“大姐啊，那你说我一个人咋整啊，不好也得好啊。”
姥姥点了一下头：“大姐倒是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你现在太瘦了，人啊，上了点年纪，既不能太胖，也不能太瘦，这样对身体都不好啊。”
四舅姥爷叹了一口气：“哎，我也知道啊，但是也不知道是咋的了啊，这身体就是一天儿不如一天儿啊，我东西也不少吃，但的咋得都吃不胖，这也挺愁人的不是？”
我坐在一边儿，听着姥姥跟四舅姥爷你一句我一句的闲聊，感觉双方的情绪都不太高，而且四舅老爷好像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警惕性，从姥爷说完这屋子里有味儿他那种警惕性就出来了，总感觉跟姥姥聊天儿是在防备着什么，感觉怪怪的。
而且无奈最大的感觉还不是这个，而是我特别的老实的坐在姥姥的身边，就这么干巴巴的坐着，老实的都不太像我，总是感觉除了这屋子的三个三个大人之外，还有一双眼睛在暗处打量着我们，浑身都不舒服，但是这话却又说不出来。
还好，姥姥只是坐了一个小时就起身要走了，我居然还轻轻的吐出了一口气，心里暗想着，赶紧走吧，在这儿待着我怎么这么难受呢！
四舅姥爷送着姥姥出门，嘴里说着：“大姐啊，晚上在过来吧，我做几个菜，你跟姐夫一起过来吃点。”
姥姥摇摇头：“不了，你还是去你三哥那吃饭吧，省的做一大桌子菜人少等我们走了都剩下了，都是自己家里的人，别客气。”
四舅姥爷笑了笑：“那行，那晚上我去我三哥那里吃饭，再陪我姐夫喝点啊。”
“哎，好。”姥姥应了一声，准备转身走的时候看着四舅姥爷又张了张嘴：“老四啊，你有没有啥话要跟我说的啊。”
四舅姥爷被姥姥说的一愣：“大姐，啥话啊。”
姥姥没有多说别的，反而上前拍了拍四舅姥爷的胳膊：“老四啊，我是担心你啊。”
四舅姥爷看着姥姥牵着嘴角笑笑：“没事儿，大姐，我这不是挺好的吗，一个人也这么过来了，其实你们也就是看我瘦，但是我现在的日子还真的不错，自己一个人过的也领情，你不用担心啊。”
姥姥点点头，领着我的手：行了，我先回老三家了，你回去吧，回吧啊。”
四舅姥爷点点头，大老远的还站在门口喊着：“好，姐夫，晚上我去我三哥那咱们在一起喝点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