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忽然觉得陌生至极。
胸口再次泛起一阵锥心刺骨的痛意。
周依依心疼地扶着孟浩伟离开,顺手还狠狠推了我一把。
我脚下一个趔趄,颤颤巍巍地摔进了一旁的河里。
“嘭”的一声,刺骨的凉意袭遍全身,我冷不丁被冻了一个哆嗦。
周依依却视若无睹。
孟浩伟喊住她:“依依,你老公……”
“别管他!”
周依依漠然得仿佛像个陌生人,看都没看水里的我一眼,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他会游泳,让他在里面待一会儿也好,正好让他清醒清醒!”
说完,她扶着孟浩伟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刚想游上岸,大腿却突然抽筋,怎么也使不上劲。
最后,我只能绝望地沉入河里,任由冰冷的河水呛入五脏六腑,剧烈的窒息感如同猛兽,狠狠吞噬了我。
心如死灰。
……
再次睁开眼,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是路过的好心人救了我。
周依依对我不闻不问。
直到第二天下午,她才给我打来电话。
电话里,她声音透着一丝疲惫,语气隐有埋怨:“沈逸飞,浩伟度过危险期了,你这次实在是太过分了,浩伟被你打伤了后脑勺,差点就脑震荡了!幸好浩伟大度,不跟你计较,以后,你千万不能再这么鲁莽了!”
我的心里一片死寂。
她的眼里只有孟浩伟的伤,却全然不知,昨天她的丈夫差点被河水淹死。
短暂的沉默后,周依依放低声调跟我解释:“逸飞,你昨天误会了,我跟浩伟只是好朋友,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
“朋友?”我不禁冷笑,“朋友需要接吻?”
周依依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你昨晚喝多了,看花了眼,我跟浩伟根本就没有接吻!昨天是浩伟的生日,我只是陪他一起在河边放了个烟花,你能不能别计较这么多了?这些年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多,难道就不允许我有别的朋友吗?”
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身心俱疲,已经不想再跟她辩驳什么了。
4
出院后,我借口出差,半个月没有再回家。
周依依似乎忙着照顾负伤的孟浩伟,也没有过多追问。
倒是丈母娘,突然给我打来了一通电话。
还是老生常谈的话题。
“沈逸飞,你到底什么时候能让我抱上孙子?”
此时此刻,我却觉得讽刺。
她可能还不知道,她本该有个孙子,可却被她的女儿亲手扼杀了。
“我不打算要小孩。”
“不想要?”丈母娘拔高了声调,尖锐地大喊,“不生小孩我要你入赘到我们周家来干什么?你家世一般,工作也不行,连个孩子也生不出,跟个废物有什么区别?我当初就不应该同意依依跟你结婚!”
我知道,结婚五年,岳父岳母一直看不起我。
以前为了周依依,我一直选择隐忍,但如今,我没必要忍气吞声了。
“算了,先不谈这个了,”丈母娘顿了一下,忽然放低了声调,“下个礼拜就是你爸六十岁大寿了,到时你和依依都回趟家,记得好好给你爸准备一份大礼,千万别丢了我女儿的脸!”
我怔了片刻。
随即笑道:“好啊。”
到时,我一定会给你们一份大礼。
……
转眼间,到了老丈人的六十岁寿宴。
我赶到周家的时候,大厅里已经聚满了亲戚好友,觥筹交错,热闹非凡。
让我意外的是,孟浩伟竟也来了。
周依依毫不遮掩地带着他,挨个给他介绍亲戚朋友。
我沉着脸朝两人走了过去,冷声质问:“周依依,今天是你爸的寿宴,你把孟浩伟这块狗皮膏药带过来干什么?”
周依依还未回话,老丈人却冲了出来。
“逸飞你怎么说话的呢?浩伟是我干儿子,我们钓鱼认识的,你休要对他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