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姑娘,我可以进来吗?"
温珏的声音比先前更近,似乎就贴在门板上。
我匆忙拢了拢散开的中衣:"请稍等..."
话音未落,门已被推开一条缝。
温珏背对着我,只伸进来一只手,手里提着个青布包裹的药箱。
"你手腕在流血。"
他的声音依然温和,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
"我放在这里,你自己..."
我这才注意到右手腕上一道细长的伤口,想必是与秦颜策缠斗时被他的戒指划破的。
血珠正顺着指尖滴落,在地上积成小小一滩。
"不必了。"我深吸一口气,"请进来吧。"
温珏这才转身,却仍低垂着眼帘,仿佛地上有什么极有趣的东西值得研究。
他一身素白寝衣外随意披了件靛青长衫,发髻松散,
几缕黑发垂在额前,与平日里一丝不苟的模样大相径庭。
"坐。"我指了指床边的矮凳。
他这才抬头,目光却只停在我受伤的手腕上。
药箱打开时发出轻微的咔嗒声,里面整齐排列着各色瓷瓶和纱布,
最边上还放着一个小巧的玉杵——我认得那是他常用来给孩子们捣药的工具。
"可能会有些疼。"
他取出一只青瓷瓶,指尖沾了些透明药膏。
当他的手指触到我的伤口时,我忍不住轻颤了一下。
那药膏清凉刺骨,却意外地缓解了火辣辣的疼痛。
"这是..."
"寒冰草与白芨调制的。"
他低头专注地处理伤口,睫毛在月光下投下细密的阴影,
"去年冬天特意去雪山采的,对刀剑伤最有效。"
我怔怔看着他灵巧的手指缠绕纱布,忽然想起这一年来,
每次我或孩子们受伤,总能在第一时间见到这个药箱。
有次小满摔破膝盖,他连夜冒雨赶来;武馆弟子练枪擦伤,他默默留下药膏;
就连我自己月事腹痛,第二天桌上也会出现一壶恰到好处的姜枣茶...
"好了。"
他系好最后一个结,却没有立即松开我的手,
"还有这里。"
他的指尖轻轻点在我锁骨上方——那里有一道秦颜策指甲留下的红痕。
我的呼吸一滞。温珏却已收回手,转而取出一块干净帕子浸了药酒:
"你自己来,还是..."
"我自己来。"
我接过帕子,冰凉的触感让我打了个寒战。
温珏立刻转身走向窗边,给我留出私密空间。
月光勾勒出他清瘦的背影,我突然注意到他寝衣后腰处隐约透出一块深色痕迹——是血迹。
"你受伤了?"我脱口而出。
温珏身形微顿,下意识摸了摸后腰:"无妨,只是旧伤。"
"什么旧伤会半夜流血?"
我起身走到他面前,不由分说掀开他的衣角。
一道狰狞的刀伤横贯后腰,鲜血已经浸透了半边衣裳。
"这是秦颜策的剑?"
我声音发紧。
温珏轻轻拉下衣摆,笑了笑:
"他剑法确实了得。若非我闪得快,这会儿肠子该流出来了。"
"为什么不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