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他移开了目光,看向了宋朝歌身后的春桃,冷声道。
    “公主胡言乱语,定是受身边人挑唆,来人,将春桃压下去,杖责五十!”
    “我看谁敢!”
    宋朝歌喝退众人,将春桃护在身后。
    可江翊寒却只是缓缓吐出一句:“这里是侯府,可不是公主府。把这个贱婢带下去,再带公主去佛堂反思。”
    周围下人立即上前,将春桃强硬拖下去。
    而宋朝歌也被拖回了院中。
    看着紧闭的大门,宋朝歌闭上眼,任由两行泪落下。
    宋朝歌整夜没合眼,直至第二天江翊寒前来用早膳。
    宋朝歌闭了闭眼,主动上前:“朝歌已知错了,请侯爷放了春桃。”
    她不愿再和江翊寒有交集,却也不想连累春桃。
    昨夜宋朝歌已经翻出了春桃的卖身契,又凑出全部首饰,只等着春桃回来,让她离开这里。
    江翊寒却问:“你错在何处?”
    宋朝歌垂下眼,却没回答。
    她错在何处?
    是不愿被诬陷陷害世子,还是不该说后悔与他成婚?
    若是前者,她没做过的事为何要悔?
    若是后者……难道江翊寒还会在乎这个?
    宋朝歌扯了扯嘴角:“侯爷要责罚我都认,只是春桃与我一同长大,我不愿她受我牵连。”
    “请侯爷放过春桃。”
    身为公主,从前的宋朝歌就连皇帝都敢顶撞。
    这还是她第一次,如此卑微讨好。
    看着这样的宋朝歌,江翊寒神色一动。
    刚要开口,门外却忽然传来惊慌失措的声音。
    “侯爷,不好了,春桃受不住刑方才已经没气了。”
    宋朝歌只觉脑中‘嗡’地一声,一片空白。
    旋即,被莫大的恐惧侵占。
    春桃……没了?
    宋朝歌踉跄站起身,想往外走,却被江翊寒拉住。
    “你要去干什么?”
    “放开我!”
    江翊寒的力气很大,宋朝歌挣扎不开,只有眼泪止不住留下来。
    她不相信!
    她不信那个从小从未与自己分开过的春桃,有一天会回不来……
    宋朝歌恍惚间想起,自己出嫁前,也想为春桃谋一份好亲事。
    为此,她还求母后将春桃收为义女,等着给她娘家人撑腰的底气。
    突然从侍女摇身一变成了后族的小姐,这样的事任谁都会喜上眉梢。
    可春桃却拒绝了。
    “那些外人有什么好的,奴婢从小跟着公主,才不要跟公主分开呢!”
    声音渐渐模糊,无数的画面涌现眼前。
    两人一同去逛集市,去放纸鸢,她从未将她当做过下人,而是一起长大的姐妹。
    可现在,春桃却不在了……
    眼前的画面扭曲旋转,宋朝歌只听见有人喊着自己,便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再醒来时,已是深夜。
    宋朝歌艰难睁开眼,只觉得像是做了什么噩梦,头痛地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