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上眼，一滴滚烫的泪，沿着脸颊滑落。

    许久，他睁开眼，用手指弹掉脸上的泪痕。

    眼底的悲伤褪去，只剩下令人心悸的阴狠。

    他对着衬衫，温柔地开口：

    “轻语，你放心。”

    “十年前让你受辱的那些人渣，我早就让他们永远闭嘴了。”

    “现在，其他伤害过你的人，我同样一个都不会放过。”

    18

    江轻语葬身大海的第七天。

    厉砚寒给她办了场风光的葬礼，立了个衣冠冢。

    墓碑前，厉昱辰哭得撕心裂肺。

    “妈......他们都笑话我不知道亲爹是谁......说我是孽种......是脏东西......”

    “我恨他们，也气你为什么生下我！，所以才总是和你作对......”

    “可我心里......从来没讨厌过你......”

    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不断抽噎着。

    “我知道错了......妈妈，我真的知道错了......”

    “妈妈，我以后乖乖听话，你回来好不好......求求你回来......”

    厉砚寒听着厉昱辰的哭嚎，心像被刀子反复剜割，疼得钻心。

    这时，沈墨城来了。

    他一身黑衣，手里捧着一束白菊，静静地站在墓碑前，神情哀恸。

    厉砚寒看到他，眼底瞬间燃起怒火。

    “沈墨城，诗妍呢？”

    沈墨城像是没听见他的话，弯腰将手中的白菊轻轻放在墓前。

    他的手指，眷恋地抚过墓碑上江轻语带着浅笑的照片。

    “不准碰她！”

    厉砚寒脸色骤沉，猛地上前，一把攥住沈墨城的手腕。

    沈墨城不满地皱了皱眉，用力甩开厉砚寒的手。

    他侧过脸，目光冰冷：

    “别在轻语面前这么难看。”

    “厉砚寒，你最好记住，是你，亲手害死了她。”

    厉砚寒的心脏狠狠一抽，痛意蔓延四肢百骸。

    他咬紧牙关，压下喉咙里的腥甜，猩红着眼再次质问：

    “诗妍在哪？”

    这次，他克制着没有再动手。

    沈墨城扯了扯嘴角，露出讥诮的冷笑：

    “呵，我妻子在哪儿，为什么要告诉你？”

    厉砚寒的忍耐到了极限，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还未等他发作。

    就在这时，一个保镖匆匆走到沈墨城身边，低声耳语了几句。

    沈墨城的脸色猛地一变，骤然抬头冷冷地看向厉砚寒。

    “厉砚寒，你把余诗妍带到哪去了？”

    厉砚寒愣了一下，随即气极反笑。

    “沈墨城，你少给我耍花样，把人交出来！”

    沈墨城眉头紧锁。

    他把余诗妍跟那群乞丐关在一起折磨了四天，药没断过，她早就废了，连动的力气都没有。

    除了厉砚寒谁还会去救她？又有谁敢闯进沈家把人带走？

    “赶紧把余诗妍送回来。”他阴鸷地盯着厉砚寒，“她的罪还没赎完。”

    “你要是敢护着她，别怪我不客气！”

    厉砚寒听到“赎罪”二字，想到余诗妍可能遭受了折磨，一把揪住沈墨城的衣领。

    “你对诗妍做了什么？她到底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