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烟月采集野菌时,男人把周围都探了一遍,意外抓到了一只野兔。
回到院子里,趁着天气渐暖。
萧晏清给院里的土壤松土,为春天的播种做准备。
只是他从没做过,动作略微笨拙一些。
沈烟月看他高大的身影,如今却是有些生硬的摆弄手上的锄头,忍俊不禁的走过去帮他调整动作示范给他看。
萧晏清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神时不时扫过自己,鬓角垂落的黑发在白皙的脖子上扫来扫去,眼神渐渐幽深起来。
沈烟月发现男人的目光越来越炽热,疑惑地抬头与他对视。
目光对上后,她脸色慢慢涨红,把锄头塞进他手里羞恼的走开了。
萧晏清追随她娇小的声音消失在门口,才呼出一口气按捺住燥热的心,认真松地。
冰雪融,万物生。
萧晏清轻轻帮沉睡的沈烟月掖好被角,在她潮红的脸上留下一个吻,自觉开始做善后。
平淡的生活对他来说从来不是难事。
只要有她陪伴在身边,他觉得在哪里都能幸福的生活。
果然,今日的男人又是被自己的妻子娇声骂着度过的。
毕竟一到晚上,他就开始不听使唤,天天打扰沈烟月,让她又羞又恼毫无办法,只能白天命令他出气。
院子里的小鸡养的很好,数量多的吃也吃不完,正好能拿去集市上卖了。
田里种的蔬菜也在茁壮生长,让萧晏清意外收获了一些成就感,以至于开始把果蔬真正放在心上,每天都会过去看一看,浇浇水。
这日清晨,沈烟月身体有些不适,无论是什么都难以下咽,老是反胃。
萧晏清急得上火,抱着沈烟月就冲去找了大夫,浓重的煞气让周围人不敢靠近,也让把脉的老大夫淌了一脸冷汗。
沈烟月倒是很平静,淡然的伸出手给大夫把脉。
萧晏清的心就像是在火上灼烧,他呼吸急促的握着她的另一只手,眼睛紧紧锁在老大夫的脸上,却见老大夫眉毛一扬,有些惊奇的笑着说。
“恭喜恭喜,夫人这是有喜了!”
沈烟月平静的面容彻底破裂,心神震动地回头与同样震惊的萧晏清对视。
她这辈子从未想过能怀上,竟是真的怀上了孩子!
原本感动无措的她转头瞥见他露出这么震惊无措的面容,顿时心中一松,咯咯的笑了。
沈烟月怀孕了。
萧晏清如临大敌,他怎么能让怀孕的妻子住在这样的房屋里。
有了理由的男人行动利索,背着身后的妻子一步一个脚印往回走。
他马不停蹄往外赶,花费三天的时间就把沈烟月带去了早就在旁边买下来的大宅。
说是大宅,也还是比不过皇宫,只是多了几个回廊,多分出几间屋子罢了。
时间就像流水,不停地往前跑。
萧晏清对他即将出世的孩子又爱又恨,恨比爱要多。
他每次看到沈烟月反胃得流泪时,杀意都弥漫出来,让伺候的下人都不敢说话,也让沈烟月心中发笑。
半夜男人摸着她有些消瘦的脸颊,也开始不吃东西起来。
直到沈烟月能吃下东西时才会吃上一些。
后面担心自己打扰到她,萧晏清甚至跑到后山砍竹子,才能卸掉心中燃起的怒火。
很快,又很慢。
萧晏清只觉得妻子的肚子一下子就变大了,让他每夜睡到一半就惊醒,忍不住摸摸她的肚子,才放心拥着她入眠。
直到那天,沈烟月羊水破了,等待已久的产婆和侍女立刻迎了上去。
等待,长久地折磨让萧晏清手都攥出了血。
房内月儿的痛叫声让他彻底下定决心,从今以后再也不要孩子。
三个时辰后,沈烟月诞下一女,母女平安。
萧晏清冲进去不顾屋内的血腥味,跪在床边只想握着沈烟月的手。
看到她露出虚弱的笑容时,他的眼泪再也止不住的落在地上。
十年后。
一个小女娃在院子里嘻嘻哈哈的跑着,一个气质冷峻的男人身形高大的站在门口看着她跑,有时她差点摔跤时,男人才嫌弃的帮她扶一下不让她摔跤。
直到屋内走出一个气质温婉的女人时,男人的表情才柔和下来,迫不及待地走过去牵着她,唤道:“月儿,走吧。”
“娘亲——”
小女孩高兴的喊着,冲上去要抱却被男人面无表情的提了起来,只能老实喊道:“父亲。”
沈烟月无奈的摇摇头,哪怕过了几年,萧晏清依旧不喜欢小孩,即使是他自己的血亲,当初她生产时的痛呼折磨了男人好几年才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