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瑾屹示意她看向房间,“从今天晚上开始,我们正式同居。”
纪棠:“??!!”
见他泰然自若的把行李箱中的东西往外收拾,纪棠愣愣站在门口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打嘴瓢打的再多,也不如事实来的震撼。
哪怕纪棠那天在床上无奈答应了‘他包养她’的事,可那多少有两分权宜之计的意思。
然而她却没想到,徐瑾屹的动作会这么快,根本不给她反悔的机会,直接就将东西收拾过来了。
见她愣在那里一直不动。
徐瑾屹整理衣帽间的间隙回头看了她一眼。
“你想说什么?”
纪棠迅速接受眼前这现状,见‘同居’成了事实,她临死挣扎:
“我第二天需要工作,前一天晚上不宜睡太晚,你……”
徐瑾屹手中动作缓缓停下。
转身目视着她。
在他幽深的目光中,纪棠指尖微微捏紧,强自镇定,继续道:
“你自己在这个房间睡吧,我去次卧睡。”
听着这话,徐瑾屹并没有什么别的反应,
只是一步步走到她面前。
嗓音透着说不出的意味。
“这是又不想负责?”
他语气像极了埋怨一个只嫖不负责的渣女。
纪棠一噎。
下意识想开口。
然而不等她出声,就听到头顶上方落下一道声音。
“棠棠,你觉得你这要求,我会有可能答应吗?”
纪棠:“……”
她抬起头。
两人目光交汇。
徐瑾屹扣着她手腕,将人抱进怀里。
“棠棠,我这人说话算数,说好了包养,就没有再随便反悔的可能。”
纪棠眼睫微垂。
徐瑾屹不介意将她的后路全堵死。
“至于你说的第二天要工作的事……”他低笑了声,“这个简单,在同一个房间睡,不代表第二天就一定会起晚。”
关键要看前一天晚上什么时候睡。
说罢,他托起她脸颊。
让她对上他的视线。
“棠棠,你觉得对吗?”
纪棠咽了咽喉,眼神有些微的飘忽。
见她乱飘的眼神,徐瑾屹缓缓摩挲着她手腕,忽而来了句:
“我记得之前有人说过,馋我身子。”
最后这四个字,他声音压低了些。
暧昧却又无尽勾人。
像极了耳边厮磨时的呢喃。
“不一起睡,我们棠棠的愿望又怎么能实现?”
纪棠瞬间觉得脸颊烫的厉害。
可下一刻,她眉心一蹙。
冷不丁抬头问他: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反应过来后,她第一时间想到的,竟然是之前在游乐场被‘鬼’强吻的那天。
那天她似乎说过‘馋他身子,想睡他’这类的话。
其余时候,她从未在外面说过。
但如果徐瑾屹知道这句话的话,那么那天在游乐场强吻她的人……
纪棠眉心越皱越深。
眼看着心底就要浮出正确答案。
然而就在这时,徐瑾屹却眸带幽怨、盯着她幽幽来了句:
“在你不想负责任的前两次,某个人扒在我怀里,一直重复这句话。”
纪棠:“!!!”
这句话,就像一磅深水炸弹,炸的纪棠所有思绪顿时化成泡沫。
“我……我怎么可能说这种话!”
她甩着他的手就想甩开他。
可她的力气怎么能跟徐瑾屹相提并论。
不等她跑出去,就被徐瑾屹轻松摁在了怀里。
对于她的“不认账”,尽得陆屿真传的某人,十分淡然地说:
“早知道就该听陆屿的,提前将你那些话给录下来,免得你成天想白嫖,不认账。”
纪棠:“!!!”
玛德!
窦娥都没她冤!
不过话说回来,她到底还对他做过什么?
特么的!
她怎么就栽在他身上了?!
第372章
颓废
国外。
庄园。
半个多月下来,曾经盛极一时的傅氏集团,在陆屿和麓晟集团的攻击下,现在只剩下了一个空壳子。
距离傅氏集团彻底破产也只剩了一步之遥。
傅氏集团内部人人自危,气氛压抑的仿佛头顶顶了大片乌云,所有人拼尽全力挽救,却形如以卵击石,根本抵抗不住麓晟集团的夹击。
然而就在一天又一天濒临破产的日子里,身为集团总裁的傅景洲,却一天都没有去过公司。
也从没有管过公司的任何事情。
他的态度,完全是放任傅氏覆灭。
若不是邢航一直苦苦撑着,或许到不了今天,傅氏就被陆屿搞没了。
自从上次傅景洲告诉了厉怀琛叶舒秋可能在国外后,厉怀琛一刻不停,当天就来了国外。
经过将近一个月,这天厉怀琛偶然看到外面傅氏集团铺天盖地的报道,并没有多加思考,当即给傅氏打过去一笔巨资。
并让厉氏集团全力援助傅氏。
做完这些后,他离开别墅,去了傅景洲的庄园。
厉怀琛进来的时候,傅景洲正在大厅中喝酒。
桌上歪歪倒倒已经有了好几个空酒瓶。
空气中酒气浓烈呛人。
厉怀琛皱眉,走过去,按住他的手臂。
傅景洲灌酒的动作被拦住。
他像是才发现到来的厉怀琛。
傅景洲眉眼落寞而绝望,整个人遍布颓然,没有了一丝一毫的斗志。
见他这种自甘堕落的样子,厉怀琛咬牙气道:
“傅景洲,你还要颓废到什么时候!傅氏公司都快没了,你知道吗?!”
“没了就没了。”他眸色漠然,满脸不在乎。
仿佛厉怀琛口中说的,根本不是他曾经用尽了心血的傅氏集团。
推开他的手,傅景洲再次仰头灌下一杯酒。
见他这副状态,厉怀琛眉心越皱越深。
“景洲,你就打算这样放弃了吗?没了苏宛辞,你就不活了吗?”
听着他后面这句话,傅景洲倒酒的动作顿了一下。
可也只是一下而已。
他垂着眸,
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
就在厉怀琛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听到他低着声音说:
“没了她,活不活,又有什么区别?”
这条命,又有什么意义。
厉怀琛从来没有见过现在这般,没有任何生活斗志的傅景洲。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厉怀琛坐在他对面,放缓语气,劝道:
“景洲,我们的生命中,并不是只有情爱,既然苏宛辞已经结婚,既然以前的事情早已错过,你不如放过自己,也放过她。”
“从此,你和她,各自去过自己的人生。我们没必要为了别人而活,别人,也没必要为了我们而活。”
听着他这番话,傅景洲却扯唇笑了。
“怀琛,先不说她现在是我活下去的唯一支撑。就算劝,最劝不出这种话的,也是你。”
因为,厉怀琛和他是一类人。
他没了苏宛辞,厉怀琛没了叶舒秋,都同样是失去了全世界。
只不过……
傅景洲回想起前段时间看到的叶舒秋的身影,眼底多了几分自嘲和羡慕。
他没厉怀琛幸运,他傅景洲终究是不得上天眷顾。
时隔几年,厉怀琛能够重新见到叶舒秋。
可他,却再也找不到他的小辞了。
这般想着,傅景洲再次灌下一大杯酒。
勉强压下喉中的苦涩。
敛去心神,他问对面的好友。
“你和叶舒秋怎么样了?”
话音出口,傅景洲明显看到厉怀琛手指无声攥紧。
厉怀琛并没有回答。
只不过,从他低垂的眼帘,和骤然绷紧的下颚线,傅景洲也能猜出大概。
他递给厉怀琛一瓶酒,过了几秒,又问了句:
“她那孩子,是谁的?”
这次,厉怀琛终于开了口。
只不过,声音哑了不少。
“我的。”他回。
傅景洲涩然扯了下唇角。
在这一刻,他特别羡慕厉怀琛。
有了孩子,就有了羁绊。
也有了,未来的一丝可能。
不像他,孑然一身,连见她一面,再和她说一句话的资格都没有了。
傅景洲眼底发红,手背上不知何时鼓起了青筋。
傅景洲整个人的状态都有些不对,他控制不住地去想,她现在过得好不好?孩子有没有再折腾她?
她有没有恢复记忆?
再回到湘城那个对她来说陌生的城市,会不会不适应?
无数念头交替在心头划过,每当他快要控制不住,想要去查她的消息的时候,心底深处,一道冷漠的声音就会无情想起:
她过的当然好了,她那么喜欢陆屿,陆屿也那么爱她,不管她有没有恢复记忆,陆屿都会拼尽全力宠她、呵护她。
她现在,哪里轮得到他来担心。
他又哪里还有资格。
傅景洲眸色黯然,唇角紧抿。
死死克制着心底的万千情绪。
又过了片刻,他放下酒杯,起身准备离开。
在他转身之前,厉怀琛及时道:
“景洲,振作一点,傅氏集团就算你自己不想要,你可以把它送给苏宛辞,算是以往的补偿。”
厉怀琛说这话,只是为了能激起傅景洲生活的斗志,希望他能振作一点。
听到他这句话,傅景洲离开的脚步微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