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类别:游戏动漫 作者:唐殊沈礼钊 本章:第14章

    唐殊静静半躺着,有些困难地呼吸,沈礼钊拿纸给他擦脸,他不耐烦拂了下手:“先擦你自己,血全滴我身上了,烦不烦。”

    眼泪全干在脸上弄不干净,沈礼钊朝下帮他擦了擦,顺带往自己肩膀一按,然后扔了被染红的纸团,默默无言起身。他底下围着的浴巾早掉了,赤身去浴室拿了毛巾。

    唐殊被他用湿毛巾整个盖住脸,刚擦几下,唐殊啧了一声:“你慢点,我这是脸,不是别的,下手没轻没重习惯了是吧。”

    沈礼钊随他嚷嚷,头大也是真的头大,便只能放轻放缓动作。完全掀开一塌糊涂的被子,连同他身上也擦了个遍。

    唐殊被迫分开双腿,毛巾一下两下刮擦过皮肤,顿时感觉就变了个味,他表情端得波澜不惊,冷淡地瞧着,耳朵却暗自知道害臊,直接出卖了主人。沈礼钊一抬头就看见他红了的耳根。

    “今天弄疼你了吗?”沈礼钊低声问。

    唐殊转开头,敷衍地回:“没有。”

    “没有为什么哭?”

    “你管我?爽的,满意吗?”

    他恢复了那一副跋扈嚣张的模样,就是神情疲惫,嗓子还哑着,脸也烧得热乎。不过他总觉得沈礼钊不说话就看着他的眼神糟糕透了。像是一下就把他看穿,却不说出来,就默默看他表演。

    唐殊梗着脖子开口:“你不是一向说一不二,来啊,去抽屉把东西拿过来,今天我陪你玩完。”

    沈礼钊这次扔了毛巾,捉着他的双手靠过去,两个人滚进松软的被子里。

    “不玩了,怕下次你不找我。”

    沈礼钊的语气漫不经心,容易令人只当成那些调情时该讲的、比比皆是的情话,听了也不值一提。

    可唐殊还要多清楚,当着别人的面,沈礼钊是能给他表面功夫做足,私底下却根本不会说这种话。

    只是现如今倒是正合他意。

    这个姿势下,唐殊脸都快要贴上沈礼钊的胸口,吃力拉开少许距离,依然显得亲密:“你放心,肯定找你,”他意图伸手往下耍流氓,“别人怎么样不清楚,你我知根知底……”

    “唐殊,”沈礼钊出声打断,边说边抱住唐殊,“我会帮你。”

    唐殊骤然愣了愣,目光静止般直直向前,像是没有听懂。

    他看着沈礼钊身上那些模糊不清、藏在弯弯角角里的细小伤痕。

    沈礼钊又叫他:“小殊。”

    唐殊迟钝恍惚地抬眼。沈礼钊的吻落下来。

    肢体蹭着的地方、被抚摸的后背,还有心里,唐殊哪里都很热,可那两瓣嘴唇掠过鼻尖、脸颊和耳朵的时候却有点凉,吻落下来后又留下呼吸,留下一阵热潮。

    唐殊闭着的眼皮轻颤。他那双手没能往下,就折在沈礼钊怀里,在轻轻响起的湿黏声音里,竟不知道要往哪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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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殊走后,唐徵继续在佛堂礼佛,不紧不慢地被人扶着回正厅吃早饭。

    桌上他一个人坐着,偌大的屋子里倒是站着好几个。这些年唐徵逐渐感觉自己成了孤家寡人,但反而很是享受,他把这视作一种必经之路。

    得知唐殊去了禁闭室把沈礼钊带走,唐徵没什么反应,只睨了一眼:“他打的?”

    这人什么也顾不上就让阿维扶着过来,他上臂被子弹打穿了个窟窿,血把整个右手衣袖染湿,脸色因为失血蒙上层灰白惨色。

    阿维拧着眉替他回道:“殊少说什么也要把人带走,他举了枪,我们根本拦不住,潘哥只能也掏枪,可我们原本以为都不会真的开火,没想到......”

    “你拿枪口对准他,他要是没开枪才值得来说上一趟,”唐徵放下筷子,说,“滚下去,别脏了地板。”

    阿维跟着把头颅压低,这时有人匆匆从门外进来。

    他手脚麻利地架着人准备下去,谁知不小心撞到对方伤口,一时两人都踉跄了两下,差点摔倒。

    进来的人是张智。张智经过他们,瞥见那满手血糊淋剌的模样,立即给慌慌张张的阿维递了一个眼神、让人赶紧走,然后面色如常进门。

    他昨晚去截完唐殊,又马上被叫去办要紧事,连夜把唐徵让他从大本营找的人接了回来、安顿妥当。

    “纪鸣已经接回来了。”

    唐徵满意地说:“晚点找个好时候,把人送过去。”

    张智犹疑片刻:“他看起来......”

    “怎么?”唐徵起身看了看他,笑了,”看起来人是笨了点,但就是要笨的才行,太聪明反而办不成事,连在我们殊少爷眼皮底下活过一天都难。”

    “我就是怕以殊少那个脾气,会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

    “这你不用管了,送去就行。”

    唐徵咳嗽两声,撑着桌面,拍了拍他说:“阿智,昨晚你能拦下那个逆子,把他拦到今天早上才来,看来这几年让你跟着他还是有点用啊。”

    张智被拍得背脊顿时僵硬:“您知道了。我是希望他至少能冷静冷静再来见您。”

    “他要是知道冷静,他就不是唐殊。”

    “现在看着像是好处和坏处都占尽了,但他怎么样都不要紧,在我唐家一天,在我唐徵手上,总有一天能变得顺心顺意。”唐徵满是沟壑的脸上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透着绝对权威,唐徵看着他说:“你该怎么做,心和位置摆在哪里,你也要有数。”

    -

    唐殊这一觉睡得很熟,从合上眼到再睁开好像过了很久,又好像只在眨眼之间。醒来房间里乌漆嘛黑,唐殊歪了歪头,把压在沈礼钊腰上的整条腿放了回来。

    沈礼钊一直睡在原位,手臂都还敞着,唐殊的上半身却已经彻底远离了沈礼钊那个热源。

    他懒洋洋睁眼躺了一会儿,伸手按开床头灯,拖着酸痛疲软的身体挪过去,在弱得可怜的暖黄光下看着沈礼钊,脸对脸又瞅了一会儿。

    这时他才有些肆无忌惮。

    “要是你没进谷仓,不跟我一起,是不是会更好……可是回不去了。恨我就恨我吧,反正你当初不杀我,现在只能后悔了……小殊在这里啊,是我,你就舍不得。”

    他自言自语,停顿片刻,还是补问:“是不是?”

    唐殊凑近亲了亲睡着的沈礼钊,“啧”的一声,很轻。

    “不要你帮忙了,沈礼钊……冤有头债有主,我会亲自给你一个交待。”

    他像是想了很久才能把这话说出口。

    唐殊再次贴上去,干这种纯情的事却偷偷摸摸像个贼。随后躺下,平复完了,这才心痒地抬手,光明正大摸沈礼钊的胸口,报复似的拨弄深褐色那一块上的凸起。

    才捏了没两下,沈礼钊睁开眼,纹丝不动注视着唐殊:“干什么?”

    唐殊被吓一跳,手指抽搐般缩走半截:“……摸摸看,检查。”

    沈礼钊闷笑,拽着唐殊的手按回来,按在强劲有力跳动的心脏上,便不动了。

    他重新合上眼。

    唐殊怔愣地把台灯熄灭,热乎乎的身体紧靠在沈礼钊身旁,迷迷糊糊很久,也再次睡了过去。

    -

    第二天天亮,再度被沈礼钊叫醒的唐殊才知道什么是头痛欲裂。

    睡得太久也是不行的。他眼睛微肿,像个傻子一样趴在餐桌上趴了半个小时。沈礼钊在厨房进进出出,他就看着,眼神像是时而呆滞时而痴迷,总之不能叫正常。

    沈礼钊端了煎蛋和买来再加工一遍的小锅米线上桌,敲了敲他的脑袋,问清醒了没有。

    唐殊罔若未闻,夺过筷子一声不吭地吃了起来,沈礼钊拦都来不及拦。热气氤氲,哗啦一口下肚,他才后知后觉“啊”一声喊烫,转头吐进垃圾桶里。

    见他小狗哈气一般张着嘴、同时怒目圆瞪,沈礼钊笑骂:“活该。”

    唐殊闻言皱起了眉,转瞬泫然欲泣,沈礼钊很快给他找来水,他便收起表情喝水,然后放下杯子冷冷开口:“坐啊,一起吃,快点!”

    沈礼钊被他揪着衣服坐下,夹了一筷子热腾腾的米线,在唐殊的注视下刚送到嘴边,唐殊又赶紧伸手一把给按住了。

    “你真烦人!”

    沈礼钊笑着拍了拍他的手背:“快吃,吹吹再吃。”

    然而早饭还没吃完,庭院外汽车驶入的声音就传进来。唐殊握着筷子的手顿了顿,没管,他很饿,继续头也不抬地吃着。

    叮——叮——

    门口紧接着传来刺耳的按铃声。

    沈礼钊看向他,却什么也没有说,唐殊站起身把沈礼钊水杯里的水也喝干净,径直往玻璃推门的方向走。拉开布帘,再拉开推门,他站在台阶上望出去——车停在了铁门外,两个人被植被影影绰绰挡住,站在了门口。

    唐殊只扫一眼,看见张智,于是啪地按下了大门门锁的开关。

    他转身回去对沈礼钊说:“是张智,还有一个不认识,找你还是找我,还是找我们的,你知道吗?”

    -

    别墅大门也打开了,唐殊照样没多看他们,懒洋洋躺回了沙发里。

    张智带着那个看起来怯生生的男孩进来,心知到了此时此刻不适合再绕什么弯子,他酝酿两秒,说:“殊少,这位是纪鸣。”

    听见这个名字,唐殊迟缓片刻,突然猛地抬起头,眼神骤变不过半秒。

    他几乎是立即朝沈礼钊看过去。沈礼钊站在他们身后。比起唐殊,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沉默地和唐殊对视。

    张智此时目睹唐殊的反应,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从去大本营接到纪鸣开始,这个预感就隐隐存在。

    当年也是他去接了唐殊回唐家,可他却没有参与处理后续,并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张智面对唐殊的眼神,硬着头皮把话说完:“唐老爷子让我先带他来见见,说是……大本营事务繁重,需要熟悉那边的人跟着,要他以后跟着沈礼钊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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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客厅里,即使是被那束目光自下而上地盯着,纪鸣也感觉到了害怕。

    来之前张智跟纪鸣说了很多,虽然是要他去跟着沈礼钊,但话里话外都围绕着唐殊。

    可能是出于担心——纪鸣看着实在不像能活在大本营里的人,明明身量不算很差,但一双眼睛总现着怯;同时,单往沈礼钊身边送人这件事,别管人聪明还是笨、是送去当手下还是干嘛,要过唐殊那关都注定胆战心惊。

    唐殊的眼里从来容不下沙子。可唐徵也从不走徒劳无功的废棋。

    张智斡旋于二位之间已久,这一次看不明白。

    然而说得再多也不如一见,唐殊不发话似乎场面就得一直如此煎熬,纪鸣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脚跟阵阵发麻。

    唐殊靠着沙发靠背,半晌只打了个哈欠。这一次他记住了纪鸣的那张脸。

    ——五年前新进大本营的十几口人里就有纪鸣,也只有纪鸣因为被罚,那晚没能回去,反而活了下来。唐殊若是早见过他,他也早该在五年前就被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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