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只要他们将他带了上来,他就不会有事了?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孟初棠心中煎熬难耐,正想催促几句时,禁军统领就满脸疑惑地被拉了起来。
他什么都没带上来。
“本宫的阿钰呢?你为什么不将他带上来!”
第十章
孟初棠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手一伸便抽出了一把剑抵上了他的脖颈,孟卿然的哭嚎声也更大了些,颇有些震耳欲聋的意味,
她上前用力推了一把禁军统领,语气里满是责怪:“我要父亲,你为什么不带父亲上来!”
虽是小孩,可用足了力气,禁军统领一时不察竟真的被她推得一个踉跄,差点重新摔了下去,还好有其他的禁军拉了他一把,才没有酿成惨剧。
他有些心惊地退开了些远离废井口,才抱拳回禀道:“属下下到井底,并没有看见驸马。”
井底的枯骨倒是有不少,可一看就知道,刚刚才跳井的驸马又怎么会在那些枯骨之中。
“没有?”
孟初棠一愣,随即心中升起一抹狂喜,井底没有裴楚钰,那是不是就能说明,刚刚她看见的那些都是假象?
对,她的阿钰跳井时恰逢九星连珠的异象,说不定,那本来也是九星连珠带来的幻象呢?
她顾不得去思考,如果真是九星连珠带来的幻象,为何异象降临之前他就已经出现在了废井旁,又匆匆朝着驸马府跑去。
……
驸马府的殿门大开着,连带着殿内也冷了几分,孟初棠的脸色一沉,叫来了负责这部分的侍女,
“这么冷怎么不知道将门关着?要是冷到了驸马,本宫定要重重罚你。”
侍女扑通一声下跪求饶,她却没心思在管,视线在殿内逡巡,却没有见到那个想见的身影,四处查看之下,没有看到安稳或躺、或坐在殿内的裴楚钰,却看见了那几个被打开,原本装满了她送来的衣物,此刻却空空荡荡的木箱,眉心微蹙。
“驸马呢?还有这些东西都去哪里了?”
一听她的问话,殿内的侍女顿时呼啦啦跪倒了一大片,她眉心一跳,却仍然不敢相信早就已经出现在心底的那个答案。
她一脚踹翻了离她最近的一个侍女,神情阴鸷而又可怖。
“本宫问你们话呢,都哑巴了吗?”
被踹翻的侍女瑟瑟发抖的重新跪好,才声音发颤的回答:“驸马他不许奴婢们跟着,自己出去了,看着是御花园的方向,箱子里的东西……前段时间被驸马烧掉了……”
侍女的回答如同一把重锤重重砸在她的心上,她的脸瞬间血色全无。
她喉中艰涩,却仍然不敢相信裴楚钰已经跳井了这一事实,唯一能安慰她的,便是废井之中并没有他的尸身。
可他不在驸马府,也没有在废井之中,还烧掉了她送的所有衣物,他还能去哪里呢?
孟初棠不知道,孟卿然也不知道。
她们派人找遍了整个皇宫,可是没有,没有找到他的人,也没有找到他的尸身,甚至没有找到他的任何痕迹。
他就像是忽然从人间蒸发了一样。
她又忍不住想,他是不是被刺客绑走了?
可时间过了一天又一天,也没有一个人出来说裴楚钰在他的手上,可若那人没什么所求的话,又为什么要带他离开。
就在她焦躁无比之际,一个小太监匆匆上前来,胆战心惊的开口,“殿下,傅公子的院子里发现了东西。”
第十一章
傅淮安的院子?
孟初棠皱了皱眉,沉吟片刻之后还是起身朝着他的院子走了过去,
她到的时候,傅淮安并不在内。
见她过来,侍卫连忙将搜到的东西双手奉上。
一共有两样,一个是本书页泛黄的古籍,另一个则是被密封住了的陶瓷罐。
“这两样东西已有太医看过,都是和西域那边的蛊毒有关,那罐子里的东西,便是母蛊。”
蛊毒……母蛊。
听到这两个词,孟初棠忽然呆愣在了原地。
前段时间傅淮安中的毒,不就是蛊毒吗?
她脸色阴沉,没有接过那两样东西,朝身边的小太监使了个眼色,小太监便麻利的将托盘接了过来,又让人重新去叫了太医令过来。
太医令是太医院里资历最高,医术也最好的太医,也正是上次给傅淮安诊治的那位太医。
哪怕他年事已高,胡子都已经变得花白,在接到孟初棠的调令后还是马不停蹄就赶了过来。
他先是接过医术仔细翻看了一遍,又将那密封的陶瓷罐打开,仔细比对了一番,才朝着孟初棠点了点头,“此物正是上次傅公子中的蛊毒不错。”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孟初棠眼中的怒气差点就要喷薄而出,“将傅淮安给本宫带过来!”
彼时,傅淮安正在驸马府内安抚着失去父亲没有多久,一直未能走出悲伤的孟卿然,一队带刀侍卫就突然闯了进来,直接将他押了出去。
孟卿然一脸呆滞,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听见傅淮安的惊呼声,才终于反应了过来,迈着小短腿追了上去。
等她追上时,看见的便是栖梧宫中,孟初棠冷着脸坐在高位,侍卫不顾傅淮安的叫喊,一脚踹在了他的膝弯,迫使他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